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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花钱的奴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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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名叫邢乐悦,可是他既不快乐也不喜悦,因为他少时无父无母,成年后又跟了个恶魔般的主子。此次主人让他来柳家取“东西”,提前交待了三件事。
第一,无论柳大海给什么金银珠宝奇珍异兽尽管收下就是。
第二,无论柳大海问什么,只要告诉他“自己心中有数”即可,若是继续追问,便说:“司徒凛看上了柳之信的。”
第三,无论柳大海送什么人,只要是活的,带回便是。
邢乐悦现在也不敢相信,柳大海在听了“柳之信”三个字后,果然如主人所料,当场厥了过去。柳家上下忙活了一气,总算救活了柳大海,然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柳夫人就真的把一个活生生但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搬上了马车,送瘟神般的把自己请出了府。
看那人的身形应该是个女子吧,不是也罢,用力地摇了摇头,在前驾车的邢乐悦对马车里的人说:“姑娘,你莫要害怕,我家主人脾气是怪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应该不算吧。”
最后一句邢乐悦只敢嘟囔给自己听。
但后面的人没有搭话,可能是被吓坏了。
进了千湖镇,远远就看见睡够回笼觉的司徒凛已经悠哉游哉的等在仙来客栈门口了,邢乐悦稳稳的停住马车,对他一抱拳:“主人交待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司徒凛轻摇着两面都无字画的扇子。
“没有,一切都如您所料。”
“这就好。”说着司徒凛合上扇子往袖子里一揣,便要钻进马车。
“等等……”邢乐悦皱起眉拦住了司徒凛。
“还有什么事?”司徒凛停下来。
邢乐悦有点迟疑的说道:“这车中之人究竟是谁?”
司徒凛笑了笑,状作认真地质问:“你这是在和自己主人说话?”
一句话问得邢乐悦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然后让开挡在马车前的身形:“是我逾越了。”
司徒凛开怀大笑,哥俩好似的搂住邢乐悦的脖子:“乐悦啊,我早就说过咱们不是主仆,你要是高兴就叫我一声大哥,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嘛,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知道什么,大哥还能不告诉你吗?”
“司徒……大……大哥。”邢乐悦脸红脖子粗的叫出口,“车中之人是……”
“我也不知道。”司徒凛回答得到干脆。
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吗?!邢乐悦实在是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司徒凛见老实人都让自己给惹火了,赶忙又说:“我是真的不知,人是你带来的……好好好,你别恼,咱们问问不就得了。”
司徒凛拉住邢乐悦的佩刀,朝着车里的人问道:“在下司徒凛,请问阁下是哪位?”
车里的人把这主仆二人的话听得真切,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先前紧张的心情稍稍释然,但怎奈手脚被绑又被堵上了嘴,只能用鼻子用力的哼了两下。
司徒凛用手点点了一直躲在旁边偷看的王老板:“去,把车上的人请下来。”
王老板满心的好奇,见惯了江湖人物的他,也感到这司徒凛不似一般,更不知一大早主仆二人忙得是什么,所以躲在旁边偷偷观瞧,现在被揪了出来,也不敢多问,便按照司徒凛的指示去做。
“你猜那客栈老板当下是怎个心情?”司徒凛突然问。
“必然是好奇。”邢乐悦照实回答。
“就像你现在的心情?”司徒凛又掏出扇子,接着问,“乐悦儿时可收到过红包?”
又是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邢乐悦决定不再理他,可是司徒凛自己兴致勃勃地说道:“我那时收到礼物从不在乎钱财多少,而是喜欢拆礼物那一瞬间的心情——紧张好奇兴奋,想要知道内容的迫切,就好像赌徒,与其说是迷恋钱财输赢,不如说是喜欢那种胜负一朝揭晓的刺激。”
邢乐悦张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主人:“所以你是真不知柳府送来的是谁?”
“正是,不过那王老板正在帮咱们拆礼物,乐悦也心急了,是不?”
“我……”
二人还没说完话,王老板就已经搀着一位一身青衣的女子下了马车,虽然她脸照着面纱,但还是让邢乐悦吃了一惊,几乎脱口叫出:“她是……”
司徒凛抢先一步对王老板说:“把这位姑娘送到我的房里,再熬一副活血舒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