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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5 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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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星期,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再不出院恐怕就要激起民愤了。昨天赵纷雪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我要是再赖着不出院,她就再打我一顿让我这个月都别想走出这病房的门。其实原因很简单,自从我在病房里吃了第一顿火锅我就上瘾了,我天天死磨硬泡的要赵纷雪给我带火锅过来,她本来是挺乐意的,因为我每次吃火锅的日子都选在李赫来看我的那天,能看到赫哥哥让赵纷雪做什么她也是心肝情愿的。可是前天赫哥哥突然宣布他要到家里的公司帮忙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出国几天,所以不能天天来看我了,我郁闷!可是有人比我更郁闷!这几天没见到赫哥哥赵纷雪就像头发彪的母狮子,老是对着我河东狮吼,可怜我脆弱的耳膜。好吧,就算为了我的一双耳膜,我决定了,我今天就要出院。李青一大早就赶来医院接我。刚好今天是星期天,他说要和我体会一下第一次约会的感觉。是啊想来李大少自从对外高调宣布他的恋情可是一天甜蜜的日子还没体验过呢,反而照顾病人和当保姆的经验倒是增长了不少。偷瞄了眼正小心翼翼扶着我走路的他,心里渐渐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赵纷雪说我是修了八辈子德了,这么好的一个大帅哥竟让我给糟蹋了!苏羽珊则说照她看来一定是李青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赶紧还,要是这辈子还不完,还得连累下辈子……
“没事一个人偷着乐什么呢?”李青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我摆摆手“没笑什么,没笑什么呵~~”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减。
“花痴!”
“什么——”我挥拳便要打,
“你敢打我?我不扶着你了,爱摔哪儿摔哪儿!”说着他做势要放开我,我现在还站不太稳,他要真一松手,那我就真是爱摔哪儿摔哪儿了。也罢,在人扶助下,不得不低头。我连忙赔笑说“别呀大少爷,我还不行——”我这话一说,他反而出奇不意的松开了手,看着我顺势倒了下去,他恶作剧似的笑了。
“啊——”我一声尖叫划破医院寂静的长空,下一秒无数惊艳的眼神向我飘来——李青这混蛋已将我抱在怀里,望着我因生气越发红晕的脸,他干脆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厅外停着的宾利欧陆走去。不顾我的反抗,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轻轻一跃跳进了驾驶座,我吃惊的看着他,他邪异的一笑,突然他倏的吻住了我,“唔”我想骂他,可我发不出声,我使劲锤他的胸,但这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不争气的理智在他狂热的吻中顷刻崩溃,他就像一个妖精贪婪的吸取着我的精气,我无力的瘫靠在车座上,现在的我就如一只温顺的羊羔任人宰割,不服吗?没用!谁让我的自制力那么那么的薄弱呢,唉!
京海公园。夏日的暖风迎面扑来,碧波粼粼。我捧着一大杯雀巢万花筒使劲地吃着。李青在我对面坐着使劲地划着船,他不时张张嘴,我便不情愿的分他一点吃。“小气!”他白了我一眼“给你当了半天的船工你就给这么点报酬,吝啬鬼,铁公鸡!”我举着一块冰淇淋刚要递给他,一听他这话,我举出去的手马上收回,他急得大叫,弃桨跳过来和我抢那块冰淇淋,船被我们俩弄得摇来摇去,我们的笑声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他搔我痒痒,我举着那块冰淇淋就是不给他吃,天气太热了,没过多久冰淇淋就化成了水,一不小心全滴到了他脸上,李青还没反应过来,我早已乐翻了。他狠狠的抹了下脸,一下扑了过来,这回是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被咬了一口。“你——”我气红了脸,他贼贼的大乐,挑衅的看着我,我揪住他使劲锤他,他一个劲儿的求饶,没用!当孙悟空被弗里萨彻底激怒变身为超级赛亚人时,一切只在胜负之间。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为了换回我的理智他采取了那招王子们屡试不爽的必杀技——热吻!果然我再一次宣告沦陷。
夏风温柔的吹拂着我的发丝,温暖的气息一阵阵吹进我的心里。此刻,我沉醉在一个温暖的梦里不愿醒来,刚刚还在手中的冰淇淋不知何时已飘到了湖的对岸……
“啊——”一声惊叫将我惊醒,定神望去,离我们不到百米的一只小船翻了,那船上本来坐着的一对母子竟不见了,我急了!李青比我还急,他已经跳进了水里,已极快的速度向翻船游去。我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划船追随着李青。望着李青奋不顾身的背影,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感动,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原来还可以这样帅!
