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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助理君番外(9) ...

  •   七月伊始,我再次来到LA干活,忙着做萧氏旗下最大的房地产集团的case。
      几年前,欧氏的前期准备工作极其充分,黎华刚刚预备要接手这个case时,出了点不可抗拒因素,被老萧抢了个先机。而如今经过长足的准备,又加上黎华从和萧依莉谈话中揣测出来的老萧的思路,这个房地产集团恐怕马上就要姓欧了。
      整个七月间,黎华忙得焦头烂额,既要忙着把控LA萧氏收购组的进展,又要忙着敦促台北岳父洗白组的进展,每天恐怕只睡四小时,在如此忙碌的状态中居然还抽出空来去参加了一次拍卖会,我真不知道他的血槽都是从哪来的。
      不过很快地,当我撞见他倚在走廊上打电话的神情时,马上明白了一切。
      很显然,能让他挂着如此温柔的笑容打电话的,除了方若绮还有谁。
      我不知道方若绮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此君在连续干了18小时活后一脸喜色。
      挂下电话后,我仿佛看到悬在黎华头上的血槽呈现出瞬间加满状态。
      后来的一周黎华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干活,处理好了一切需要他亲自确认的细节,只剩下些收尾工作,交给老欧自己处理便可。
      我跟着黎华一起去了LA机场,方若绮像只兔子一样跳进黎华怀里,黎华顺势吻她的额头,而方若绮理直气壮地称呼他为“死变态”。
      我心中暗暗地为方若绮竖起了大拇指。
      我一直想用一个词汇来描述黎华,无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如今发现我的词汇量居然输给了一个在伦敦长大的英籍华裔?
      这两个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眼睛里只有彼此,甜得发腻。我很快便识相地快步向台北方向登机口走去,完全无法再多看一眼这不忍直视的画面。
      回到台北后没几天,岳父洗白组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线索,黎华身在Tahiti,却也是立即跟进起来,只是忙碌了若干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对于将那警署郭某拖下水,我们似乎还差了些关键性的证据。
      调查就这样继续进行着。而萧氏旗下房地产集团收购案尘埃落定已半月有余,黎华看着那一份资产重组报表心情大好,仁慈地放了我大假。
      彼时他正在拍《一代歌后钟湘》,按说我应当跟在他身边打理杂务,不过既然有假可放,我还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突然闲下来感到格外不适应,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在凌晨醒来,我居然习惯性地想要开电脑看报表。
      意识到这个事实我惊悚地摇摇头,感到自己已病入膏肓,决定出门去酒吧坐坐。
      凌晨两点的酒吧虽不至于人声鼎沸,倒也还算热闹。我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思考着我这坑爹又苦逼的人生。
      两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路过时瞥了瞥我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又打量了我一眼,马上妩媚地笑着围坐了过来。
      说起来跟了黎华这许多年,变化最大的便是习惯了吃穿用高级货。初入投行时,工作服不过是穿穿Junior banker标配Brooks Brothers的便宜货,如今由俭入奢,虽不至于学黎华这么考究件件萨街定制,倒也是衬衫必买一线品牌。两个小捞女似乎是对我车钥匙和衣着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极力地想要和我展开交谈,无奈两人腹中空空如也,言谈举止俗不可耐。
      我心中奔腾着一万只神兽,哥真的只是个给土豪打工的啊!你们找错人了啊!哥只想安静地坐坐啊!
      我站起身来预备换个位子,却是突然一个激灵。
      灯光打在了三点钟方向,那桌上独自喝酒的男人的脸化成灰我都认得!
      年初的时候黎华叫来画师,按他的回忆给那业余绑匪画了像,我虽不至于时刻把画像掏出来看一眼,但每天看个几遍总是有的。
      我大脑飞快运转一下,起身给黎华打电话,告诉他我在酒吧看到了那个业余绑匪。
      黎华并没睡,很快接了电话,声称马上过来,叫我想办法拖住那人。
      我回到位子上时,两个小捞女依然坐在原地对我放电。
      我心生一计,摸出一笔钱,告诉两个小捞女,去买酒请那位兄弟喝,想办法灌醉他,多出来的钱自己留着便是。
      两人讶异,倒也并不多问什么,轻佻地笑着照办。
      那人对于这艳遇颇为受宠若惊,很快便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
      不多时,那人已醉得不省人事,安保组的人适时进来,将那人架了出去,而我立即起身跟出门,看到那人就这样被塞进了一部七座SUV。
      黎华从副驾驶侧过头来,给了我一个“good job”的眼神。
      我干笑两声。
      呵呵,都说了我们才是专业的绑架拐卖团伙,专业的懂吗,此外还要专业给沃顿港大坍台一百年呢。
      这业余绑匪居然还真和警署郭某人有关,不过方向并不是黎华所担心的那样,而是此君对郭某人恨之入骨,手里持有若干线索。换言之,此君巧合地在酒吧撞到了我手里,误打误撞地成了我们将郭某人拖下马的关键线索。
      黎华很快便说服那人与我们合作,在那人的提示下,安保组贯彻“专业绑架拐卖团伙”称号,与黎华这种影帝级人物唱起了双簧,绑了个中年富商,这倒霉的中年男人对黎华信任得不得了,被他一忽悠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再次干笑两声。
      呵呵,我们果然是专业的啊。
      其实关于“我们是专业绑架拐卖团伙”,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其实也挺带感的。说实话我有点破罐破摔,在这个case上还跃跃欲试地想要扮演绑匪。但黎华显然不信任我一介书生的体格,所以这活还是交给了安保组和岳父洗白组的人来干。绑匪角色没争取到,想想还有点小遗憾呢,我是不是坏掉了。
      后来的进展一切顺利,黎华从摊在面前的所有拖警署郭某下马的线索中,顺便确定了方若绮初恋男友的死因真相,一言以蔽之便是我们洗白了半天老姚,结果洗白了一半。虽说并没有洗得很白,但不管怎样,我们尽力了。
      不出意外的话,警署郭某人将在近期很快被拿下。而我那此前泡了汤的长假也被推移到了《钟湘》宣传期。
      事实上我对休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做人混成我这样也蛮作孽的,唯一的兴趣只剩下睡觉养神了。因而当黎华叫我给他预定那个时段的南法蔚蓝海岸地区的酒店时,我不由得一肚子疑问,这人究竟平日是吃什么仙丹神药,明明平日工作量比我还大,却是一直血槽满满。

