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系列——长生》Chang长空

8、受伤

　　“呵～”卫庄苦笑，都这样了还想些有的没的，还真真是…鲜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卫庄的脸色愈加苍白，好不容易坚持到这，不行了吗？那个傻师哥定又在那想些无聊的事吧，若看见自己这样又该被说了呢，脚下一软，卫庄的身形开始摇摇欲坠，几滴雨点落在了他的脸上，眼前开始变黑，卫庄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了，能回到鬼谷就是大幸了，李斯还真是大手笔啊。迷糊中，卫庄仿佛看见了一双赤眸，璀璨胜过诸天星辰。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这是夏季末最后的一场雨了吧，盖聂看着因风而被吹的摇曳的灯火，心中的那股烦闷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习惯的喝一口茶，低头一看，杯中的茶已经没了……盖聂一愣，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少年就那么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盖聂开始反思，回忆卫庄进谷以来的的一切，少年的面孔就那么鲜活的活在记忆中……归根结底都是自己孤单的太久了吧，看到小庄，就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又那么的与自己不同。
　　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小庄，去哪了？盖聂想起下午问饕餮，他说小庄中午吃完饭就出了。但以小庄的本事，早该回来了啊……难道……应该不会……这样想着，一刻钟后，盖聂再怎么说服自己也等不下去了。拿上雨具，提着灯笼就这样出去了……
　　“切，那小子就是个麻烦。”饕餮看着盖聂离去的背影，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却又恰恰在盖聂的精神力范围之外。一人一兽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下，初秋的风带着夏季所没有的凉意，却未带走盖聂心中的燥热。盖聂的眉梢开始凝结愁丝，或许真…出…事了。
　　“啪哒”盖聂的灯笼和伞掉在了地上，“小庄~”盖聂提气飞奔过去，事后想来，就算是逃亡时，自己的速度都没那次快了吧！毕竟那时真的害怕身边的亲人再离自己而去。
　　古树下躺着的少年，一动不动，紧闭的双眼在颤抖着，似诉说主人正在经历着何种痛苦，惨白的脸色，满地的鲜红，让盖聂一下就急红了眼，冰凉的触觉更是深深地刺痛了盖聂的心……呼~小庄不会出事的，盖聂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却怎么也不得其法，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似乎又看到母亲温柔的看着她，鲜红的血液在那间紫袍上描绘着死亡之花，终究什么也没留下。不，盖聂咬紧牙关，迅速将卫庄的几个人身大穴点上，血慢慢停下了。想扶起卫庄却因脚下一滑连自己也摔进了泥水中，刺鼻的血腥味让盖聂的眼睛酸胀难受，一定会没事的……
　　“真是个麻烦！”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几声，一只身长两米余巨型兽出现在盖聂的面前，“饕餮，”盖聂看着眼前的虎型豹首的妖兽，饕餮看着被泥水玷污的脸庞，苍白，恐惧在双眼中弥漫，一股韧性在脊梁上生长，饕餮施展了一个风灵术，将二人放到自己的背上，腾空而起，奔往鬼谷，转眼就回到了二人的房前。
　　盖聂将卫庄背回床上，先喂他吃了一枚玉灵丹和血灵丹，再端来热水，将卫庄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涂上膏药后，给他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小庄有洁癖。
　　当做完一切后，盖聂才觉得很累，看着自己一身泥泞，就打算去清洗一下。“嗯？”盖聂回头看了看，眉头轻皱，小庄……将卫庄的手从衣角轻轻的掰开，却被抓的更紧，唉~盖聂只好席坐在床边，卫庄的手却由衣角转到自己的手上，盖聂的眉头皱了皱，但也由着他了。
　　烛火在摇曳，盖聂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的迹象，小庄出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次次都带着点小伤回来，但…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身上的剑伤，左腿处还被射了一箭，幸好未伤及骨头。只是那么多的伤从何而来？难道是遇到秦兵了？可是以小庄现在的身手，应该不至于啊……盖聂开始考虑种种可能，脑海中一道光一闪而过，盖聂的双眼开始泛冷光，或许，自己该出趟鬼谷了……
　　突然握紧的手让盖聂从沉思中醒来，眸光瞬间内敛，仿佛刚才的冷冽从未出现过一样。因为发烧的原故，卫庄的脸颊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红润，坐在床边的盖聂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热气。卫庄睡的极不安稳，紧皱的眉头，额角的冷汗，时而的呓语，都在告诉盖聂他现在正处于恶梦中……盖聂将卫庄额上的湿帕换上，这样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需要请师傅来吗？
　　盖聂从未见过卫庄泪流满面，心疼着他的过去，看着卫庄沉陷在痛苦中，他不知怎么做。无法将他推醒，又不忍心离去……
　　突然，卫庄睁开了眼眸，那里，是悲伤的海洋。“你告诉我，永远有多远，父亲说会永远的默默守护我，未来又在哪里？紫儿说未来的某一天会再次相见，母后……不要……离开……”
　　看着又一次陷入昏迷的卫庄，盖聂只能握紧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在，我会一直在……”只是他未注意，后来，卫庄的眼角再没有那晶莹。如情人般的呓语，呢喃在卫庄的耳边，刻在了卫庄的心上，后来，卫庄对盖聂的肆无忌惮，也不过是因此而已，他相信，他会一直在。
　　若说之前，卫庄在盖聂的心里，是师弟，是师傅认可的徒弟，那也就是从这以后，盖聂才真真将这位师弟放在了心底，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对他那般的重视，可能是鬼谷门规所驱使的宿命，可能是对手间的惺惺相惜，可能…仅是不想泪水再次弥漫在卫庄的脸上，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