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贡家母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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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别给老娘装可怜。” “哎呦！”一阵撕扯，我痛得叫出声来，待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一个肥婆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贱蹄子，别以为老爷心疼你，你就真当自己是贡家二夫人了，给我起来干活去。”
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母老虎。我顾不得一身的疼痛，起身下床。“哼，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骚劲儿，怪不得能把老爷迷成那样。”母老虎见我顺从的下了床，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表面上看，这贡家倒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但是我在这里给别人做小，却过着这样的生活。回想起昨天夜里的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我真的来到了明朝，那就要小心谨慎，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弄乱了历史，我可能就回不去了。
“二夫人，您的茶凉了。”丫鬟的提醒让我回了神，我冲她笑笑，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罢，我问道：“丫头，贡老爷是做什么生意的？”看着这小丫头一脸诧异，我知道似乎我又要装失忆了。
“呃……你之前说我是被买来的，但是我对老爷不甚了解，所以……”正当我犯难时，丫鬟笑了笑道：“二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想来您也是个苦命之人，不过做小比一辈子待在青楼好，老爷虽然惧内，却也是很疼夫人您的，若将来把您扶了正，苦日子就熬到头了。”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这不应该是一个丫鬟说的话吧。
她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忙低下头道：“二夫人息怒，奴婢多言了。”我笑了笑，道：“没关系，我本是青楼之人，你们看不去也罢，可怜也罢，都与我不相干。”她听我这么一说，倒也尴尬的赔笑。不过，从她言语中可以看出，她并不当我是这里的二夫人。
“丫头，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借着机会，我便和这丫头交谈起来。“回夫人的话，奴婢进府的时候是崇祯九年，时至今日，在府上已经三年了，之前是伺候老太爷的，老爷接夫人回来后，就让我做了您的长房丫头。”
这丫头口齿伶俐，倒也是个机灵人儿。看来小鬼说的没错，现在是崇祯十二年，可是，为什么是我呢？莫非我与这个时代的人有着什么牵连？正当我想着，门被推开。一个丫头进来，看了我一眼，道：“二夫人，我们夫人让你去把衣服洗了，府上无缘无故多出来个人，也不是让你来白吃饭的。”听这口气，倒是对我有十二分的不满，看来这丫头定是那母老虎派来找我麻烦的。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面子上也只好赔笑道：“你去禀告夫人，我这就去。”
“红玉姐，你去禀告大夫人，我们夫人这就去，不会让她久等的。”本来在一旁沉默着的丫头这时也开口替我解围。那个叫红玉的剜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这样几个字来：“如月叫的真亲热，还你们夫人，还不是给别人做小，哼！”
好不容易等她出了房门，我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本来我就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没什么兴趣，而且现在的处境对我很是不利，若是一个不满意，再让我回到青楼，那可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我顺从的跟着这个如月丫头去了洗衣房。推开了洗衣房的门，里面的姑娘们停下手来，像看熊猫一样看着我这个外来人。我尴尬的冲她们笑笑，在一旁的如月说道：“这位是新过门的二夫人，今儿个过来看看大家。”
她们不说话，看了半天，然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了。“二夫人，您就先委屈一下，等大夫人的气消了自然就可以让您回去了。”虽然知道她这是安慰的话，可我还是冲她笑了笑，毕竟，有个安慰的人也是不错的。然后，我便开始我的工作了。
起先，她们还顾及着我二夫人的身份，粗重的活也不让我干，后来那个叫红玉的来看过，不知道和这些人说了什么，她们便处处刁难我，不是让我洗那些堆成山的衣服，就是在衣服上倒油。我对这些倒也没怎么在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定是母老虎派那丫头来整我的。
这不，说来又来了。不知道这水里放了什么东西，一揉眼睛，便觉得火辣辣的，定是放了辣椒水。我猛的吸着鼻子，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突然，一个人影走近，我顺势一抬头，贡家老爷就这么站在眼前了。
此时的我一定很尴尬，满脸泪水的望着他，好像一直期待着心爱的男人突然出现一样的激动，不过我向老天爷发誓，我可真没那个意思。但是，这贡老爷，还真的是误会了。他一把拉起我来，在我耳边喃喃道：“夫人，你怎么在这儿，让为夫找了好久……”
正当我被这情形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时，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咳咳，老爷，大白天的，您在这洗衣房里，也不怕下人们看笑话？”不用说，感情我和老爷偷情被这母老虎逮了个正着，直接当了现行犯。“看二妹这眼泪汪汪的，可真叫人可怜呢，不知道的，以为我又欺负二妹了。”说罢，她转眼望着贡老爷。
