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西狩流星》黑布林多

93、梦回火影

　　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到这里的一天。
　　回到这个似乎总是漫天烟火的血色年代。
　　火影，木叶，久违了。
　　还有你，刑天，久违了。

　　面前的黑衣男子，淡然的面容多少年来未有一丝的改变，深邃的黑眸里黯沉的依旧没有一点光芒。
　　就算近在眼前，我也无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安静的看着我，仿佛未曾存在过。
　　我挪开了原本与之纠结的目光，打量自己现在的模样。
　　——居然再见白衣白裙！
　　裙角和领口的血色藤萝，栩栩如生的招摇着。
　　可惜的是，脚踝处没有那只总在风中叮铃作响的红色铃铛。
　　不是灵体……
　　他的脸凑近了，我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面前，呼吸间的温暖，安静的铺在了我的眼帘上。
　　我们俩就这样站在木叶村的火影岩上，静静的相望。
　　最后，我忍俊不禁。
　　“刑天，难道还要我说一句，好久不见？”
　　没想到，他很爽快的点头了。
　　“好久不见。”

　　刑天，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为什么与大家的重逢，总会带着淡淡的物是人非？
　　还是说，我真的应该伤感了？
　　脑海里，还在纠结那个熟悉到灵魂都震颤的声音到底是谁的，却又再次时空转换，回到了这个以为已经永诀的时空。
　　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何去何从的苍茫。
　　我淡然的笑着，我不知道自己除了笑还能作何表情。
　　刑天的额头轻轻的抵上了我的——是他冻结了我，还是我温暖了他？
　　额头与额头的接触，体温默默地交换着，连心绪也没来由的共鸣了。
　　我该有这种不应该的期许吗？
　　“刑天？”
　　“啊……？”他淡淡的回应着，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
　　“我还能就这样，相信你吗？”
　　“……”黯沉的黑眸里，逐渐闪现的光芒——我可以理解为他在笑？可他为什么还是一脸的冰冷？“上次，我是真的杀了你——你还会相信我？”

　　是啊，上次，刑天是真的杀了我。
　　在不良老师的面前，生生的让我魂魄迷离。
　　可是，对于刑天，我没有一点的责怪。
　　当时，连□□的疼痛都抵不过对他的心疼。
　　难道要我说对不起，刑天，我再次抛下了你独自一人？
　　“刑天不是为了与我相遇才会送我回到过去的吗？”
　　而且如果不是那次悲哀的别离，我又怎么会与在遥远时空中的佐佐木相遇？
　　没有相遇，何来别离——同样的，别离只是为了再次相遇。
　　刑天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就若干年前的擦肩而过，铸就最后的回眸相望。
　　轻轻的捧着刑天冰冷清俊的脸，一如我记忆里的初次相遇，用自己掌心的温暖一点点的柔软他硬朗的面部线条。
　　“我只是很好奇，刑天为什么会知道与过去相遇的你，是未来的我呢？”
　　这是一个循环，一个结，一个复杂的轮回。
　　可刑天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想说，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吗？”
　　我笑望着刑天，等待他的回答。

　　我的手贴着刑天的手，而他的手贴着我的手。
　　额头相抵，依旧没有距离。
　　刑天的记忆是悲哀的，悲哀到仅剩下了一片虚无的灰烬，和漫天的焰火，还有就是无尽的空间里蔓延的黑色锁链。
　　被封印前的记忆早就支离破碎的看不到踪迹，封印后的第一个鲜活的景象居然是我出现！
　　消散前的心死，居然在我的刀刺入心口一瞬间又有了细弱的脉动。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眠。
　　醒来后他更是花了很长时间整理自己杂乱的记忆而茫然的处境。
　　他试着呼唤了我。
　　而我听到了——
　　可是多年后再次的相见，他记得我，我却还不知道他！
　　更可笑的是他看到的是变弱了的我，也许真的很失望吧？
　　所以他才会一直说——不想死，就变强么？
　　而我任性的选择了在他眼前凄迷的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吧？
　　就算我解开了他的封印，让他从那把黑色长刀上解脱再次获得自由身，但是他没办法原谅——我的背叛……
　　然后，在时空的罅隙间飘零的他，居然遇到了——
　　她！
　　那个在樱花树下一语惊醒我的人，那个我曾经霸占的身体的真正的主人。
　　所以，他才会了解到，这次次相遇，而又次次别离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
　　我茫然的望着已经抬起头的刑天。
　　他知道了什么？
　　又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此时的他，黑色的眸子里，又是谁的倒影？
　　我不解的转身，然后硬生生的感受着凝固的空间里，弥漫的悲哀。