      将郭某人拖下马的计划已进入最后的执行期,我以为这样总该有钱人终成眷属了,但不知为何,黎华和方若绮的关系却再次疏远起来。
      那一日我奉黎华之命,飞去香港跑腿取一份文件,途中路过了我那豪宅却是完全没有时间停下进门,心中奔腾着一万只神兽。而返回台北抵达我们这个专业绑架团伙的据点时已是八九点,恰好看到黎华开了方若绮的白色小车出现,目测腿都伸展不开。
      我满腹狐疑,却是震慑于黎华关车门时显现的怒意满满的气场,没敢多嘴问些什么。
      后来的几日我一直跟着黎华,只觉他时刻面无表情,和前几个月的样子判若两人。
      其实我并不是八卦到非要知道原因不可,只是我还惦记着我那一再延后的休假。
      于是,在郭某人被捉进去的那一日,我隐晦地问道,
      “南法的度假,要帮你预定其他行程吗?”
      黎华心情并不是很好,面无表情瞥我一眼,
      “这个度假安排帮我取消。”
      我心里暗叫不好。
      他计划的出行时间和我的休假时间是同一个时段,大约我的休假又要泡汤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黎华倒也并没有安排我做什么,按照原计划放了我大假。
      我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空闲回到香港,去蹲我那空旷寂寞的豪宅。
      只是这过程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愉快,家里的二老时不时要在我睡得正爽时闯进门来掀我的被子,不停在耳边轰炸问我什么时候去相亲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连保姆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我心中再次奔腾着一万只神兽,我和被窝是真心相爱的啊!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啊!
      如是忍到第三天,终于忍无可忍,推说黎华找我有事,连夜逃回台北,这豪宅还是你们三个蹲吧,哥躲清静去了,再见!
      其实对此我并不是很遗憾,因为我忙了这许多时候,对休假的向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睡觉,连天连夜的睡觉,昏天黑地的睡觉,把一整年里缺的觉都补回来。所以,睡在香港豪宅里的一张床上,和睡在台北公寓里的一张床上,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做人做到了我这个份上,实在是……啧啧。
      我这样如愿连续睡了一个多礼拜,某个下午,黎华突然召唤我去他家,拿出一份医院检查报告给我,那是淡水新开的一家号称有史以来私密性最高的私立医院,从黎华住的这个鸟不生蛋郊区的高级别墅区过去并不是很远。
      而黎华给我的任务是去查查看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我翻了翻,方若绮轻微肠胃炎……难道不是只要吃吃药就好?
      他瞥我一眼,不动声色道,“我说的是后面一张。”
      我向后翻,方若绮去做过孕检?
      我回想起多年前去查的那一份徐心宁作假的孕检报告,问题是现在的这报告不是已经写了是阴性的嘛。
      满腹狐疑着,我到底也还是把事情办妥了,这医院依然是欧家的产业,只要打个电话给黎华在欧氏的专属联络人,要动用些什么欧氏的资源分分钟搞定。

      翌日清晨,我从医院系统中成功调出了报告,重新打印一份送去了黎华家。
      我到那里时,他正研究着面前屏幕上的一堆曲线。
      我张望一番,方若绮并不在视野内。
      我的欲言又止好像令黎华产生了什么误会,神情紧张起来。
      我递上报告,黎华迅速翻到结论,眉目轻松了些,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的神情,发觉我此前好像理解错了。
      那种神情,并不是甩掉个大包袱的解脱,而是很紧张一个人生怕她怎样后又得知她没事的如释重负。
      我似乎懂了。
      方若绮是不想要小孩的,黎华是怕方若绮骗他说没有,然后一转身再去自己偷偷处理掉。
      黎华倒不是对小孩有什么期待,他向来很烦小孩。
      但如果方若绮要去吃这种苦头,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我这样想着,又听得他淡淡地开口,“还有一件事。”
      我苦逼着一张脸,心想又是什么奇怪的任务,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张口结舌。
      “姚沐怀出了事故,飞机失事。”
      我从震惊回过神来,
      “你确定?消息可靠吗?”
      他面无表情道,“若绮已经去伦敦了。”
      我心中各种糟点澎湃,我们拼命洗白了半天老姚,他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而他神色平淡地继续说,“你去想办法拖住我爸,不要让他去参加葬礼。”
      我心中全是莫名,“这……恐怕有点难度吧。姚先生和欧先生私交很好,你知道的。”
      他瞥我一眼,“叫你来不就是让你想办法的?”
      我气结,只好着手去打探老欧的消息。
      姚夫人已不便劳烦人车马劳顿为由,只邀请了姚氏伦敦的生意伙伴,绝大多数都是西人。
      换言之,台北的财团圈子并未收到任何关于姚沐怀葬礼的消息。
      老欧从别的渠道得知了消息,大为叹息,当即便要确定去伦敦的行程。
      而我绞尽脑汁,安排了欧氏年度最重要合作伙伴的会面,成功拖住了老欧。
      黎华亦再次为自己安排了很多事务,将每个时段都填满。
      我不知道两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似乎这一次格外地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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