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西狩流星》黑布林多

69、真实现实

　　流星街，还是这样混乱与肮脏，潜藏了杀戮和血腥的野性目光，悄然的尾随在身后，随时等待着扑杀的时机。
　　我把玩着自己的小飞刀，很干脆的给每一个觊觎者都送上了一把。
　　于是，我残忍了吗？
　　看着那飞刀入喉时飞溅的鲜血，我没有挪开目光。
　　如果我更残忍点，我就不会杀了他们，直接让他们失去生存的能力，那么他们在流星街这里会死的更加凄惨。
　　所以我还是厚道的直接送他们免费踏上了新的未来。
　　但愿，下辈子，别这么不幸了。
　　不幸的生存在流星街，不幸的遇上我。
　　唔——愿主保佑你。

　　在流星街晃悠没几天，我终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不过这感觉！！
　　——十四为什么会在这里？？
　　“吡！！！呜~~~~”
　　好哀怨的包子脸啊十四！
　　十四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又圆了好多？
　　“你最近吃的什么啊！”把扑到我脸上猛蹭的小家伙扒拉了下来，我终究忍俊不禁，“还是说你真的想变成猪最后被宰掉吗？”
　　“吡！！？”十四拼命挣扎，可惜的是爪子太短完全都是无用功。

　　“如果你还不出现的话，我不介意替你动手宰了它。”
　　呃——惊现库洛洛！
　　十四居然比我还先进入备战状态？
　　看样子这段时间被库洛洛调教的不错啊！
　　“哟！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
　　正在我跟库洛洛眼神叙旧的时候，杀气突然窜来。
　　我瞬步移开的同时把十四扔了出去。
　　“吡！”
　　十四一个漂亮的飞踹正好踩在飞坦的肩头上，不过可惜的是十四质量太轻，没有给飞坦造成实质的伤害反倒把它自己给弹了出去。
　　“吡……？”
　　十四躲过飞坦的暗器伞，心有余悸的躲回了我怀里。
　　“吡！！！”
　　“飞坦，你欺负小朋友啊！”旁边，幸灾乐祸的窝金挥着拳头冲我示意。
　　我笑着挥了挥手。
　　“玛琪姐姐，好久不见。”玛琪姐姐，还是那么娇小啊！
　　我现在似乎比她高？
　　“娃娃……”
　　玛琪姐姐笑着，依依站在那里。
　　“嘁！”飞坦不屑的嗤之以鼻，扭头离开。
　　“吡！”十四不服气的叫了一声。
　　这两只还真是——

　　“夏洛克。”
　　我偏头看着立在库洛洛身后安静看着我的侠客，笑着开口。
　　“我来找你。”
　　要一个答案。
　　说一声再见。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流星•揍敌客小姐？”
　　侠客微微绅士的一弯腰，娃娃脸上的笑容天真而纯洁。
　　“流星•揍敌客？”窝金很破坏气场的呛声。“娃娃是揍敌客家的人？”
　　连库洛洛也一脸好奇的望着侠客，“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侠客耸耸肩，“不认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忘记了。”
　　——这答案，真是强大的让人难以接受啊！
　　“在这次猎人考试的时候遇上她，才知道她是揍敌客家长子伊尔迷•揍敌客的未婚妻。”侠客继续爆料，没有在意大家质问的目光。
　　“侠客你这次出去就是去考猎人？！而且居然还遇到了娃娃？！”沉不住的窝金总是很醒目的问出所有人想问的话。“最重要的是，你回来后居然还没告诉我们？”
　　“很重要吗？”侠客一脸无辜的望着窝金。
　　某大块头顿时语结。
　　噗哩——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不管如何窝金始终是被欺负的那个么？

　　“流星小姐，有什么事请直接说吧？”
　　侠客难得没有继续欺负窝金，而是将话头转向了我。
　　“你确定要我直接说？”
　　侠客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囚禁你的实验所真的已经被摧毁了？当年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我想知道，肖会在那里的原因！”
　　侠客偏了偏头，笑道，“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我忘记了吗？”
　　“你并没有忘记全部，至少你记得是你毁了实验室吧？”
　　“……你确定要我回答你？”片刻的沉默后，侠客的笑脸没了。
　　我很坚定的点头。

　　——————————————所谓真实——————————————

　　我是一个渺小的人类，我能感受到的世界不过方寸，我能看见的天地不过须臾，我能包容的——只有我心脏大小那么微薄的的情感。
　　很多事情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还记得，还有很多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当时侠客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拉着我要我跟他一起回家，也不知道侠客到底有多么期望我能当面叫他的名字，叫他“侠客哥哥”，更不知道侠客究竟是为何会决定要彻底斩断自己的过去……
　　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因为这方寸天地间我已经错失了须臾，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侠客，再也不会回来。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叫夏洛克，只是夏洛克。
　　虽然他拥有侠客的身体，可他不是侠客，永远不可能是。

