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攻略》半夜三更

28、（十六）山外青山楼外楼

　　在二十一世纪，韩非的妈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韩妈妈经常带着女儿去离家很近的周朝太子姬光禅寺上香，从门口的弥勒佛拜起，到最后的四大天王。韩非因此记住了那幅对联：
　　大肚能容，容天下能容之事。
　　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韩非经常跟随着母亲理佛，自然对步骤很熟悉，只不过不知道这里的习俗是怎样。艳红和韩非正想往大雄宝殿方向去，却见前面有一处地方人头攒动，都想要争着去一个花园似的地方，似乎风景挺好的，可是有几个僧人在拦住了。韩非一看有热闹可以凑，立马拉上艳红往前挤去。这个时候，出来一个年轻的僧人，快步走到挤得水泄不通的门前，双手合十，鞠了个躬，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说话，在场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只听这和尚说道：“各位施主请不要拥挤，方丈大师说了，有缘之人方能相见，众位若是有意，这边放了一些笔墨，请写下一些关于佛理的东西，一句话或者一首诗歌都是可以的。写好后，小僧会交给方丈大师，再由大使决定今天会见哪些人，请！”
　　年轻僧人刚刚说完，当下散去一大批人，剩下的少数几个人开始书写，韩非拿起毛笔，略作思索后，刷刷刷地提笔写了一些话，标上姓名“韩非”，然后交了上去。写完后，韩非就和艳红去看菩萨去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两人干脆在寺庙里用了顿素斋，艳红大叹：“好好吃！居然能够把这些素菜做的那么好吃，大锅饭真香。尤其是这个豆腐，居然做出来是鸡肉的味道！还有这个豆腐干子，像鱿鱼丝一样有嚼劲。”韩非撇嘴道：“可是按我说啊，这些和尚明明就是六根未净，尽想着吃肉，只是由于碍着些清规戒律，无奈而已，要不然干吗做的味道像鸡像鱼啊？！”艳红因为在市井长大，心思也比较开，一个劲地大叹有理，还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真正的出家人应该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韩非也笑了，为自己的朋友说出了心里话而得意。
　　吃完中午饭，两人就回到大雄宝殿门口看有没有机会去游园，正在说笑间，刚才的和尚出来宣布结果了：“方丈大师请韩非，请问是哪一位？”
　　韩非举手过眉，开心的说：“是我，是我，请问可不可以把我的朋友也带上？”
　　对方答道：“不好意思，方丈大师只见一个人？”
　　“咦？不是游园嘛，当然要结伴才有意思。”
　　“施主，今天是与大师探讨佛理。”
　　“哦，那姐姐怎么办？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艳红颌首。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韩非步入花园，向着偏殿走去，非儿暗自惊叹：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穿过回廊，又经过一条复道，非儿不经把眼前的景色与她熟悉的瘦西湖比较起来，结论是这条复道不及瘦西湖的精巧。走到偏殿，进入东边的一间厢房，推开门，年轻和尚兀自抽身走了，只把韩非引到门口就算完事。韩非无奈的笑着进去了，只见一个老僧正在点檀香。忍不住，韩非很不给面子地连着打了六个喷嚏。韩非作了个揖，抱歉得说：
　　“大师，真是不好意思。小生鼻子很敏感，扰您清修。”
　　老和尚转过身来，韩非差点惊地跳起来，脸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那和尚相貌丑陋，半边脸蜡黄，另外半边则呈现出一片青灰色，韩非忖度他是长年练习骷髅禅功之类的武功，以至整个人清瘦非常。但是此人一身正气，所以韩非虽然觉得他样貌可怖但却丝毫也不害怕，于是一脸坦然地说出了方才的那一番话。
　　“小施主不必道歉，也不必讶异。老衲佩服施主的那首佛理诗。”老和尚缓缓地念出那首诗歌：“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始惹尘埃。”
　　韩非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说到：“过奖。大师，小生在来的路上，又想到一首诗，请大师品评：菩提不是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施主，高境界。这首诗的觉悟又比方才那首高了一层。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施主想与老僧聊点什么？”
