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爱》正月十八

39、我愿意

　　时间，在等待中流失，每一刻都充满了思念；
　　思念，还算不错的滋味！
　　因为，当真相解开的那一刻，
　　一切，都变得茫然而又痛苦……
　　反正，都是糟糕的心情！

　　怡然离开的第二天，子昂就开始打电话了，一直是留言信箱。开始，还自己给自己理由：比如有病人，不方便接电话；她听到留言，会回电话；当天没有回电，是听到消息时间太晚了，第二天会回电。
　　自己的理由越来越牵强，终于第二个24小时之后，子昂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子轩打开门，看到满脸怒气的子昂一声不响的冲了进来。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午夜了。
　　“怎么了？”
　　子昂，站在客厅中央，开始抱怨：“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找死？我打电话过去，都转到语音信箱。这样也就算了，有病人，可以理解。你听到留言，也回个电话吧！1天、2天，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想怎样？”
　　“你一直没有联系上她？”因为俞铭阳说，看到子昂打电话给怡然。所以，子轩一直认为，他们保持着联系。还以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想不到……
　　看着子轩凝重的表情，子昂的抱怨，停在了嘴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子轩沉默十秒，不好的感觉，一秒比一秒强烈。“我们去怡然的家！”
　　去怡然的家？疑问2秒，第三秒骤然醒悟。“这丫头，该不会！”
　　“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子轩推着子昂往外走。

