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风情之5417》王温

53、第五十三章 赌

　　“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爸爸坐了过来。
　　“你还真稳得住，我和儿子都坐困愁城了。有想法总比没想法好，快说来听听！”
　　“就我观察，这小姑娘不是一般人。”爸爸将我南京拍回来的照片抽出一张，“她很冷静，能轻易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还让你们觉得理所当然，这一点就说明她很聪明，而且还会巧妙地利用聪明遮掩聪明，保持中间位置，隐身在大环境中。再看这些照片一个女孩子的细致，家务活不落人后，劳心劳力，对本属于男人的工作也能得心应手，这就表示她有男人般的气魄和报复。她不是个甘于平凡，保守怯懦的小女人，她有野心。”爸爸看向我，“你不是觉得她责任心和使命感很强吗？她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会促使她不断的努力前进，再加上她隐而未现的野心和意志力，成就一番事业并不奇怪。她从没交过男朋友，对吧？”我点头。
　　“她的朋友不多，却个个愿为她掏心挖肺，也没错吧？”我又点头——彩云因为她电话里一句“那四个人很特别”而搭近十八个小时的火车直奔南京，只为了确定我们不是花花公子，不会轻易伤害她。张煦专程带女朋友来，只想让她放心。姜文渊每次都从杭州绕到南京再回西安，无非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搭火车。还有我们四个——
　　“这样的女孩子大体不会因为感情的羁绊而失去原则，放弃梦想。”
　　“你的意思是说，在她未作出一番成就之前，她不会轻易涉足情感？”妈妈对爸爸的话中意不是很明确。
　　“应该是这样。”爸爸说的保守。
　　“可是感情的是若能收放自如，随心所欲，那就不叫感情了。”妈妈深为不赞同。
　　“所以理智和冷静很重要，在还能随心掌控时将它掩埋，问题就不会有继续发展下去的机会，说白了，就是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给自己和对方任何机会。”
　　“所以，即使她——”妈妈在爸爸暗示的眼波中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我忍不住叹气，还能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更糟的呢？他们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必要。看着茶几上其它未安插好的照片，我开始继续先前的工作。照片中的她正坐在彩云身边，嘴角勾起自若的弧度，手中的柳叶鲜亮而又水嫩，篝火的彩韵为她笼了一层淡淡的浑黄，有一种古典的优雅情怀。爸爸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般，重新坐直了身子且很认真地咳了两声清嗓，“米扬！”
　　“嗯？”我将视线从照片上抽离，看向一边颇为严肃的爸爸。
　　“咳！你敢不敢赌？”爸爸似乎还在犹豫。
　　我忍不住失笑，我还是第一次见爸爸这么矛盾，更让我讶异的是他刚刚说的话，赌？“赌什么？”我猜不出他想跟我说什么。
　　“赌你的感情！”
　　我一时傻了眼，爸爸竟然赌我的感情，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妈妈比我的反应更激烈，“你想做什么呀？儿子已经很郁闷了，你还拿他开心，真是——”
　　“你先别急，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爸爸忙安抚眼看就要生气的妈妈。“赌不赌？”看着爸爸认真的眼神，我懵了：赌我的感情？我现在还有筹码吗？我甚至无法确定我是否曾经拥有过这些筹码。
　　“这么说吧，你对我刚刚的分析能肯定几分？”爸爸见我沉默不语，索性变换方式。
　　她的行事风格和爸爸分析的蛮相似的，仔细想想，她确实很聪明，目标也明确，原来她一直坚持画画，我只当是她的个人爱好；她喜欢看一些服装材料、设计方面的书，我只当她女孩子的爱美心理；她偶尔会翻阅一些国际市场营销和法律方面的书报，真若如爸爸的分析，那么她平日看似漫无边际的多方涉猎，其实早已成竹在胸。她一直在以安静而又稳定的步调向她的目标靠近？或者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到时她已顺着心的指引走出了一条不平凡的路？
　　“我的美术启蒙老师是一位很有才情的画家，他说画画可以锻炼我的洞察力和耐心。”白丽曾说那位画家老师只带了她一个学生，在她初中时便已享受了美院研究生的待遇。“老师说我在这方面颇有天分，让我不要因外在的因素而放弃这种描绘梦想，挥洒热情的能力和方式。”
　　“八分。”我看向爸爸，“我能肯定八分。”关于她的野心我不能确定，是她的使命感推着她不得不前进，还是她本身就有成就事业、展现自我的雄心？这只有她自己抑或是上帝知道。
　　爸爸对我给出的分值颇为满意。“我赌她在之后的两年之内不会谈恋爱，而且她会在这两年内做出抉择，选定人生的主体方向并会大胆的向她选定的方向迈进。”
　　“所以，扬扬必须在这两年内奠定学业基础！”
　　“同时给自己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如果两年之后你的感觉没变。在分开两年后，你对她的眷恋和喜爱没有因为自身的成长和改变而发生质的变化，那么起码可以确定你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经过两年的成长和磨练，你的心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如果您之前的分析太过理想化，如果我的八分太过自信，那么两年之后，无论我的心有没有改变，情势都已大体底定——”松了松已经敞开的衣领，空气好似突然稀薄了，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感。
　　“所以我才问你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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