因为我的呼救,又有许多热心人赶来帮忙,120也来了,公园的管理员也来了,在大家的帮助下,母子总算平安。
趁着一阵混乱,我和李青成功开溜,我们找了处僻静的石凳坐下。我跑到公园的商店买了条大毛巾和两瓶水,虽然我的脚跑起来还有点疼,也跑不快,但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青坐在石凳上喝水,我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干头发。望着他仍不平稳的呼吸,我有些失神。手里的毛巾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花痴,毛巾掉了。”
“嗷。”我拾起毛巾,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要不是看在他刚刚死里逃生的份上,我很想揍他一顿。
“你想打我吧?”他嘻皮笑脸的说“给你打,打啊?”他把脸伸了过来,我一把推了回去,“你少臭美,不要以为什么人都有让本姑娘修理的资格。”“哟~~~说得那么好听,我看你是舍不得了吧?——猜对了!脸都红了!哈哈哈”“谁脸红了,我那是刚才去商店跑的。”望着李青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我的心重重的颤了下。我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是怎样的,我也不敢确定该将心中怎样的一个位置赋予他。只是,此刻我却是那么那么的留恋着他的笑容。一股莫名的泪意涌上心头,我轻轻转身望向波光淋漓的碧水湖,闪耀的湖光映在我的眼底一片逦旎。李青自身后轻轻的将我拥入怀中,潮汐温暖的水汽中,李青略带湿气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有你在身边,真好!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碧水湖面,我的手不自觉地轻握着,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我竟无法回答,我无法回答。良久,我听到李青轻轻的一声叹息。很多年之后,这幅画面一直深深印在我的心中,陪伴着我,感动着我,只是那时年少的我无法体会。
我陪李青到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我从来不知道李青竟是一个如此挑剔的人,看着他一趟一趟进出试衣间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认识也才不过从开学到现在短短的几个月,彼此间需要了解得还有很多很多。“想什么呢?”李青买完衣服见我发愣拍了我的头一下。“啊?你选好了?”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又说:“肚子饿了,走!赔我吃饭去!”拉起我就向外走。
我被他拉到一家法国餐厅,此时正值中午,餐厅里人很多,我们四下寻觅想找一处空座,却听见有人在叫李青的名字,那人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李青看清来人灿笑着叫了声:“子谦!”拉着我便向那人走去。但当我看清子谦那俊逸无比的脸,我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脑中飞快的闪过不久前电梯口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知道我的脸肯定红了。
“刚刚看到你进门还真有些不敢确定,没想到从来不交女朋友的你,竟然也会带女孩出来吃饭?”子谦开玩笑的说。我偷瞄了眼李青,他的脸已经红了,他咳嗽了一声,装得很正经的样子说:“她叫水大艳,是——呃——是我女朋友。这位是我哥的好友,叶子谦。”李青说到‘女朋友’三个字好像很不好意思,那样子可爱极了。“你好!”我轻声说。子谦呵呵笑了,说:“你好,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他瞄了眼李青,一层妖异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即逝。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层妖异’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可我却下定决心否认那场意外。“没有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再追问,而是和李青谈起了别的。
原来叶子谦是李赫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在一起的同学和朋友,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两个人既是同窗好友又是互相竞争的对手,李赫自然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独占鳌头,而叶子谦虽然各方面并不比李赫差却从没有一次超越过李赫,这多多少少会伤到他的自尊心,尤其他是那么好胜的一个人。况且叶家与李家是世交,两家多年来在生意上往来频繁,而叶夫人和柳芯媚在出嫁前就是闺密,自然两家的小孩子从小玩在一起也不稀奇。
