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二章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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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蒙三两步走上前，正当十束以为他准备离开，善解人意地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却没想到他把自己压到了门上，眯起眼睛俯下身体，说：“你真认为我是那种需要卖身才能赚到钱的人吗？”
十束敛去失落之色，笑着仰起脸对上拜蒙那双布满了认真的眼睛，他甚至可以看到在墨黑的瞳仁中映出的自己，回道：“其实你不用介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啊~只不过你没有继续待下去理由了啊，我可是会拖累你的呢！”
拜蒙满意地一笑，说：“你也知道会拖累我啊。”
“……诶？”
他捏住十束软软的脸颊往外扯，说：“第一次见面的扯脸之仇你以为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在我对你产生厌恶之前，好好掌控你身为拖油瓶的程度吧！”
拜蒙的手劲完全没有收敛，十束的脸被他扯得极为扭曲，疼得发出“唔……唔……”的叫声，在拜蒙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他的喉咙发出不可思议的“诶”声。
看到十束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拜蒙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这才放手，刚准备扭头走进屋，矮了他好些个头的十束踮起脚凑到他面前，用着无可名状的目光审视着他。
拜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要打开他的脸。
没想到十束用两只手抓住他的手，牵制他的动作，“所以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可以得到它的方法，那我也要去！”
拜蒙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把他推到一旁。
先等你成年再说吧，蠢孩子。
十束在同学、家长、老师的眼中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无论是遇见多么凶神恶煞的人，他总是扬着笑容与对方发出“冷静交谈”的请求。当然，也有完全不买账的，结局就是他被狠狠地修理一顿。
这时候他就会说：“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近日，拜蒙的耳尖简直要因为这句话的数次侵入而长茧了！
第一次，十束的脸上出现了轻微的淤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到家。接收到拜蒙困惑的视线后，扭头笑道：“果然我的新发型很不错吗？你是不是快迷上我了……”
话还没说完，额头便被拜蒙丢来的鞋子狠狠地砸了一下。
第二次，第三次……都只是皮外伤，虽然拜蒙对此事并不在意，但他还是专门去买了药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一下。
可事情越发严重。
最后一次，十束的学校制服出现了明显被撕裂的痕迹，连本该出现在肩上的书包也不见影子——拜蒙再不了解事情的实情，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了，而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忍耐，尤其是十束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企图安抚他，装出惊诧的模样说道：
“啊，刚才去河边抓鱼忘记把书包拿回来了！”
拜蒙怒不可遏地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揪着十束的衣服就往外走，“既然忘记了那我们现在就把书包拿回来吧。”望着他勾着一抹冷笑的侧脸，十束不禁苦笑。
如他所料。在治安日渐败坏的镇目町里，连在校的中学生也会效仿社会中的小混混们，做着自以为是的帅气的欺负弱小的行为。对他们而言，晚回家已经习以为常了。
拜蒙身高本便占了极大的优势，步伐迈得也自然比十束大得多，而且他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越有蔓延的趋势，远离暴力许久的他光是想想，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
十束被他拖着，一路上只有小跑步跟上才不至于摔倒、变成被拖在粗糙的地面上移动。
“喂喂，他怎么真的一点钱也没有。这地步该有多穷啊？”两个身着高中制服的男生蹲在河边，手中粗鲁地翻着一个书包，地上散乱地堆着本该放在那书包里的教科书，有些甚至掉进了河中，湿漉漉的页面浮在水面上。
拜蒙眯了眯眼，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书包大概就是十束的吧？哦，上面还有他画在上面的保罗警官呢。
在拜蒙眼中，保罗警官的画像简直栩栩如生！
然而在十束眼中——好蠢的猪头啊……难道他是在暗指我吗？人缘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原来不止是我喜欢放学后在河边抓鱼呢……”
拜蒙转过头淡淡地瞪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十束，说：“安分地站在这里，不准动。敢迈出一步，我就把你腿打断。”
“啊，但是河边很好玩呢！你难道是想一个人去玩……”
“闭嘴！没心没肺的家伙。”
