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爱》正月十八

35、情，错否，对否，天知晓！

　　子昂开着车，急速行驶，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
　　怡然坐在一旁，看着突然变得安静的他，却感到空气中的不安静。
　　车子停靠在怡然家的巷口，子昂没有要下车，为怡然开门的意思。
　　生气的连绅士都不做了，不做，自己来了，开个车门而已嘛！怡然的手，刚刚搭上开关，就被子昂抓了回来。
　　“干么？”
　　有声音了吗？“下车！”
　　“干么？”
　　“什么干么？我说了，下车！”
　　“我说你，干么要下车？”
　　“干么下车？到家，我不下车，我干么？”
　　“我跟你一起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一声不响的下车吗？”
　　什么意思？“你开车送我回来，那么，我谢谢你咯！”
　　“林怡然！”
　　“干么？”
　　“你白痴哦！我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跟子轩翻脸。你现在竟然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什么？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的了结今晚！
　　“说什么？我又没有让你跟他翻脸！”
　　“哎，你就是说我，自己找的咯！”生气！
　　自己闯祸，还好意思生我的气！天下，大概也就你了！
　　“拜托！我都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谁知道，你们今晚怎么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来请我跳舞，你么，还要横生枝节的来搅局。”
　　“我来搅局！既然是莫名其妙的舞，你干么要接受！你不接受，不就行了！”
　　现在来怪我！“哎，你说话有没有摸着良心。刚才是哪个白痴，在用杀人的眼神威胁我？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威胁，我做错什么了，要受这样的对待！是我在乱出题吗？”
　　生闷气，说回来，怪到我头上了！“我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我早就把看不顺眼的人都干掉了！现在，还用这么烦嘛！被看一眼，会死吗？自己想接受就接受，干么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什么？想接受！现在，说我想接受！好呀！“是，我是想接受，我就是愿意接受子轩的邀请！你能怎么样？一样是跳舞，谁不希望能和一位王子跳舞。我也是人，所以，答应他的邀请是我真心的答应！听明白了嘛！”
　　他就是王子！那么我是什么？
　　子昂的眼睛看着怡然，迟缓的问：“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什么奇怪的问题！
　　“子轩是王子，那我是什么？”
　　就这么在乎，这种称呼吗？你要的，我偏偏不给你！“他是人见人爱的王子，你么，就是……人见人烦的讨厌鬼！”
　　“即使这个讨厌鬼，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你也不会喜欢他一点点吗？”只是在等待。
　　又说这些话，那来那么多付出！
　　想要狠狠地说一句NO，却发现子昂的眼眸中泛着红色。不是要哭吧！“哎，你不是……不是要哭吧！很丢人哎！”
　　“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的场面，真的很让自己尴尬。拒绝他，自己认为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去做。但是，那一万个理由中，找不出一个可以去伤害他的理由。
　　刚才，自己还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似乎他就是自己所有的保护。现在，自己却要让他流下伤心的泪。自己在做什么？
　　“我……刚才，只是赌气说的。你不是讨厌鬼，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啦。”
　　“如果，我愿意做讨厌鬼。你愿意喜欢我吗？”
　　什么？不是在乎王子的称呼吗？怎么，又……
　　“只要你喜欢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我知道，我没有子轩那么好，我有一大堆让你讨厌的缺点。但是，只要你肯花一点点的心思来爱我。我愿意为你，改变所有，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相信我！
　　相信你，又如何！“子昂，你跟子轩完全不同。他沉稳，你直率；他安静，你开朗。没有他比你好多少，你比他差多少，你们有着各自不同的优秀。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你们再怎么好，都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
　　“你已经答应了我爷爷！”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一个错误的承诺，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错与对，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这个承诺，起码在我眼里，是对的。至于，你们……我不是神，我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
　　“所以，你就可以把我丢掉，是吗？”
　　“干么说成这样，我只是离开，离开不属于我的地方。仅此而已！”
　　“你怎么来判定，这个地方，属不属于你？”
　　“金钱衡量一切，不是吗？”
　　“金钱，可以衡量人的感情吗？”
　　“金钱，可以划分人的地位，不是吗？”
　　“地位，是感情的同义词吗？”
　　“你在跟我绕吗？”
　　“回答我！”
　　“你在顶楼，我在底楼，手都拉不到。谈感情，不是太不切实际了吗？”
　　“我下来，不就行了！”
　　“你下来？你下来，意味着，你不会再有机会上去，你知道吗？”
　　“我恐高，我不喜欢顶楼！”
　　“这不是唯一的问题，好不好？”
　　“还有什么？我父辈的问题，是吗？”
　　这是一段伤心的记忆，自己本不想提起。“你也不想历史重演，对不对？你爷爷，不可能再接受住这样的打击了！你也不想看到，把你栽培成人的他，受到如此的打击吧？”
　　“形式一样，不代表结果一样。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历史，不在乎眼前？历史是过去，我们是现在。给你幸福的人，不活在历史中。你不想要幸福吗？”
　　幸福，谁不想要！“历史告诉我们曾经有的故事，我们可以不在乎它。但是，却无法否认它的存在。我不是只在乎历史，我在乎的是……是你们会不会受到伤害？用你们其中任何一个的伤心，换来的幸福，我可以要吗？”
　　“如果，我们的伤心，可以让你幸福。我们心甘情愿的去伤心！”
　　傻瓜！“伤到了，才会知道痛！现在，说这些话，你还不够资格！”
　　子昂，安静了片刻，打开了车门，下车。
　　随即，为怡然打开了车门，让她下车。
　　“怎么了？”
　　子昂没有回答，默默的看着夜空，闭上了双眼。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怡然，看看天空，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祈祷什么？
　　等子昂睁开眼睛，怡然小声问：“你刚才在干么？”
　　“乞求我的资格！”
　　“乞求你的资格？”什么意思？
　　“过去，我放逐我自己，是因为发现，去了天国的爸爸，原来活得很辛苦。自己不想过着跟他一样的人生，从心底也怨恨着他，打碎了自己眼中的美好。可是，现在自己也有了想要爱的人，才发现原来好好爱一个人，真的要承担很多！刚才，我在乞求天国爸爸的原谅。原谅我对他的埋怨，告诉他，自己会好好的去承担所有，无论是苦是甜！只要，为了爱的人，我不会逃避需要面对的一切！”
　　怡然静静地听完子昂的话，他也在开始学习承担。为自己！可是承担这两个字，有多辛苦！如果没有自己，他就可以继续自己逍遥；如果没有自己，他本可以忘却伤心的记忆。
　　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去承担，让他去辛苦！
　　“子昂，承担，不是简单的两个字！我没有这个资格，让你为我去承担！”
　　“有没有资格，我来定！我只求你，不要放手你手中的幸福。我要你的人生，都是甜甜的幸福！好吗？”