　　侠客找到肖的时候，肖似乎很开心。
　　早就知道肖很看好这孩子，如果我不坚持要去流星街，也许侠客将会是肖的弟子。
　　那样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
　　可是在临行前，侠客却抛下了肖，独自前往了传说中的基地。
　　我知道侠客的战斗力，看着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慢慢磨平了先天的差距。
　　可他依然败在了命运面前。
　　被基地研究所再次扣押的侠客没了之前的好运气，最后的判决下，他确实没有落得被当成花肥处理的下场。因为常年的磨练，他拥有了一副在基地里成长的孩子不能拥有的健康体魄。
　　所以，只有身体被遗留了下来。

　　夏洛克是幸运的，从那么多的孩子里被挑选出来并且成功接收了侠客的身体。
　　因为他确实够聪明吧？
　　听话乖巧的他不惜牺牲了随后赶来救侠客的肖——以为他就是侠客的肖。
　　微笑着在肖的身体上持续着各种试验，感受着心脏莫名的疼痛，夏洛克从未有过的坚定——更加的渴望，活下去。
　　活下去继续感受这心脏跳动。
　　肖看着他的表情是悲哀的，被桎梏了行动以及语言的肖只能那样看着夏洛克。
　　直到基地因为觊觎火红眼的力量，并且不满足肖的眼睛带来的成果，开始对外发布了悬赏——收购火红眼的时候，肖才开始了反抗。
　　那是夏洛克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做力量。
　　之前他见到过侠客的负隅顽抗，显得可笑。
　　可是肖的威压却让他真实的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
　　帮助肖逃离了基地——夏洛克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想法还是这具原本属于侠客的身体残留着的本能。

　　我很平淡的询问夏洛克那个基地到底在哪儿，夏洛克笑着问我很重要吗？
　　我想的我眼神在说——很重要！
　　夏洛克摸着鼻子笑了。
　　那个基地已经不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毁灭了。

　　送走肖的夏洛克知道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他决定展开自救，他也想亲眼看看残留在记忆里的碎片讲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艰难而隐晦的调查中，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基地中央电脑里，他看到了侠客的存在。
　　侠客的大脑，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并且作为支撑整个中央电脑的中枢默默的工作着。
　　那一刻，夏洛克的身体犹如被撕裂般疼痛。
　　记忆的碎片刺进了大脑——那里，有个清淡到几乎快消失的小小身影，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是谁？
　　他迫切的想知道，可是没有答案。
　　侠客的大脑已经只剩下了些微残留的意识，夏洛克无法取得更多的资料。
　　被困在控制室的夏洛克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大脑里传来了侠客的声音。
　　那是灵魂的共鸣。
　　侠客说帮他离开。
　　夏洛克一直想不通侠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仅侵入了整个基地的电脑系统锁定了所有的安全阀门，还启用了基地最后的能量发动了毁天灭地的爆炸。
　　还是说，侠客其实跟他一样，隐忍下来，等待的只是最后的这个机会？

　　幸存的夏洛克站在废墟上，这里再也看不出原本应该有的痕迹。
　　侠客最后的思念也化为烟消。
　　思念？夏洛克摸着自己的心口，侠客到底在思念谁？

　　我也摸着自己的心口，很好，心脏跳动十分有力。
　　我还活着。
　　我还好好的活着——听到了吗，侠客？
　　可惜的是，你已经永远失去了站在我身边的机会。
　　连说再见的可能，都没有了。

　　夏洛克笑着问我，为什么叫他夏洛克。
　　我白了他一眼，选择了沉默。
　　跟他没什么好交流的，活生生的一只小狐狸。
　　他又不是侠客，我为什么要叫他侠客？
　　最后，我还是给了他这个残忍的答案。
　　难道他真的愿意就这么顶着别人壳活一辈子？
　　——他是夏洛克，他只是夏洛克。

　　夏洛克的娃娃脸一直笑着。
　　那张熟悉的脸上，似乎熟悉的笑容一直都没变过。
　　我安静的垂下了眼帘。

　　——————————————所谓现实——————————————

　　这就是事实，不怎么好受却必须接受的事实。
　　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么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转身的同时，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其实你还是想叫我侠客吧？”
　　他不解，碧色的眸子里深不见底。
　　我笑着说，“因为我从没叫过他侠客。”
　　我从来没有开口叫过他。
　　他牵动嘴角，笑容有些苦涩。
　　“他一直记得你。每次看到你，这个身体都会疼痛——思念到快要疯掉的疼痛。这种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
　　即使已经不在了，身体也还记得吗？
　　我眯了眯眼，“夏洛克，那是不属于你的东西，放下就好了。”
　　夏洛克看着我，目光逐渐深沉。
　　“啊……”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娃娃，你好像还有东西没还，就想走。”
　　库洛洛黑衣黑发，黑色的气息蔓延出了他的危险与不快。
　　我用力想了想，不解。
　　“放过火红眼的代价，你似乎还没付。”
　　！！——
　　他居然还记得这一出！比伊尔迷还抠门！
　　“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看是身无长物。
　　银行卡没有，身份ID被伊尔迷扣押了，连猎人证也送人了。
　　难道他要十四？
　　危机感十足的抱着十四后退了一步。
　　若有所感的十四也拽紧了我的头发埋着脑袋不吭声。
　　“石兰玉遗迹。”
　　他要的是这个？我松了一口气。
　　“那是我正要去的地方，跟上吧。”

　　——最后的终结之处，其实就在最初的开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