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34号

17、第十七章

　　一步一步来，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缺少灵魂，那么应该怎么解决呢？
　　我眺望着远处，仿佛远处有答案一样。
　　灵魂那么抽象的东西怎么解决呢？我只是设计东西而已，设计的再好，也只是一些物体的有序组合。怎么会有精神，灵魂呢？
　　还是我自己太夸张了？竟然牵扯到灵魂，精神？
　　应该是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想不出答案呢？我自己产生的问题竟然自己不能解决。按照我的习惯。那我比较容易相信的原因就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产生问题。还有一个原因我也可以接受的就是我还没有想出答案，我的量变还没有足够，至少还没有达到引起质变的程度。但应该就快积累够。
　　这就是我自欺的“完美过程”了。
　　我想到这里就笑了。我肩膀上的脑子啊，经常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我……就像一个陌生的脑子一样，不知道他的行踪，只能傻傻的跟在他后面窥视。不过，我想我跟他还是有感情的。因为毕竟那么久了……
　　远处一片灰蒙蒙。白色的雾在远处笼罩。一动不动。可惜我的眼光不会转弯，要不然我一定可以看的更远更多。
　　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对着远处长长吐了口气。好长……那城市与天相接的线。

　　“风，给你……”静拿了杯自泡的绿茶给我。
　　“谢谢……”我接过那小小的一杯淡绿色的液体。
　　“在这干什么？”静也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说。
　　“你说呢”
　　“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亦私亦公”
　　“厉害”我喝了小口手中的茶，少少的甘甘。
　　“当然，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里？”
　　“哪里？阳台？还是这个城市？”
　　“这个阳台”
　　“恩”我承认。我突然想起我家的阳台，那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巨大的植物体积塞满了小小的阳台。
　　“为什么？”静好奇的问。
　　“这里很好看。”我由衷的说。
　　“……”静静静的笑了起来。没有发出声音。
　　我把手中的绿茶一饮而尽。口中是淡淡的甘味。我把嘴紧紧闭着。免的甘味走失。
　　我平眼看去。27楼的高度。
　　秋天的季节，午后的阳光。流窜的风。
　　此时的天空，此时的城市，此时的我们。

　　“晚上好”我对着站在柜台的海说.
　　“好啊,你真准时”海笑着说.
　　“应该的”
　　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最后的一间房子.
　　红黑的大门第一次对我黑着个脸。
　　我错愕的站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
　　“海，竹哪里去了？”我跑出前台问海。走廊真长。
　　“她不在吗？”海奇怪的看着我。仿佛我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不在，门锁着。”
　　“那你有敲门吗？”海问。
　　“这个……”
　　“你没有敲门怎么知道竹不在里面呢？”海看着我的尴尬的样子仿佛就已经猜到我没有敲门。
　　“我……”我忘了！每次去我都是直接进去的，哪需要敲门？每次去老师都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
　　“我回去再看看！”我说完就往回跑。走廊真的好长。
　　“咚咚咚”我心急的用四指敲着。声音听起来急促又生气，仿佛在说“快点开门•快点开门！”
　　门开了。是竹。
　　我松了口气。
　　“老师好”我说到。尽量克制住忍不住要从肺部冒上来的气。仿佛刚跑完几千米。
　　“你……好！”竹立在门边，有点惊讶的看着我。看起来还不错。
　　“老师好久不见……”我边说边走进“教室”。
　　“学生好久不见……”
　　“呵呵”我笑了。
　　“呵呵”竹也笑了。
　　看着面前坐着的竹，她正在桌子上写东西，也许是歌谱，也许是文章。我远远的望着。我觉的自己好苯，连敲门都没敲就认定竹不在而慌慌张张。一点智商都没有……
　　“今天晚上不上课吗？”
　　“上啊”竹说着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沉浸在她的工作中。
　　我只好耐心的等着，等她把工作完成。
　　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虽然我对这间房子不熟，它的角角落落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我不经常见它它也不经常见我，我发觉我其实挺想念它的。想念这里悠闲的学习时光。仿佛回到小学的教室，只是学习为主。
　　像在有点热的晚上，你坐在阳台里看月亮，已经吃过晚饭，今天的事情也已经干完了。就坐着，好像在等什么一样。突然一阵晚风吹来，拂着你的脸庞和衣角。把你身上的燥热给带走。你觉的你是在等风吹来。
　　我来到这间房子才知道我其实挺想念这里。

