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GIRL+寻找我的男孩》urjd

11、第 11 章

　　司水漾站在父亲身后，表面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对于那个传说中的死神，她也曾构建过无数个模型，想象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却没有那一种想象是符合实际的。死神……竟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和镜也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很好啊，我知道你很有钱。”
　　商绮女转过来看着帝王，很随意的回答。
　　“哈哈，中意的话送你如何？”
　　“不必了，我没有地方放。”她放下手里价值不菲的白瓷茶杯，眼睛盯着帝王身后摆放茶点的柜子，“嗯……我想试试那种玫瑰花茶。”
　　帝王承诺过，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死神”的真正身份，这偌大的房间里连一个侍者都没有，司水漾便代替了这样的角色。她恭顺的点点头，转身从柜子里取出死神示意的东西，用适温的热水高冲低泡，双手捧给她。
　　商绮女向茶杯里丢了一块方糖放到嘴边，小口小口慢慢的品，脸上露出猫儿般满足的表情。
　　“看来商卓纹教了你一手好枪技，却忘了带你好好享受世界。”帝王笑着调侃，“我还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东西……”
　　“少来！”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再进一步了，你不要想收买我。”
　　“是吗。”被人家猜到了意图，却也并不气恼，帝王只是无奈的摊开手掌，像是已经蛮习惯的样子，“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说正题吧。你这么把我带出来，我的身份是什么？我做过你的女佣、秘书、厨师、司机，还做过卖花姑娘、吧台小姐、围观群众路人甲甚至雏妓……”她扳着手指认真的数着,“这次我希望能有个稍微让人舒服点的角色。”
　　“嗯……那我的女伴如何？”
　　商绮女刚喝下一口花茶，听他说这话，一下子被开水烫了舌头。她“嘶嘶”的倒吸着凉气同时用手扇风降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开玩笑吧，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恋童癖？你比我爸爸还老！”
　　“……那可不一定。”对面的男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不赞同的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反正少这个罪名我的名声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步。”
　　“……那你是……说真的？”
　　司炎舜盯着他的死神，欣赏足了她可爱的小表情，才从齿间轻轻吐出两个字：
　　“假•的。”
　　商绮女抽搐着嘴角，对这个老不尊表示无语。
　　“好了好了，”司炎舜抬起手腕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水漾你帮她收拾一下，我们快到了。”
　　“是。”
　　司水漾低着头，很温顺的样子。但是商绮女却看得到，她那个低垂的眼神透出的光芒其实，很是复杂。
　　“我跟外面说，要带着我的‘小女儿’，你的身份是……我的小女儿，名字叫……Angle。”
　　帝王在走过商绮女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轻轻的告诉她。
　　商绮女听到之后却忍不住笑出来，双肩也跟着连连颤抖。
　　“我明明是‘死神’，你干吗非要叫我‘天使’呢？难道是路西法？”
　　“呵呵……”帝王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不是路西法，是加百利。你是别人的‘死神’，却是我的大天使加百列啊……”
　　帝王走出去，门锁发出合扣的“咔哒”声。司水漾的手便随之不经意的一抖，商绮女抬头看她，她面色苍白，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那种哥特式的颓废无谓。
　　“镜也的姐姐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出现在这里？”
　　“……帝王的安排。我们不都是他的棋子吗。”
　　“别一厢情愿的把我也拖进去。”她不满的瞟了她一眼，“……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帝王的女儿。”
　　司水漾眼里划过一抹痛苦。她梳理着商绮女的长发用木然的声音回答：“帝王对外……是没有承认过我这个女儿的。大家比较认同的一种关系是……司水漾是帝王的情妇。”
　　商绮女一怔，没再说什么。她好像是有一点懂她的悲哀了。被说成是自己父亲的情人还不允许辩驳，这好像确实是过分了些。真不知道那个混蛋老头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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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黑色龙标的小型客机最终在法国东部的一个私人机场上慢慢着陆了。机舱门前的路面上铺了奢华的地毯，夹道是统一服装的迎机人员，足见主人的阔绰。
　　“坦达•克瑞利。法国最大的军火制造商。是我们这次商谈的对象。”
　　下机之前，司水漾趴在商绮女耳边，指着陆上的人悄悄告诉她。
　　“军火？那不是火凤的活儿吗？”
　　“我们带现成的回去，再由火凤进行改造。”
　　商绮女点点头，跟在帝王的右手边，眼睛盯着迎面走来的军火大亨。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精明商人，面带微笑，狡黠并自信。
　　她注意到坦达•克瑞利右手边的男孩子——她没办法不注意他——那男孩有着明显东方人的特征，是迎面走来的人群中唯一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
　　商绮女不动声色地移身到帝王的左手边，凭一个杀手的直觉。

　　……东方男孩的脚步有些变了。还有左手，那少年的左手掌心始终保持向后且四指微拢。那是一个预备的姿势。商绮女在心里默默计算。
　　五步……
　　人们带着虚伪的笑容彼此接近，脚步高傲又轻浮。总是想能同时表现自己的优越与亲切。
　　四步……
　　呼吸的频率如同哀乐。没有人知道对方的下一秒会带上怎么样的面具。没有人是敌人，没有人不是敌人。
　　三步……
　　这样的世界……还是就此陷落吧！他、她、他们、她们……每一个人不都只是在为了自己可笑的欲望而奋力挣扎吗？
　　两步……
　　人类的世界是拥有两个世界的：一个光明如彼，一个晦暗如斯。光明的程度有多少，晦暗的程度绝对紧跟。人们夹缝生存。
　　一步。
　　坦达的最后一步慢了半拍，他左手边的少年便向前一步先站在了司炎舜面前。他的动作如慢镜头播放一般在商绮女金属色的瞳仁中一格格走过“甩手，出枪，抬腕。
　　他刚想要嘲讽所谓“帝王”竟是如此简单就能被人制服。可话到嘴边又生生被吞了回去。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口，乌黑的枪口。
　　少年的枪对向帝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快到任何一个保镖都来不及反应。但是商绮女除外。她的枪抵上他的太阳穴，连一瞬间都不到。
　　她的枪抵着少年，金属色的瞳仁却直直的看着坦达。若没有主家的意思，这个少年又怎么敢贸行这等无礼的举动。
　　坦达微微一震。世界上都首屈一指的军火商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可是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女孩却让他一震。
　　商绮女慢慢抖开右手宽大却精致的蕾丝衣袖——她正握住的枪有两把，左手一把正抵着少年，而右手的一把，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