《[综漫]少年，玩心吗》请叫我米凹大人

4、第四章 家庭教师

　　拜蒙醒来后刚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保罗四肢大开瘫坐在椅子上睡觉的模样，脖子抵着椅背向后仰，嘴巴不自主的开着。由于这副景象实在太伤眼了，拜蒙起身倒了杯水，从他张着的嘴巴灌入，保罗活脱脱地被这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呛醒了。

　　“咳……咳……拜……拜蒙……咳……你谋杀亲夫！”

　　拜蒙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保罗还调适着喉咙的疼痛，一手挠了挠乱成鸟巢的短发，却见他猛地伸出一只脚踹向保罗坐着的椅子，好在与他相处了这么久的保罗深谙生存之道，率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起身，其上失去了重量的椅子更为轻巧地在地面翻了两圈后，狠狠地撞上了墙壁，四分五裂的掉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亲爱的保罗长官，我以为你会在我昏迷期间逃之夭夭，看来是我太低估你对我的‘爱’了。”拜蒙又倒了一杯水，在保罗双目充满了戒备紧盯着他的状况下，他唇瓣贴着杯沿喝了起来，而才释怀的保罗透过透明的玻璃一览他唇角的那抹嘲讽。

　　“来来来，我的怀抱借你倚靠一下，刚起床火气怎么可以这么大？”仿佛忘记了刚才是谁如何凶残地对待自己，保罗重新张开怀抱往拜蒙的方向贴去。

　　拜蒙视若无睹地转了个身，顺手拿起叠置在床尾的外套往外走去。

　　好在这个保罗长官还有些分寸，没有把他的衣服换掉，否则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可就是把碰过他的手砍掉！

　　倒也不是拜蒙胡乱发怒。他的脑子本便转得快，清醒后没懵几秒便想起了他先前在执勤，可是当Giotto碰到他的时候，他脑子却突然钝重起来，继而便是全身无力倒了下去。尽管是在睡梦中，也隐隐有团无可熄灭的怒火燃烧，甚至狂妄地蔓延。

　　他现在只想查出原因，以及揪出那个向他挑衅的人！至于杀人狂魔爱哪儿去哪儿去！

　　虽说拜蒙睡的时间不长，可终究是过了一下午，进入黑夜的他怎么也无法继续对人们搜身，纵然是他把他们家的门砸了，拿枪抵着他们的脑门逼着他们到外面集合，他们都不会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下。对这些堪比蝼蚁，只能选择苟活的人们而言，如果结局都是死，那他们宁愿简单干脆地死在拜蒙手上！怎么也比被杀人狂魔虐待至死好！

　　当然，拜蒙也不会纵容自己就这么憋着一股气过一晚上，第二日再开始工作。

　　于是——

　　“啊啊，果然在啊。”拜蒙一脚踹开彭格列办公厅的大门。

　　他突如其来的粗暴行径无不引起众人的侧目，似是有人迈出一步想上前阻止他继续朝Giotto的方向前进，却被身旁的Giotto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而拜蒙也乐得轻松，如果每个人都能像彭格列首领这么识相，他也就少了不少麻烦。

　　“欢迎。”Giotto站起来，伸出手。

　　来到他面前的拜蒙没有回应他这个饱含善意的问候，“来尽全力地打我吧。”双手极为自然地搭上对方的肩膀。

　　在场的人数不多，依拜蒙的揣测这些人约略就是Giotto身边的骨干精英了吧。而这些骨干中，除去首领不说，他认识的也只有G。

　　其余人虽没有接触过拜蒙本人，却难免听说过这个镇上有个年轻英俊的警官，乍看人模人样，实则比搅乱社会治安的暴徒差不了多少，这大概就是以暴制暴吧。

　　拜蒙一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再看到他随性地搭上首领的肩膀，不详的预感无可抑遏地纷纷往上窜——生怕他不讲原则，在Giotto还未应答时先动手。

　　“抱歉，我没办法这么做。”Giotto将拜蒙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挪开。

　　拜蒙倒也不是多在意这个举动，挑眉问：“因为我是警官？”

　　“不，我们这里只是自卫队。”Giotto摇摇头。

　　他身旁嘴唇紧抿的G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拜蒙微微低头，不再回答，正当气氛逐渐陷入胶着的尴尬状态，他从外套中掏出枪支，甚至挑衅似的在手心转了几个圈后指着Giotto的额心。

　　这会儿谁也坐不住了，连一向冷静的G都挡在了Giotto的面前。

　　如果说这群优秀的年轻人有史以来什么时候感受到过巨大的压迫感，大概就是现在了！他们不可否认，拜蒙转枪的速度丝毫没有拖延到威胁Giotto的时间，等到他们看清时，那支枪已经指着自家首领的脑门。

　　反倒是当事人把G从自己的面前推开，再次目不斜视地对上那柄枪支，但笑不语。

　　然而，拜蒙又怎么会真的以为他不害怕？否则又怎么会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难道——拜蒙警官你此时是在恳求我们首领对你产生‘兴趣’吗？”一道语气稍带不屑的声音传入耳畔，拜蒙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位蓝发男人唇角毫不遮掩地上扬，勾出嘲讽的弧度。

　　在场的人相貌都不比被他认可的Giotto和G逊色，刚进入这里就眼花缭乱了，根本无暇去一一注意。理所当然，眼前这位男人也是。

　　而面对他那副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神情，拜蒙却实在没法产生勾引他的想法。他虽然不检点，却也没有自攻自受的爱好。

