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四章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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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拜蒙与一位女性在某间西餐厅共进晚餐，桌上整齐地排列着几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女暧昧地勾肩搭背，背景有人群拥挤的街道、有女生最爱的游乐园，自然少不了他们的最终目的——宾馆。
从始至终那位女性的表情没有改变，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照片，随后优雅地放下刀叉，对拜蒙微微一笑，说：“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拜蒙点点头，在她离席之后立刻和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上半身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将终端机往上举，从玻璃屏幕上映出后方的情景——
照片上的女主角提着小巧的粉红色挎包，双手环在胸前，将她胸前两球浑圆挤了挤，下颔微微向上，纵然她是标准的身高伤，脸上还是挂着一副傲视天下的神色。
不等她开口放话，刚才那位优雅的女性凭借着身高优势拧着她的耳朵往外拖，那个女生穿着高跟鞋，以这个别扭的方式前进扭到脚是难免的，眼眶不禁泛泪，却还是强忍着，倔强地跟在她身后。
拜蒙笑了笑，把照片上有着男人的一边撕掉，揉成一团丢在烟灰缸中。
他正欲起身，银色的一缕蓦地飘落。
耳边出现了一阵温热，传来白昼骚扰自己的女声：“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又把头发留得这么长，可是很不适合这个时代的风格啊！”
他愤怒地扭过头对上的是一把亮晃晃的刀子，那个女人趴在他的肩膀上，百无聊赖地拿着刀子在他面前左右摇晃。
“既然是我的私人侦探，那么你就是明知故犯了？”拜蒙猛地拧过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刀子，绊倒她之后径直将刀子往她的脸上袭去，可她面不改色，反而是挂着得意的笑容，拿出一张照片挡在面前。
只听见细微的撕裂声，再睁眼，尖锐的刀尖刺穿了照片，只要拜蒙再往下一用力，她就会即刻毁容。
“诶——我以为你做这行的对这种照片都习以为常了呢。”她艰难地从拜蒙的身下脱离，撑起身子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拜蒙从她手中抢走照片——那是一张十束站在某一所高中门口挥手，从学生来往的方向可以推测出是放学时间，而他挥手的那个方向是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生和另一个相貌与十束不相上下得俊美的男生——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今天在路上遇见的两个高中生。
看样子，十束认识那两个人……但是在路上居然没有打招呼，这简直不符合他的个性！难道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
他把照片不断对折撕掉，最后撕到没办法继续才又把它们丢进烟灰缸。
“啊啦啦，生气了？！居然生气了？！”女人伸出手取了拜蒙被割断变得极短的头发，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是Scepter4的其中一人呢，虽然不是什么核心人物，但是我兼任七釜户的医生啊。”
拜蒙：“……”原来是讨厌的蓝衣服，忽然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咦，你不问问为什么七釜户的医生会对你表示关心吗？”她露出了惊讶神情。
“……医生这种职业总喜欢自以为是，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去考医生执照的原因。”拜蒙站起身，斜睨了她一眼，原来医生便服的样子是这样。可惜再怎么人模人样，那长残了的性格还是遮不住。
女人忍不住“噗嗤”一笑。能被一个中二病嫌弃的职业，还真是不怎么样呢？
以她所调查的资料来看，他在成为私家侦探之前，还真是去应聘过不少工作，从面试资料看来，他倒真有两把刷子。
“拜蒙君，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怀疑你是超能力者，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研究。”既然对方都起来了，她再坐着不仅不好看，就连气势弱了好几倍。
“哈？超能力者？”能登上了今日最佳吗？
拜蒙不屑地说：“亏你能在我身上看到超能力的痕迹。我还经常感觉自己长了双翅膀呢。难道我是天神吗？”不再理会对方莫名其妙的言词，他透过玻璃窗看到委托人和那个女生在昏暗的角落接吻，而那个女生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拜蒙再往下一看——妈蛋居然也是个男人！他刚才是瞎了吗！人家不过是声音娘了点，并且留了个和自己一样的长发……
突然能理解别人看待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了……
但是头发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剪的。
拜蒙在回宾馆的路上收到了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显然对方很了解他厌恶着颜表情性格——在颜表情的后面立刻加上了署名。
ヽ(ゝω)帅气的十束君肚子饿了，拜托拜蒙桑给我带一点宵夜~对了……地点是在拜蒙你最讨厌的医院哦……%>_<%一定要来啊！真的，真的，真的！！要饿死啦！！！