这顿饭吃下来,我对李青的认识又进了一步,原来他还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与叶子谦的话题从地产业撤到餐饮,又从餐饮撤到娱乐……覆盖面几乎遍及整个商界。听着他们滔滔不绝的议论,我默默地吃着牛排。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对商业的认知太微薄,可李青和我同岁,从小深受家庭熏染的他,对整个社会的认知已早早超越了普通家庭长的我,也许这正是隔在我和他之间的那条无法逾越的线。李青发现了我的不对,他突然将话题撤到了目前的学校,还不时地讲一些小笑话,而且总是把我推到话题的重点上,搞得我哭笑不得。叶子谦也笑,可我总觉得他不时瞟过来的眼光中藏着许多我读不懂得东西,我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我出院的消息在玉华一传开,许多女生都抱着一种敢怒不敢言的冷抗议态度,其中也包括戴冰蕾。这让我们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关系变得更加难以调和,宿舍里只要有戴冰蕾在,气氛永远那么怪异。用赵纷雪的话说戴冰蕾就是一个屁走哪儿哪儿臭!苏羽珊则说据她分析戴冰蕾有严重的抑郁症状,应该时不时地到精神病医院报个到。不理会她们俩的胡扯,我越来越纳闷我和戴冰蕾除了竞选班长有过一点摩擦之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到底哪惹了她大小姐了,她干嘛一见我就那么大气呢?唉,想不通。这时我的手机唱起歌。“喂,干嘛?”我口气不善的说,那头显然听出来了,忙问“怎么了?那个不长眼的敢惹我们家的猪?我要宰了他!”我被他给逗乐了,“你倒底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想跟我说你想改行做屠夫吧?我这儿还上着晚自习呢!”电话那边呵呵的乐了“那就下了晚自习喷泉见,我等你!”挂了。李青这家伙老是这样,原因也不给一个,上来就是结果,搞得人家总是一头雾水。有时候我就想,李青有什么好的除了人长得帅点,个长得高点,家境好一点,他也就是一个15岁的大男孩,真不明白那帮女生把他崇拜的跟个神似地到底为什么?他又不会因此感激她们,像她们为他一样哭,笑,兴奋,生气。
收起电话,继续看书。却发现苏羽珊正看着我贼乐。“你乐什么?”我瞪了她一眼。“你这个人管天管地还管人乐什么干嘛?”嘿,这丫头竟然学赵纷雪说话的语气,说完她看着我乐得更欢。我抄起书拍了她脑袋一下,其实我根本没使劲,但她还是做出很痛的样子,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这回换我乐了。我正指着她乐呢,‘啪’!一本飞书狠狠的砸上了我的脑勺。“啊!”我尖叫一声,转头看去,正是平时总带头起哄我的那个男生。我要问个究竟,刚刚起身,苏羽珊早已冲了过去,“啪、啪!!”两个耳光狠狠抽在那男生的脸上,教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向这边。我站在苏羽珊身旁,看着那男生脸上浮现的几道突兀的指痕,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苏羽珊很陌生。那男生低着头面无表情,苏羽珊冰冷的对他说“你以后少管闲事。”便拉起我走出了教室。
“喂!等等,你要拉我去哪儿啊?等等,停一下!”我挣开苏羽珊的手,瞪着她说“干嘛打他?”苏羽珊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因为他打你。”我惊了下,掌心渐渐发热,我轻轻的抱住她,柔声说“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在教室里打人明天你就要上板报了。”“他不会说的。”“你怎么肯定他不说?”听她的语气我总觉得她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使劲攥了下她的手,她一激灵,脱口说“他是我的保镖。”“保镖?!——哈哈哈”今天我终于听到了我来到玉华以后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你的保镖?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说你是某□□的千金?”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苏羽珊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等我不笑了,她才说:“如果我是呢?”“呃?”我没听错吧?她刚刚说什么?“我说如果我确实是一个□□组织头目的女儿,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她很认真地说。呵!不会吧,这种老调牙的泡沫剧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水:喂——某玉你脑袋秀豆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她的家世背景和她有什么关系?苏羽珊见我半天不说话,她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我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抱住,大声地说“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千金,你在我眼里就是苏羽珊!”苏羽珊哭了,她趴在我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了。那一晚我们去了KTV还喝了很多酒,我俩都醉了,醉得不认识北了,我只能打电话叫赵纷雪来接我们。在赵纷雪一片狮吼声中,我迷迷糊糊的做着梦,梦中我正在高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