　　打打嘴炮倒是不错。

　　“你就那么自信是你们首领占据上风，而不是我对他？”

　　“听说，你曾邀请了我们首领成为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拜蒙打断了。

　　“啊，这件事啊……”他妩媚地眨了眨眼，“在场的大约都可以，惟独你不可以。”

　　在场的一群直男：……

　　人与生俱来对于同类的敏感度是很高的，所谓同性相吸，异性相斥。

　　蓝发男人面色不改:“既然如此，伤了在场除了我以外的每一位，我是不是都可以理解成是你的损失了？”他顿了顿，不及拜蒙辩驳，他立刻接上，“那么我和你切磋切磋怎么样？”

　　拜蒙的本意只是希望能有个正常男人打自己，让他了解他们的力度究竟是什么程度。置于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抱持什么心态，他不想知道，并且一点兴趣也没有！

　　而拜蒙的直觉果真很准。

　　蓝发男人不等他回答，便扬起腿直朝他的脸袭去，大概是中二患者招致了危险的本能使他立刻弯曲了膝盖，以一个自在的状态闪躲开了。

　　他能忍受别人打他的身体，却不能忍受打脸！虽然他是个纯爷们，但是他可是全靠这张脸才博得保罗的爱慕，才博得住处！这基本可以称为他吃饭的家伙了！

　　他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身体往前倾，持着枪支的手腕弯曲同样朝对方的脸袭去，而对方显然也进入了不遗余力的作战状态，在他这种敏捷的行动力下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的那群人纷纷识相地往后退，为中间的战场腾出打斗的空间。

　　拜蒙嫌麻烦，也索性丢了枪支，赤手空拳与对方搏斗起来。

　　双方如同深谙人体骨髓的衔接处在哪儿，无论是用脚还是用手都是往那最脆弱的一处袭击。身为首领、以及原先被拜蒙指定的Giotto已经没法继续淡定了，焦躁浮现在脸上。尽管他现在想阻止他们，换自己上场，也无能为力了。

　　这不是普通的切磋，而是用生命在戏弄着对方！

　　无论是哪一方，只要有稍微的大意，等待他们的便是余生的终身残废！

　　现在Giotto指望的不再是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G了，而是另一位更有能力的人——阿诺德。

　　注意到了Giotto投以希冀的目光，他轻描淡写地瞥过，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完完全全以一个观战者的态度看着眼前的景象。

　　即便是身为首领的Giotto也无法揣测，眼前这位孤高的男人脑中的想法，他究竟是持着静观的态度等待两半俱伤，还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再出手制止两人？

　　平日的拜蒙堪称工作狂中的死宅，他把放置在保罗身上的目光投向其他人，在他的想法中——既然保罗这么弱，那么其他人应该更弱不禁风，在见识到连环杀人案胆小的人们苟活的卑微姿态之后，他更为肯定自己这个想法了。可现在他居然能遇到一个能够与自己过手的人，真是兴奋啊！与此同时也真是让人不火大啊！

　　区区自卫队成员，不但挑衅自己，还剽窃他不可一世的人物设定！他，拜蒙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不错嘛。传闻中你很凶残，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啊。”蓝发男人伸手企图抓住他咫尺可近的手腕，可手指一捏紧又是扑了个空。

　　“嗯？凶残？真是新鲜的字汇。不过被卑贱的人们这么说，老实说——一点愉悦感也没有！”

　　拜蒙以为，蓝发男人的体力会更快一点消耗殆尽，却没想到他的持久力还真高，如果平日没有锻炼，势必没法和他耗到现在。而拜蒙也没有再拖延的意思，寻了个好的时机，便把胸膛迎上，硬生生地接了对方一击，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没有料到拜蒙会这么做，况且那是胸膛！是心脏的位置！若是肋骨断了，那可是比残废还严重！

　　不仅仅是他们，就是蓝发男人自身也是一愣，他消耗了不少体力不假，但他每一次攻击对方的力道都是竭尽全力的，双方在这个寂静的场所能够听见每一个动作挤兑空气所发出的风声，就算没有刚开始打斗那般致命，如此正面迎上，怎么也会出现血光之灾！可拜蒙只是被踹飞，整个身体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后拖，如同先前被他摔烂的那张椅子一样，腰部狠狠地撞上了身后办公的桌子，他被这冲击得头向后仰了一下，平时塞在警帽中的长发散落在肩膀。

　　漆黑的夜色如同背景的布幕一般，昏黄的烛光映着拜蒙雌雄莫辩的白皙的脸蛋分外楚楚动人。然而，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独有的那份讨人厌的嘴脸，既满足又讥讽交织的笑容，他双手撑在桌子，支起自己的身体后，用一只手捂着扁平的胸口。

　　引起大家另一个注意的是他无瑕的银发，并非阿诺德的浅金色，而是矿物银的那种质感。

　　这位年轻的警官，怎么也没过30吧……即便是过了30，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量的白发！

　　实在是奇怪。长着一张女人娇柔的脸，身体又确实是个男人，现在还有这么奇怪的发色！

　　拜蒙撇了撇嘴，这群人的目光还真是直接，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出口就行了，有必要像打量不明生物似的审视自己吗？尽管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平时会把头发全部塞进帽子里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