拜蒙嘴角抽搐。饿死你算了！！！明知道我最讨厌颜表情，这才几个字就来了二连发！！！卖什么萌！！！
在颜表情的驱使下，拜蒙选择无视他，尽早回去好好睡觉。然而，在他经过一家店时，脚步莫名地缓了下来，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再莫名地提着打包好的东西出来了……
他见过十束最消瘦的时候。虽然无论自己怎么养他，他怎么也不长肉，但好在没有那副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的脸色了。
是十束捡到了他，并且把他带回那个空空如也的家。面对自己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他都能以笑容应下——无论是傻笑，苦笑，还是包容的笑……他能给予他想要的安心，即便是让他一辈子养着他也甘之如饴。
到了医院后，闻见了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拜蒙仍是不自禁地皱了皱眉，从值班的柜台小姐露出的畏惧足可见自己的脸色有多糟糕。
刚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十束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小书，不知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还是食物的味道，他迅速地抬起头，笑着说：“果然我很了解拜蒙啊！真是面恶心善的代表人物……”接着被打上了石膏吊起的腿被对方拍得一震，他愣了愣，睁着那双茫然的眸子望着拜蒙。
拜蒙真不知道他是在真诚地夸奖自己，还是装傻地讽刺自己。可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注入了十束淡淡的一股委屈，无声地指责着他的罪行。不禁略带尴尬地转移了主题，说：“我离开的时候好好的，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而且这次是进了医院，又是上次那两个人？”
十束摇摇头：“不是啊，他们被你解决过，现在看见我就绕路了。”嘴角弯起了一丝苦笑。
他似乎不愿拱出真相的原因，说起了那句彼此再熟悉不过的口头禅：“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帮他摆好了宵夜，刚才那张被他刺穿了的照片的疑惑如同鬼魅般不断徘徊在脑海中，拜蒙试图用这些天他对十束的监视解释它们，可是活动于他的视线下的十束，除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放学和小伙伴玩耍，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然而，当他想到今天被他一眼发现的行径，心脏仿佛沉重地跳动了一下。
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在监视他吗？而且在他停止监视后，到了别的地方，做了别的事……？
想到此，他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大口吃着食物的中学生。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中，两人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彼此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底。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两个人，此时做的却是看看谁能更好地掩饰自己。
拜蒙深知这一点，可所揣测的想法越发强烈，他越无法控制自己——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在他面对卡米奥的时候，它使拜蒙不悦了许久。大概也因为有了第一次，所以相较之下，这次他稍微学会了怎么调适。
注意到了盯着自己的拜蒙，十束从食物中抬起头，疑惑地歪过头看着他。
不仅仅是那位讨人厌的医生想成为拜蒙的私家侦探，连他自己都想成为自己本人的私家侦探。或许旁观者清这一套真的适用在他身上。
时间一日又一日地流逝，他明白了该如何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这里没有保罗，没有卡洛儿，没有混乱到需要他拜蒙才能处理的小镇子，他必须抛弃从前的那套生存方式。成为私家侦探的最主要原因还属能从搜集的资料中，尽快地熟悉环境。
犹豫了半晌，他对着十束清澈的瞳孔，认真地问出了那句话：
“……我真的有中二病吗……”
十束先是愣了愣，随后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见拜蒙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他掩住口鼻，竭力地试图忍住笑，可是想到那句话的语气，他就觉得笑点满满。
过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的他才认真地回答道：“其实，中二病也没什么不好。你看啊，这是你才有的特色！”拜蒙快被此时战斗力满点的十束击溃了。
……难道觉得自己思绪是世界上最清楚，这件事真的只是他拜蒙自己的错觉吗？！
他失落地注视着被十束放在一旁的小书，十束随着他的视线歪了歪头，笑着继续道：“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有没有中二病呢？虽然刚捡到拜蒙你的时候，性格确实有些高傲自大，但现在好了很多哦~例如我刚才说的‘面恶心善’，如果是以前，我可不会这么说啊。”
拜蒙嗫嚅道：“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啊？”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四章 K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