　　“那晚辈就直说了，请教方丈大师，这个世上有没有神鬼之事，人生的乐趣又是什么？”不知怎得，韩非说出了长久以来心中的困惑，当下就觉得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轻松了许多，忍不住叹了一口大气，原先紧紧锁闭的眉头也松开了。
　　大和尚来回踱了几步，看着窗外的远山，好久不发一言。就在韩非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老和尚发言了：“施主问的问题太过大了，老衲无法回答，也不好回答。老衲想说的是，想和施主你一起探讨探讨。施主你天庭饱满，满身的雍容华贵之气，定是出身名门，更为难得的是小小年纪竟对佛法很有研究。（半夜：读者们你们感觉得到吗？大和尚你也太会拍马屁了吧。非儿：我爱听！管你什么事？）鬼神之事，深信之人大有人在，那么就有他们信服的道理，同样的，不信之人亦有其理。要紧的是大家都能明白众生平等，善待周围的每一条生命。小施主，你以为呢？”
　　“大师言之有理。不过不信鬼神之人或许亦会见到鬼神。再有就是大师真的认为众生平等吗？在这个世上，生活在困境中的大有人在，由于门阀观念，就算怎么努力都无法上升到一定的地位，大师您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信仰鬼神之说，只是无奈之下的一种寄托，好除去心中的不甘心，追求内心的平静？而那些掌权者，或许又正是利用这些鬼神之说来愚昧天下之黔首？”
　　“施主好犀利啊！”大和尚的话貌似谴责，但是眼睛里露出赞叹的神色却泄露了他的内心，那半边青色的脸似乎不那么恐怖了。他笑着说：“请让老衲一个一个的回答施主的疑问。”说着回到塌前，在席子上的坐垫上打了个坐，闭目说来：“施主方才说到，不信鬼神之人也能见到鬼神。不知是谁的经历？”
　　“一个朋友。”
　　“噢！是这样，那老衲只能说其实施主的这位朋友其实心里还是信奉鬼神之说的。”老和尚说到此处，睁开眼睛，瞥见韩非欲言又止，又闭上眼睛，沉声道：“或许你的这位朋友平常表现出来的是很肯定的不相信，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确是相信的，或许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信。可是那时候，这鬼鬼神神的在我们看来不是一样是一些不同的所在吗？只要问心无愧，同样的对待这些个存在，给予尊重就是了！”
　　韩非听到这里，陷入沉思。
　　“第二个问题，就要看人觉悟的高低了。人的觉悟得高低决定了他的心胸有多开阔，天下的百姓中有很多满足了自己的生活状况，不求再进一步乐，但是这些升斗小民中不乏拥有大智慧者，这些人是大智若愚啊！有些人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这是无可厚非的，能上当然好，不能上的，说的通俗一点，还不许人家伤心以后疗伤安慰自己吗？至于为政者得思想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猜得到的了，只能期盼他们是胸怀天下，为民着想。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施主你说是不是。”
　　“大师高境界！”
　　“小施主你一进来，就能做到不以貌取人，可见善良至纯。至于人生的乐趣，老衲以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情，只要不虚此行就是了。每个人或多或少地能够悟到一点东西，不论深浅，只要有能坚持下去，就证明人生有真义！”
　　韩非恍然大悟的接口说道：“哦！有位先知曾经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亚里士多德语）。是不是？”
　　“就是这个道理啊！后生可畏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哇！”
　　老和尚后来又问了韩非写的字是什么字体，韩非回答说是隶书，示范了几个字：“隶书讲究的是圆润通达！”接着又演示了欧体、柳体、瘦金体以及草书，直把老和尚惊讶的傻眼为止。不过大和尚毕竟是大和尚，赞叹之后，看出韩非得意之态，要求韩非要更加努力，争取在字体上形成自己的风格。
　　韩非心想，下次不能这么显摆，不过可以研究一下美术体字，拿来主义的吓吓他。之后韩非告辞，出门去了，却被庙里告知艳红已经被接走了，心里很是担心，忽然听到有人叫小姐，转身一看是岸芷、汀兰两个人在卦摊前唤她，一问之下才得知是李修年不放心韩非和艳红，交了韩非在别馆的下人来接她回去，正巧遇到岸芷、汀兰要去李修年的府第找人，于是一起来了。找到艳红，之后来就留下两人在此处等候韩非了。
　　两个小丫头埋怨说：“主子，你在外面玩得开心，却把我们丢在家里，羞也不羞？”
　　“好姐姐，饶我这回！下次啊，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们这两把小扇坠子！嘻嘻！”由于天黑了，三人说笑扭打着往回去的路上赶。

　　TO BE CONTINUD

作者有话说

　　大家来猜猜韩非最后跟哪个在一起?
最后只跟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