　　子昂的车，风速的行驶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
　　鲜有的行人，零星的车辆，满街的寂寞……
　　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目的地的答案。
　　来到林家门口，
　　“她们都出去了？”
　　“嗯！”
　　“你知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备用的钥匙？”
　　“我是她们家的管家吗？”子昂的眼神，越来越生气。
　　这时候，还有空生气！“你不是经常来吗？”
　　“哎，你怎么知道？安排了谁，做你的间谍？”
　　自己炫耀的时候，说过的话，现在，来找我的碴！子轩不理他了，自己开始检查信箱，门檐之类的，放备用钥匙的常用地方。
　　“走开啦！”子昂推了推子轩。
　　“干么？你有钥匙了？”
　　“没有！”子昂掏出了自己的钥匙串。
　　“你不是准备，用自己家的钥匙来开她家的门吧？”
　　“没有听过，□□吗？”说着，子昂手中的钥匙已经转动了门锁。
　　“□□！”子轩佩服的看着子昂，“这是什么行业的人，用的东西，你怎么会有？如果，给别人知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到时候，你最好祈祷，有万能灵药来救你！”
　　“你说的别人，是爷爷吗？”子昂推开了大门。
　　看着想要的结果，子轩也无话可说。“很多人！”
　　“无所谓，如果，怡然真的消失了！一切对我来说，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随便他们怎么样，对我都无所谓！”子昂说完，走了进去。
　　这不是小孩子发脾气，他的眼神有着怒火，更有着认真！
　　子轩知道，拥有爱，可以让子昂放下以往的恩怨。同样，失去爱，也会让他建起高高的仇怨之墙！
　　走进房间，一切的家俱都依然如故的陈列着。
　　子昂回头看了看子轩，好像没有差！
　　子轩径直走进了卧房，打开衣橱，结果直接放在了眼前。
　　依次打开抽屉、储物柜……
　　一扇扇门、一个个抽屉都敞开着，只是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子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又看看子昂，这就是结果！
　　子昂的拳头在一寸一寸的攥紧！
　　林怡然，你这个白痴！
　　攥紧，让子昂手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流血。
　　“子昂，你的手！”子轩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要替他包扎。但是，受伤的手固执的攥成拳头，不肯松开！
　　“卓子昂，想让自己的血流光吗？一切都没有解决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很光荣吗？”
　　“她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爷爷的策略成功了！”这还用问！
　　“那么，我呢？我没有策略，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宁愿接受一份有计划的‘亲情’故事，也不愿意对我的心，在乎一点半分？”
　　……
　　“因为，在乎！”
　　“在乎？你说她，在乎我！”
　　“当然！她在乎，你是否会受到伤害；在乎，你是否可以得到，世人羡慕的爱情！所以，爷爷的话，会对她奏效。如果用强权，以她的个性会抵抗到底。但是亲情，让本就在乎家人的她，很容易动摇。更因为在乎，她才会选择最终的离开！”
　　“子轩，你到底爱不爱她？为什么她离开，你却在为她寻找种种的理由？你说，再多，再好的理由，她也不会感动！难道，她离开了，你不在乎？你不伤心吗？”
　　因为在乎，所以我的选择跟她一样！
　　“伤心，现在说未免有点早了。你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不是她回来呢？”
　　“回来？”
　　“你不希望她回来吗？”
　　“这个傻瓜，听人家说几句话就走掉了。你以为，她还会回来吗？不过，我也不会让她这么走掉！这个世界上，能够欺骗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他的嚣张，让人对他退避三尺。但，也因为这份性格，他坚守着自己的疆域！心中认定的，他决不会轻言放弃。
　　怡然的悄然离开，不但不能割断他的情丝，反而会让他更多了一个不放手的理由。
　　他的爱，简单，只为一份心中的真情！
　　他的爱，高温，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川！
　　最重要，
　　他的心，没有冰封的秘密，他的心，可以拥有春天！
　　而自己……
　　“哎，怎么了，发什么呆？”发愣的子轩，很少见！
　　“因为，你说了呆话，所以才发呆的！”隐藏，的确是子轩的专长。从那年开始，这个技能便成为了他，如影相随的伙伴！
　　“我的呆话？什么意思，我被耍，是活该吗？”这家伙！
　　“不是吗？什么没有生出来！天地之大，你真的认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制服你吗？这个世界，你走了多少路，你遇到过多少人。少在那里，跟我坐井观天了！”一面说，一面掰开他紧握的手。“松开，这样下去，你就算找到那丫头，你的手也已经残疾了。还可以抓住她吗？”
　　“卓子轩，你真的很像爷爷！说教的口气，都一样！”
　　子轩一笑了之，心中却是无尽的无奈！这份相似，自己也不想要。无奈何，母亲的错，让爷爷失去了，留住儿子的机会。为了家族，为了赎罪，自己除了做一个爷爷的传承者，还有别的选择吗？
　　子轩包扎好伤口，整理了一下。“待会儿，去一下医院吧！免得感染！”
　　“感染！死掉最好！看看爷爷跟那个死丫头，到时候会不会掉眼泪！”
　　如果有生气比赛，子昂一定是冠军！说赌气的话，顺口得来！
　　“如果死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世界就变得简单的多了！”
　　什么？
　　现在，不应该为怡然的不辞而别而生气吗？
　　现在，不应该为爷爷的工于心计而生气吗？
　　现在，除了生气，还应该有别的情绪吗？
　　可是，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话，都怪怪的？
　　“卓子轩，你的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为之动容，动情？”
　　一笑，“我为怡然而动情，你接受吗？”
　　“你动情，不需要别人的同意！谁有资格，可以去控制别人的感情。别说是亲兄弟，就算是长辈也不可以。”
　　“如果，怡然最后选择了我，你也不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为什么要后悔？如果她的心是我的，就算出现一百个你，也是没有用的。可是，如果她选择的人是你，就算我挡在她的面前。她也会绕过我，走到你的身边！”
　　这小子，长大了吗？明知道，是不统一的对立面，依然可以坦然地接受。虽然还是有着惯有的火药味，但是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攻击力。
　　“知道了！”子轩拍了拍子昂的肩膀，“我的感情，我会好好对待的。”指了指子昂的手，“你的伤，也拜托你好好处理一下！”
　　“知道了！”子昂回了一句，“附近有没有医院？”
　　“开车过两条街就到了，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我神经，没事看有没有医院！”