　　“流……星……”
　　白衣白发的少年站在那里，翡翠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俊美而细腻的面容，已经不见了幼时的稚嫩，他微笑着伸出了手。
　　“回家了。”
　　本能的，我伸出手，想与之相握。
　　可我无法移动半分。
　　刑天的手臂就桎梏在我的腰间，我于白发少年的距离，被静止在了三步之遥。
　　他说——回家了——他一直在等着我回家……
　　“小君……”
　　我哽咽了。
　　除了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君……”

　　刑天，这是在当坏人吗？
　　我不爽的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他居然轻轻的勾起了唇角，我愣住。
　　“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会是什么表情？”
　　刑天——
　　我皱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听上去就不怎么好的设想，我努力的从脑海里拍了出去。
　　“刑天，先放开好不好？”
　　刚刚的笑，就像是我眼花一般消失无踪，刑天的脸依旧冰冷而淡然。
　　他轻轻的松开了手。
　　我决定无视了心头闪过的不安，扭头。
　　笑着蹦跶到了君麻吕的面前，终于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小君，我们回家。”
　　君麻吕笑着点头，转身间，淡淡的瞄了眼一直立于我身后的刑天。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小君不用担心啦！刑天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啊！”

　　有人从旁轻声笑着。
　　“任务回来居然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不良老师的腔调依旧那么不负责任的轻佻。
　　“难道是路途遥远所以我眼花了？”
　　我嘴角抽了抽。正待说什么，却听得他继续开了口。
　　“还是说，我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空气再次静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从我眼前带走小流星的人就是这个黑衣小子吧？”
　　不良老师站在我们眼前，直视着刑天，那眼神似乎还在不爽——当年刑天那么决绝的手段，任谁也会接受不良的吧？
　　“喂……”我抓住了不良老师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左卫门……老师……淡定啊……”
　　话说，他能明白淡定是什么意思吗？
　　“嗯？”不良老师回眸，几乎把我想说的话都给瞪回了肚子里。
　　“……左卫门……不是你教我的通灵之术吗？与通灵兽之间的交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好吧，这下直接炸毛了三只！
　　“通灵之术？”不良老师双目圆瞪。
　　“通灵兽？”君麻吕怀疑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一表人才的刑天。
　　而刑天更直接的伸出了爪子。
　　我眼疾手快的躲到了君麻吕的身后。
　　刑天的爪子只是抓住了君麻吕的骨刀。
　　两人相对无言。
　　不良老师见机一把拎过我，表情有些狰狞。
　　“那么小流星可以好好解释下你这所谓的通灵之术到底召唤的是什么吧？”
　　啊咧？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能把这只召唤出来啊！？
　　而且这忍术不是老师你教的吗？
　　话说，老师你这是拎着我要去哪儿？
　　那边不是火影爷爷的地儿吗？
　　后面两个已经打起来了，你就不管吗？
　　喂！刑天！
　　不许打小君的脸啊！
　　小君！你也小心啊！
　　刑天的脸也不能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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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扔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有些晕头转向的分不清楚状况。
　　就听得三代火影大人那苍老而戏谑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上。
　　“小须啊，这就是你这次的战利品？”
　　小须？
　　容我晕一下先——火影大人你太有才了。
　　不良老师无所谓的声音里，有些不安好心的笑意。
　　“呐，火影大人，这位只是我顺手拎回来的逃家孩子而已——怕太过轰动，所以先搁你这里了。”
　　“逃家的孩子？”拜托火影大人你不要用这种又有好玩的事了的语气好不好？我会觉得毛骨悚然的。“哪家的孩子？”
　　“唔……”不良老师你到底在为难什么啊？“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风间家的？”
　　然后，空气凝固了。
　　良久，才听到旁边有谁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流星……姐姐……？”

　　我猛地抬头——
　　漩涡鸣人！
　　他居然在这里！
　　卡卡西小组的全体成员都在，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头。
　　但我直觉我知道他是谁——达兹纳！
　　那么所谓的波之国任务！还有水无月白悲哀的结局就近在眼前了！
　　如果说，我和君麻吕是注定的相遇，那么我此时的回归到底是为了什么？
　　救白？
　　那么再不斩呢？
　　再不斩才是白的归宿吧？
　　走神间，不防自己被激动的鸣人扑了个满怀。
　　“流星姐姐！！”
　　咆哮状的鸣人很有一种惊悚的效果，至少我是呆住了。
　　“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
　　我不解的望着不良老师，他却视若无睹的开始跟卡卡西站在一边开始闲话家常——这是逃避！
　　难道说，就算以我当年那种模样了，他也没有得出其实我已经死亡的结论，而只是单纯的离开么？
　　他们到底是以什么还坚信着，我依旧活着？
　　没来由的感动更没来由的伤感。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我敛眸，微笑着揉了揉鸣人毛茸茸的脑袋。
　　“啊，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