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Ho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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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放短假回家透透气。
下飞机后我看到爹妈在关口微笑着向我招手，我咧开嘴笑着跑去拥抱他们："老爸你的地中海又扩张了。"
老爸呵呵笑："没有全秃，还有几根头发勉强盖住。"
在回家的路上，老妈说："我在地图上看到你原来不在C区(注：附属于B市的一个小镇，是H大主校区所在之地)，而真的是住在B市城里啊。"
每次我搬到一个新的城市，老妈都要在地图上找到我住的街道才会安心。
很快，家门口一列被老妈修剪得象馒头一样的灌木丛出现在我眼前。
我下车，看到外公站在侧门口慈祥地对我笑，家狗丁丁一边兴奋地叫着。
我拥抱外公，任由丁丁蹭我。
从小家里人总是边吃晚饭边谈论当天的新闻趣事，我现在特别珍惜这样的时光。
我摇头晃脑的，满口是饭地张嘴说："我妈的菜不是人的好吃啊。"
老爸受不了我的语法错误和吃相："你在外面不是这样吃饭的吧？"
老妈一微秒之内帮我挡住："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吃饭当然要好好品尝了，对吧？" 她问我。
我拼命点头, 老妈给我夹菜："多吃点。"
爹妈敌我斗争多年，每次交锋时是华山论剑的水平，没完没了，我和外公只有低头吃东西。
第二天我起了床，伸懒腰之际，老妈叫我收拾房间。
我们有独生子女家庭的普遍问题，套句实验术语，是缺少对照。
爹妈和我总觉得对方怪异，直到后来和其他人家比较后，我们终于发现彼此还算是正常的了。
我对她说："不用收拾了，已经很整齐了啊，啊?"
我到后院找丁丁："要不要出去走走？"
门一开我就被丁丁拉着跑："慢点，慢点，好狗。。。不，不，慢点，慢点，坏狗。。。H大的人折腾我, 你也折腾我。。。姓丁的你给我站住。。。"
我们到家时老妈在看老爸给刚开的鸢尾花写生，丁丁上前粘住老妈。
老妈看我弯着腰喘大气，笑："很少运动吧，连丁丁也跑不过。"
我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丁可爱地看着我，一副我这么英俊你舍得吗的样子。
我们家丁丁在狗中是年轻时的周润发级的帅哥，他的人生目标在于用最少的精力来最大程度地讨好我妈，以保证时时有好吃的，和每天有人 （就是我妈叫我）给他搓背。
大学毕业后我去德国，丁丁不相信我要离开，竟不肯和我说再见，以后我回家他也不大与我亲近。
好在最近少爷心情不错，肯理我了。
我趁机向丁丁哭诉我感情上的不如意："是不是当年被我拒绝的人对我下了咒？我现在怎么屡战屡败呢？"
丁丁扭头不理我，眼中满是当年被结扎后开始积累的哀怨。
我歉疚地对他说："要不要牛肉松？妈刚买的。"
开饭，我接着象猪一样地吃。
我吃撑了，老妈问："还想吃什么？"
"嗯，我还要吃鱼饼，炖鸡，及第粥，炒粉。。。"
"我老早就写下来了。"老妈给我看清单。
趁老妈出去采购，我找老爸："我掩护你喝点啤酒吧？"
老爸挺挺胸："你老爸我这么威猛的人，用得着怕？不过，要不要去书店？" 我们故作神秘地溜了出去。
外公见我们提了一袋子的书回来，说："又买这么多书，小心你妈说你。"
"我不干点违法乱纪的，她哪来题目做文章啊？"我在他身边坐下。
外公从我开始记事起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来米国十几年我已经陪他看了无数的四五十年代的电影。
我们看的又是一音乐剧，盛装的Fred Astaire 和 Ginger Rogers 在电视里轻盈地转圈子。
我听着外公比较 Fred Astaire 和 Gene Kelly 的舞姿，渐渐睡着了。
临走前一晚，爸妈给我收拾行李。
自从梅姨事件后他们不大敢过问我的感情生活 。
老妈很抽象地说："随缘吧，这事急不来。"
老爸一向不善表达对我的关心，憋了半天，说："冬冬钱够用吗？ "
我作个顺水人情："我们看咱母校的男子篮球队比赛吧。"
老爸舒口气，开始兴奋："我们今年素质超好，有望打入决赛。"
老妈把声音压低对我说： "他的地中海会冒蒸气，尤其是校队输的时候，象现在。"
我仔细观察："看不见啊。"
"你来这边看。"
我们在电视前晃悠，挡住老爸看悲剧。
他忍无可忍："你们就不能让我清清静静地看球吗？"
我们去厨房，老妈麻利地作菜和打包，一盒盒的好吃的象小山一样垒起来。
多种美食的香气混在一起，涌进我的鼻孔，我深呼吸。
我啪地亲吻老妈："妈妈我爱你。"
老妈没好气："你是爱奴役你妈。"
我陪笑："我就你一个妈，我不奴役你我能奴役谁？"
我看着老妈给我准备的粮草，觉得可以回B市继续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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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送上一首 Michael Buble 的 "Home"：
Another summer day
Has come and gone away
In Paris and Rome
But I wanna go home
Mmmmmmmm
Maybe surrounded by
A million people I
Still feel all alone
I just wanna go home
Oh, I miss you, you know
And I've been keeping all the letters that I wrote to you
Each one a line or two
"I'm fine baby, how are you?"
Well I would send them but I know that it's just not enough
My words were cold and flat
And you deserve more than that
Another aeroplane
Another sunny place
I'm lucky I know
But I wanna go home
Mmmm, I've got to go home
Let me go home
I'm just too far from where you are
I wanna come home
And I feel just like I'm living someone else's life
It's like I just stepped outside
When everything was going right
And I know just why you could not
Come along with me
'Cause this was not your dream
But you always believed in me
Another winter day has come
And gone away
In even Paris and Rome
And I wanna go home
Let me go home
And I'm surrounded by
A million people I
Still feel all alone
Oh, let me go home
Oh, I miss you, you know
Let me go home
I've had my run
Baby, I'm done
I gotta go home
Let me go home
It will all be all right
I'll be home tonight
I'm coming back hom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Ho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