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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英雄救美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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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英雄救美的真相
又一次睁开眼——第二次睁开眼,韩非的感觉是浑身酸痛,空降到一片树林中。慌乱中抬起手腕,仔细地看一只呆在手上的带指北针的多功能手表,揉揉屁股,爬起来朝北走。越往北走土地越是潮湿,附近一定有水源。幸运的话会是河流,不幸的话,要人命的沼泽。
她在心里默念:哈里路亚!我主耶稣!佛祖保佑……,呸!我是无神论者,怎么能相信这些?口误!口误!那么,小黑和小白又是什么?矛盾啊!
走过一片片树林,跨过一个硕大的树根后,豁然开朗。一片大面积的湖泊碧绿绿地横在眼前。韩非惊讶地发现湖水清澈无比,居然有还没污染的水?“OH! My God! 小白我太爱你了。”
这时候,这个脸上黑灰灰,全身绿了吧叽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脏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咒骂那些在地狱和天堂的家伙。韩非急急地捧起湖水,往脸上泼,洗净之后,发现自己还是穿的原来的衣服,自己却不是自己了,不仅手脚变小了很多,连样子都变了。
水波荡漾中韩非看到一张不同于自己先前美貌的脸,之前自己是美艳型。但是这张脸,虽然还很年幼,稚嫩模样,却是清纯无比,已经可以看到以后绝对会颠倒众生。
可是,她自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低头看了脚一眼,发现鞋子不见了,当下郁闷地又叫又跳!不跳不知道,一跳吓得又一跳。哇塞!轻轻一跳就大概跳了两层楼高,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嘭一下滑进湖里。幸亏小学的时候老爹强迫我学习游泳,不然没跌死也会淹死!既然湿了,就洗个冷水澡吧。温泉水滑洗凝脂,可惜不是温泉,不然就更享受了。韩非在一块巨石后洗得开心,不自觉地唱自己最喜欢的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丝毫没有发现河岸边有动静。
刘振夜带着一队人马在夜城的路上行走。作为夜城的大将,刘振夜常驻边关,此次回朝是庆贺夜帝大婚。这条路刘振夜不知走过几遍,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走到这里,离京城慕天府就不远了。看到部下都显出疲乏之色,因此吩咐就近在树林里休息,自己则往碧波湖方向走去,预备在河边小憩,顺便把水囊打满。走进林子,发现林子里一前一后有两只样式古怪的鞋子,再后面就是一排浅浅的足印。不知道为什么,这浅浅的足印让振夜的心底一动。待到湖边,给水囊打满水,忽听得曲调优雅的歌声从附近传来,细听后,察觉来自一块大岩石后。
是谁在那里唱歌?听歌里的意思,相思哀怨,可声音却仿佛很稚嫩。真是好词好歌!却不知大石头后面是何等样人物。心思一动,躲在一棵大树后,摄好身形,眼睛盯着石头。歌声又延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仿佛是姑娘洗完澡了。过了一会,只见岩石后先是冒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眼光自河岸扫了一圈,然后缩回石头后面。不错嘛,有点小聪明!接着他听见一声咕哝:“我刚明明听到水声的,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看到……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大姐,这一世你有英名?)”。
仅是短暂一瞥,振夜已是将女子面貌看了个清楚。虽然还是一副小模样,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却真真是惊鸿照影。振夜心叹此姝只合天上有。只看到一双洁白莹玉的手臂摸摸索索,从石头上取下脏衣服,过了一会,一个穿着脏衣服的蓝衣少年出现了,衣服的底色隐约看的出是蓝色粗布,头顶帽子正歪戴着。她秀眉微蹙的那一瞬间,振夜只觉得周围天地仿佛都暗淡的只剩下灰色了。
从她的打扮看,小家伙是外乡人,便有心吓她一下,大喝出声:“大胆小贼,居然在我的碧波湖洗澡,可知这湖是圣湖,湖水是饮用的?你把湖水都弄脏了!”
吓一跳!眼前的人长得也太高了吧。长相凑合,脾气挺大,勉强算个帅哥。长得黑了点,有点像大陆某男影星(自己想象!我默认为陈坤。嘿嘿!)。韩非心想:搞什么?居然拿《狼和小羊》的老套来吓唬我!智商也忒低了。哼!以为我是十三岁的小姑娘?(拜托,你现在就是十三岁。)
韩非挑了挑眉,用调皮的语调反问:“你说这是你家的水,你有本事叫得它应你吗?”
看来,小家伙挺机灵的。当下大声道:“这一片都是我的封地,这水当然也是我的。”
“那对不起嘛!”韩非很快说完,连带鞠个躬。
“你得赔我!”
“怎么赔?”
“我还没有想到,想到再告诉你。”
居然有和金庸笔下赵某人一样刁钻古怪的人!万一他让我杀人我也去杀啊?仿佛看透她的顾虑,振夜保证不让她干伤天害理,有违道义的事。
“小的韩非,姓韩的韩,是非的非。初到贵宝地,不察民情,多有得罪。尚未请教大哥尊姓大名?”韩非在心里把他骂个半死,脸上却是至诚微笑。
“敝姓刘,叫振夜。振翅高飞的振,夜凉如水振夜的夜。”
“原来是刘大哥。”
“小韩,你在京城可有故人。来这里是走亲还是访友?”
“没有。请问刘大哥,这里是何地界?”
“你不知道?”疑惑地看了一眼,说:“这里是夜国,你是日国人,还是塞外炎国的?听你口音,像是日国人。”
“我也不只道。我在路上与家人失散了,生了场重病,烧坏了脑子,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说完,韩非想起自己前世枉死,境遇悲苦,忍不住泪水涟涟。
“小韩,这样吧。我家在夜城京都的慕天府,你在我家先住下,再慢慢打探,可好?”然后想去拉她的手。却见她背剪起双手,泪中带笑地朝自己走近。这一笑让他愣住了,他素来稳重,可是刚才那一笑仿佛春花般灿烂,心里仿佛有些东西让那一笑撼动了。
振夜在前面领路,韩非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是默默不语地走着,仿佛一时间找不到话说。韩非走着走着,看到一条疑似是蛇的生物,猛地一下从平地跳起来,抱住一颗歪脖子树,可是,上去以后却下不来了。她用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刘振夜,振夜噌的一下,把他抱下来,却不肯放下。韩非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振夜兀自解释:“前面可能还有蛇。难道你每次都能保证有树可以抱?”小人儿羞红了脸,不放心地四下看看,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该保持现在的姿势还是该下来,权衡之下,小脸像她怀里缩了缩,小猫似的蹭了蹭。振夜只见青丝下的玉颈微微颤动,泛出可疑的浅红。“非儿,可以这样叫你吗?”
只感到怀里的人不经意的点了一下头,于是开心的傻笑起来:“呵呵呵呵!”拥紧了怀里的人,大步朝前走去。走到官道大路时,一跃上马。
一个副官问道:“将军,这位是……?”
“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止住了众人的疑问,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喊道:“上路!”过了一阵子,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脸,开心地说了句:“这是我第一次骑马。”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