　　虽然，大事上的处理有良好的改变。但是，小事上依然是个爱抬杠的家伙！
　　“哎，我的手受伤了，怎么开车！”
　　“意思就是，我开咯！”
　　“反正，我是没有本事！”子昂两手一摊，自己看着办吧！
　　小子！“走吧！”子轩拿起子昂一进门，就丢在桌上的钥匙。“现在扮脆弱，刚才不是连包扎都不需要的吗？”
　　“什么不需要，刚才情绪比较激动，忘了痛而已！”
　　“现在平静了！”
　　“没有！”
　　“那怎么想到痛了？”
　　“因为，真的很痛啊！”
　　“小子！”
　　子轩把子昂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伤口，皱了皱眉头。“这伤口刚愈合，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留疤的！”
　　“我又不是女生，留个疤有什么关系！”子昂一脸的不在乎。
　　医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更何况还这么嚣张。“留疤无所谓是吧！那么，送命要不要紧啊！”
　　“干么这么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做医生的不给警告，难道还要鼓励你，多多感染吗？”医生没好气地说。
　　“哎，医生，你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用什么态度来对你！”
　　子昂看了看重新包扎的伤口，包个伤口有必要这么拽吗？看看子轩，一脸忍住的笑。
　　小子，开心来！
　　“你是他哥哥？”医生已经不高兴搭理子昂了。
　　“是，有什么事吗？”子轩当然明白，医生对子昂的“感冒”！
　　“好好管住他，伤口再裂开，要愈合就麻烦了！真的感染了，就准备来医院订个房间吧！”
　　“知道了，谢谢医生！”子轩送走医生，回头看了看子昂，听见没有！
　　扭头，装作没有听见！谁相信！
　　无药可救的小子！“走了啦！出去拿药，我送你回家！”
　　子昂精神百倍的走出医院，回头看了一眼。“你说那个医生，是不是有病，瞎担心什么。裂个伤口，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为你好！小子，医生的话，都不要听的病人，怎么会好！”顺着别人说话，好像会要他的命一样！
　　“为我好！我本来就很好啊！”
　　子轩看了看满不在乎离开的子昂，只有摇头的份。
　　送他回家，开了没超过5分钟，这小子就睡着了！
　　这样的精神，还算好吗？硬撑！
　　到了公寓楼下，唤醒他，子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到了！”
　　“到了！”
　　子昂打开车门，下车时，差点跌到。幸亏，子轩在背后拉一把。“没事吧！”
　　子昂摆了摆手，“没事，头有点晕而已。大概没有睡醒吧！”
　　子轩赶紧下车，来到子昂的身边，扶住他。
　　“干么？”子昂抽出了被扶住的手臂。
　　“免得你再摔跤！”
　　“不要啦！很丑！”
　　“摔跤，还不是更丑！”
　　“不要啦！”
　　就这样拉拉扯扯间，子轩送子昂回到了公寓。
　　一走进门口，子昂连鞋都没脱。直接走进了睡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这么困吗？子轩跟了进来，“很累吗？”
　　“嗯！”
　　“那么，你明天别来公司了。好好休息一天，知道吗？”
　　“嗯！”
　　子轩，伸手摸了摸子昂的额头，有点微热。“你好像在发烧，吃了药再睡吧！”
　　“嗯！”
　　现在倒是蛮乖的！
　　子轩拿了药片，端了水进来。呼唤子昂起来吃药，却发现本尊早已去了苏杭。
　　昏睡中的子昂，安静的像个小孩。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子昂了！
　　虽然自己只比子昂大一岁，但是自己对童年却是记忆清晰。而跟这家伙说说童年，就像在跟一个失忆老人说话。他还有着众多借口，说什么自己只关注未来，不回忆过去之类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其实，与其说自己对童年记忆清晰，不如说，对子昂的童年比较有记忆。
　　因为自己的童年，安静而又简单，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孩，似乎是自己注定的宿命。
　　儿时的子昂，就是出了名的麻烦人物！
　　最多问题的是他，最会闯祸的是他，最会捣蛋的是他……好像好事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坏事桩桩件件都是他的亲戚。
　　虽然，为此他不知挨过爷爷多少的教训。就算在学校，受到的惩罚也是最高级的。
　　但是，他还是活得逍遥自在。这样的子昂，真实，无拘！
　　现在，平下心来，仔细想想。原来两人的命运在儿时，就早已给出了预示。只不过，太明显的东西，反而被人们所忽略。
　　子昂的多彩，自己的寂静，各自有着自己的印记！
　　既然已是印记，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如果，这是一份命运，自己又何必去改变。
　　子轩注视着子昂，简单是你最大的幸福！既然，你有资格拥有幸福，那么，我愿意放手，帮你得到幸福！
　　……
　　子轩回到公寓，已经快4点了，虽然疲倦，但毫无睡意。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闪亮，却不耀眼。它与夜同行，却没有黑色的印记，带着自己的明亮，照亮夜晚人们心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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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开始将它的光芒投射向大地，子轩慵懒的看着那金色的光芒。美丽中带着希望，华丽中带着真实，很美！却和自己，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看到，也已是自己的幸运了，不是吗？
　　子轩转回身，背对着曙光，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再为无缘的光芒而伤感。
　　转回身，却发现，自己想要回避的光芒，已经在自己的眼前绘下一幅金色的画卷。苦苦一笑，放在眼前，又如何！自己是注定与光芒无缘的人，抱有太多的奢望，只会让最后的自己增添更多的悲伤！

　　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拥有一身的光芒！清风注视着此刻的子轩，从头到脚，都披上了闪耀的金色。
　　为什么你看不见，此刻的自己，你是王子，拥有光芒的王子！清风摇了摇头，人哪，往往都看不见自己的真实。
　　为什么，别人总是把自己提得很高，放在超越真实的地方。而你，却愿意，把自己放到真实的背后，让自己活得异常地辛苦！

　　子轩，洗完澡，毛巾搭在湿嗒嗒的头发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平静看似没有哀伤，其实更没有快乐！发丝尖滑落的水珠，穿过漂亮的睫毛，恰似一颗泪珠，划过自己的脸庞。
　　这才是属于自己的画面，是吗？
　　与其两个人都要品尝眼泪的滋味，何不让一个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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