　　四方的房子是小小的。象个小书房。有一柜子的书和一张办公桌。就是竹现在坐着的地方。书柜就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套沙发围着一张矮矮的玻璃桌子。就是我现在坐着的沙发。也是我们上课的地方。几盆高大的我不认识的植物。在角落里静静的生长着。此时此刻，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静静的呼出二氧化氮，吸进氧气。仿佛也听着她在轻轻的呼出氧气，吸进二氧化氮。一下一下的。
　　“你在干什么？”竹突然问我。
　　“在扮沉思”我说。
　　“扮的真不像！”竹笑着说。从黑色的沙发椅站起来，走向我。
　　“因为我本来就不擅长虚伪”
　　“你很真实，是不是？”竹坐下来。我对面。看着我，我觉的有点紧迫。
　　“一般”。遇到我不能确定的问题我最喜欢说一般。
　　“回答很抽象哦”
　　“是吗？”我反问道。
　　竹开始弄茶道。桌上有一整套茶具。
　　“是的，回去有练习《天堂》吗？” 《天堂》是竹教我的其中一首曲子。
　　“当然有”
　　“是吗？你都是在什么时候练习的？”竹小心翼翼的用开水洗着茶叶。把茶叶里的水一股一股的倒出来后。茶叶在开水的浸泡下浮起，又慢慢的软趴下去。
　　“大多数在在临睡前。”
　　“你吹够27天了吗？连续的。”
　　“没有纪录过……怎么了？”
　　“我听人说，一个动作只要持续的坚持37天就会成为习惯，我看你有没有成为习惯而已”
　　“那太好了”
　　“有什么好的？”
　　“我原来以为习惯是很难行成的”
　　“难道你想形成什么习惯？”
　　“是啊”我站起来说。外面的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以前语文老师说，月亮是阴性，既女性，她是多情的。她是细腻的。她的光总是柔和。而懂的欣赏月亮的应该也是位多情的人。
　　“我想形成抬头望月亮的习惯”
　　“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高中的朋友对我说过，我看月亮的时候最帅，最有思想”
　　“就这个原因？”
　　“就这个原因。”我把她的问号改成句号。
　　“如果给你27天，你会想形成什么习惯？”我问到。
　　“让我一有好的想法的时候会马上记下来，不拖延一分钟。”
　　“是吗？你现在不可以吗？”
　　“很多事情没做成不是因为不可以”
　　“那是因为什么？“我独自“帅”了一会儿。回到我原来的位子。
　　“因为时间的差”
　　“有点深奥”我拿起竹已经弄好的茶，放在嘴边。一阵热气扑鼻而来。水汽中有茶的气味
　　“因为错过”

　　竹仿佛有感的说。眼神无根似的飘了飘。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
　　“错过也有另一种风景”
　　“恩，每一种情况都是缘。”
　　“所以即使错过也不必太无奈，能把握的才是真的”我突然大发哲理的说。
　　“恩，要珍惜眼前的东西！”
　　“为什么要珍惜我？”我说。
　　“恩？”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要珍惜我吗？”
　　“有吗？”
　　“你刚不是说要珍惜眼前……”的我？
　　“呵呵……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竹恍然大悟的说。
　　“没有”我打断她的话。
　　“而且误会好像还挺深的……”
　　“多虑了”
　　“呵呵……”竹笑了起来。
　　“好今天的课就这样吧。”过了会，竹说。
　　“已经上完课了？”我惊讶的说。
　　“是啊，现在已经10点了，到了下课的时间了”竹看了看表说。
　　“哦，可是，今天的课怎么那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师没教课……”我指了指我包里鼓起来的笛子。
　　“有，今天的课题就是加强师生沟通”
　　“难道老师认为我们之间有代沟？”
　　“你虽然比我大，但还没有出现代沟的问题……”竹笑着说。
　　“额……那个……以后要多开展这样的课。”我建议说。
　　“通过刚才的沟通，我发现我们其实没有代沟，所以以后会恢复正常上课”
　　“额……那个……其实我们之间可能有年沟，实在是需要沟通……”我坚持着说。
　　“不用了。走吧。快打佯了。”竹催促着我出门。
　　“你也一起走吗？”我问，看着竹拿起她黑色的大挎包。
　　“是啊，今天早点回家”
　　“哦”
　　我和竹并肩走出房间，走进走廊。竹隔着一丁点空气挨着我走。不一会儿，我看见大厅露出来的灯光。走廊到了尽头。
　　好短！我在心里暗叹。
　　海还在柜台。正在整理账簿。
　　“海，我先走了”竹说。
　　“好，小心点”海抬起头，微笑着说。
　　“海，我后走了”我说。
　　“呵呵……好，慢走”

　　出了店门。一阵凉凉的晚风吹来。好舒服。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好，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竹说。
　　“你终于发现了”
　　竹笑着往左走，刚好，我回家也要往这边走。会不会是顺路呢？
　　虽然已经10点十分了。街上还是十分多人。我们走的街人来人往，虽然有点挤，但是我跟竹一前一后。还好。
　　“我最近写了一首笛子的曲。有空听听，给点意见”竹转过头对我说。
　　“什么”虽然只有一手掌的距离我还是没有听清楚。
　　竹只好特意停下脚步，等我跟上来后再说一遍。

　　“不要那么谦虚，老师谱的曲子肯定很好。我其实不太懂太深的知识”这是实话。
　　“你也很谦虚……”竹说。
　　“当然，骄傲使人进步，谦虚使人退步”我说。
　　“那你为什么叫我不要谦虚？”
　　“我以为你不想进步”
　　“怎么会！”竹说。
　　人流应该是5人没秒吧，我在心里计算着。

　　竹微微的向我这边靠了靠，空间有点挤吧。不过，我倒没有像小说里写的一样闻到她的发香。我什么也没闻到，跟我一个人走这条路一样。也许竹靠的还不够近。
　　转了个弯，人明显的少了一半，平均2.5人每秒吧。我更换着人流速度数。
　　人少了一半，我们之间的空隙马上就被风填满了。风来来回回，就是不停留。
　　竹没有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在适当的时候用身体带路告诉我又该转弯了。
　　大半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