说完，拜蒙不再理会身后的十束。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浪费唇舌，那家伙都是不可能被威胁到的——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既然会说，那么做出它的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八十。
耳边是他踩着绿草发出的声响。
“对了，今晚你有没什么计划？”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把书包甩到一旁，问着另一个人。
那人见他对这个脏兮兮的书包失去了兴趣，索性放手，用脚百无聊赖地踢着它，回答道：“今晚啊……我刚认识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今晚准备找她出来玩玩。”他把书包往河水的方向移动，他鼓足了力气，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准备最后一击来个漂亮的射击。
然而，膝盖被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脚狠狠地一踹，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不禁疼得呲牙咧嘴起来，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哪来不长眼的家伙啊……”
还来不及抬头看看来人是谁，那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膝盖上，用脚尖的力量一点点地磨蹭，纵然他已经疼得叫出声来，不停地妄想挣脱对方，可对方的脚犹如被钉在了他的膝盖上，无论怎么动都逃脱不了。
另一个人本来在翻着终端机的联系人，心想着怎么也不能落后，他也要约个妹子出来约会。
可突然听到小伙伴杀猪似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条大长腿，再往看是一个挂着蛇蝎般笑容的女人……
不……不对……这是男人？！
在往后看，只见男人身旁站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书包的主人——十束多多良那个懦弱的穷光蛋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然后侧过头瞥了瞥他，他脖子蓦地一凉。再看十束多多良不停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那男人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继而不耐烦地用手扯住他的脸颊往外拉，当男人放手之后，他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两块掐出的红印子。
铁定是他告状的！
虽然那人是这么认为的，可只有距离他们最近的、被蹂躏的另一人听清了拜蒙和十束的对话。
“难得见你突然沉默下来。”拜蒙低头看了看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十束。
“……因为如果我继续说的话，你可能会更生气吧。”十束苦笑。
“并且你还欠了我两条腿啊。”拜蒙瞟了瞟他的两条腿，可是对方的脸上只是出现了无奈，仿佛眼前的拜蒙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让拜蒙一时难以平衡他的心境，惯有的高傲在他面前就像隐形了一般。
然后又恼羞成怒地拉扯他的脸，半晌才放开，转而对地上那狼狈的男生说道：“听说你今晚要去约会啊？哥哥我现在长这么大都没约会过呢，你的经验居然比我充足，简直令人嫉妒啊。”
“啊，拜蒙你是童贞吗！”十束诧异地问道。
“……”
“你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几岁吧，居然还是童贞吗！”
“……”
“虽然你应该是外国人，但在日本你这么大还是童贞可是会被嘲笑的啊！不对不对，外国应该更开放吧！难道……是没有女性愿意和你……”说到后来，十束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僵硬。倒不是他故意在这句话上加强耐人寻味的意思……而是拜蒙的脸实在是……
外国的女性应该更喜欢MAN一点的长相吧……
只见拜蒙的面色铁青，那色彩简直可以和殡仪馆里身首异处的大家媲美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来你是外国人却能用日语交谈，好厉害呢……”
拜蒙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十束，阴沉地说：“乖乖地闭嘴啊，我亲爱的十束。”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好不容易在这两人身上重新找回的傲气再次被十束打击得烟消云散，连收拾他们的兴致也随之消失。把那两人丢进河中，看到他们如同落水狗一般瘫坐在水中的狼狈摸样，他这才扯了扯嘴角，让他家猪一般的队友把自己的书包和掉出来的东西好好收一下带回去。
路上，十束侧过脸，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拜蒙，笼罩在他脸上的阴霾仍然没有退散的意味，掩不住的失落从墨黑的眼眸中一点点扩散开来。
拜蒙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童贞，但至少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确实是个童贞……
在他和Giotto求爱的时候，保罗频频插足；在他和Giotto求婚，打算和他一起抚养卡米奥的时候，他疼爱的卡米奥把自己推下了坑洞……至少他也是个有欲望的正常人类吧！只不过事情稍微有点不顺利啊……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二章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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