　　幸福，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幸福，就在你的眼前，为什么，要把它拒之千里！

　　子昂，把怡然慢慢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浓浓的吻，倾注满心的情愫，只希望时间在此刻停止。没有过去的不快，没有将来的忧心，只有此刻的浓情蜜意！
　　他把自己拥入怀中，自己却无力拒绝。深深的吻，嘴唇封印上爱的印记。嘴中、心田尽是甜甜的味道，这就是幸福吗？这幸福，可以保持多久？24小时？还是……仅仅在今晚？

　　吻，可以见证爱情的深度；
　　吻，可以让相爱的人，感觉彼此的心意；
　　吻，也可以让阴暗处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路敏，跟林燕的口舌之争，没有输赢。但是，林燕的攻击也提醒了她，这场不好的局，毕竟是自己儿子挑的头。
　　她把沈玲拉到一角，一面安抚她，一面把攻击点都放在了林怡然的身上。并告诉她，如果她想将来进卓家大门的时候，是一人独大的话。现在，就是为自己铺路的最好时候。
　　沈玲不明白，路敏告诉她，子昂一定会送林怡然回家。只要，他们有什么亲密的镜头被捕捉到。一则，可以让子轩死心；二则，爷爷那边，一定会把子昂一家打入冷宫。
　　“到时候，你应该明白，你会得到什么了吧！”
　　沈玲心领神会！
　　于是，驱车前往林家等候的人，就是沈玲。
　　当然，等候，终于有了她要的结果！
　　看着深情相吻的子昂与怡然，沈玲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贱丫头，这边跟子昂打得火热，还要来勾引我的子轩！我倒要看看，你还可以活多久！

　　当晚，卓鹏就看到了沈玲拍摄的资料。
　　看着屏幕，卓鹏的拳头狠狠敲向了桌面。路敏得意的看了看林燕，现在知道，谁的祸闯得比较大了吧！
　　林燕恨路敏的阴险，恨儿子的不争！
　　“爸，这一定，是那个林怡然勾引子昂，他才会一时把持不住的！”
　　“勾引，怎么勾引？我看好像是，子昂主动的吧！就算是勾引，我看子昂也太不挑了吧！我早就说过，这孩子，就是给你这个做妈咪的，给宠坏了。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当年远走欧洲，让我们子轩一个人辛苦，他倒好，逍遥自在！如果，不是老爷子，我看他，到现在还在那里游手好闲呢！”
　　“什么不挑！子轩，挑的对象，好像也是林怡然吧！说品味，两个半斤八两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子轩一向很有分寸，起码没有这些亲亲我我的举动。如果，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了！你知道，这种女生，很麻烦的！我看只有，你们家子昂，才会这么傻，傻到跟这种女生去风流！”
　　“接个吻，干么要扯上什么风流！”
　　“接个吻，是拍到的，之后有什么，谁知道！你知道，你们家子昂一向都是……”
　　“够了！”卓鹏呵斥住了两个人争执！
　　路敏只得闭嘴，林燕也紧张的看着老爷子，不知道，这回他要怎么处置自己的宝贝儿子！
　　“阿敏，明天给我安排好，去香港的机票和一切手续。”
　　“老爷子，您要去香港！”
　　“当然不是我，是林怡然和她的母亲！”
　　“好的！”
　　“阿燕，帮林怡然开个户，把你上次给她的钱，存进去！”
　　“知道了！”
　　“办好之后，都交到我办公室来！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要提。一切都找外面的人，去办，知道了吗？”
　　“知道了！”
　　卓鹏挥了挥手，“你们也去休息吧！”
　　路敏和林燕退出了书房，彼此都不屑与对方说话，各自回房了！

　　卓鹏，看着自己和妻子的照片，摩挲着妻子的面容。
　　“在天国的你，有没有看见这一切？你一定要保佑，子轩和子昂，千万不能走上他们爸爸的那条路！我已经老了，我失去了儿子，我不能再失去孙子！”
　　说着眼角，滑落思念的泪水！
　　说他无情，偏偏他有情，而且长情；
　　说他专制，无奈他有一颗受伤的心，而且伤痕累累；

　　人世间的情字，错与对，谁可以分得清楚它的归属！
　　无奈何，这也许就是情的本质，
　　醉人却又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