这贡老爷之前还那么深情款款的抱着我，在这母老虎面前却也蔫儿了。本来一个七尺的汉子，现在倒成了武大郎，用那底气不足的声音颤巍巍的说道：“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瞧这话说的，看来我是打扰老爷和二妹咯，不过我还要提醒老爷，这可不是妓院，老爷还是要注意身份，别为了这狐媚子丢了我们贡家的脸面。”她的话句句带刺，直指我而来，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母老虎，把老娘惹怒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我心里忿忿然，手上端起那盆还没洗完的衣服，摇摇晃晃的朝她走去。她见我走路不稳，忙抬手去拉我，我等的，就是这会儿。
“咣当”一声，我手里的盆就掉在地上，水顺着母老虎的脸流了下来。只见她不停的揉着眼睛，一只手还不望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你这小贱人，你敢对我……”
我装做害怕的样子，慌忙从地上捡起衣服，不由分说就往她脸上擦，边擦还边忍着笑道：“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一拉我这盆就掉了，我也不知道……”
沾满辣椒水的衣服就这么被我在她脸上糊来糊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尖叫：“你，你你你别碰我！”放下手中的衣服，我才看到，母老虎原本就满脸横肉，现在被这辣椒水一糊，又红又肿，更像个猪头了。“来人呀，快扶我回去上药！”她吆喝着，带着一干人等出去。洗衣房里只剩我和贡老爷面面相觑。
“夫人，你，唉……”听他无奈的口气，大概也为我以后的日子担心。“老爷，我并没有害她的意思，只是被欺负的久了，总有反抗的一天不是。”这贡老爷不傻，若我此时再不招，他也不会觉得我是对的。
“事已至此，怕是夫人不肯放过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背对着我，打算走出洗衣房的门。
“我本就是个平凡女子，却不甘心和别人共侍一夫，我不喜欢您，您干嘛还不让我离开呢？”他一怔，缓缓的离开。
话一说出口，我便有点后悔了。毕竟这样一个充斥着封建礼教的社会，女人是无权选择自己爱的人，而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成为笼中的鸟罢了，可是他，会同意吗？
接下来的几天，母老虎倒也没再找我麻烦，那些在洗衣房的女工们自然也对我客客气气，有些胆子大的，也敢和我说说话了。于是，我又重新落得个清闲日子，没事了就帮她们拧拧衣服，撑撑衣杆，更多的日子，就在自己的房里度过。如月丫头倒也贴心，总是安静的在房里伺候我。
当这丫头看了我在房里写写画画，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眼前一幅幅字画，让她顿时呆了。我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不是水墨兰草，也不是山水风景，而是我喜欢的漫画网球王子里的——龙马。当然，我没有给如月讲这龙马是何许人也，看她吃惊的样子也知道，和她讲简直是对牛弹琴。
只是，这样的清净日子没有过很久。因为，母老虎和贡老爷因为子嗣的问题把贡府闹了个天翻地覆。
当我在房间里正欣赏我的画时，如月那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二夫人，不好了，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
我满腹狐疑，这贡老爷一向惧内，为什么今天倒和母老虎吵起来了？难道真的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但面子上还是要担心的问一句：“怎么吵起来了？老爷和夫人素来恩爱，因为什么这样大动肝火呢？”说罢，我便拉了如月到院子里去看热闹。
“母老虎和老头没有子嗣啊？怪不得要纳妾了。”我小声嘀咕着，然后和如月躲在假山后面观察堂屋里的动向。只听“啪”的一声，屋里传来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茶杯之类的。紧接着传来哇哇的哭声，原来母老虎也有这么委屈的一面啊。我忍住笑，拉了拉如月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堂屋里，一个衣着华丽，却满脸横肉的女人啜泣着，她边哭，身上的赘肉也跟着上下颤动。此时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任凭那个懦弱的男人在她眼前走来走去。男人不说话，就那么踱着步，嘴里不住的叹气。半晌，男人在女人面前站定，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夫人，贡家的香火事大，她还年轻，你难道要让我成为贡家的罪人吗？”
女人停止了哭泣，定定的看了男人一眼，半天从牙缝里挤出这样几个字来：“若要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但是孩子生下来我要亲自带，孩子要叫我娘亲，而且……”
“好，好，好，只要夫人同意我与阮儿圆房，为夫什么都依你。”还没等女人说完，男人迫不及待的答应了她的条件，女人这才有了笑脸。
此时，我在房里正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看着母老虎那个样子还真是好笑。不过，为什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贡老爷没有子嗣，这才是他纳我为妾的真正原因吧，由于母老虎的阻挠他不能和我圆房，那现在这状况，不是说我要和那个老头子圆房吧。
想着想着，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猛然回头，如月正讶异的看着我。“二夫人，奴婢叫您半天了，您怎么没反应啊？”
“哦，刚才在想事情。没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待如月出了房间，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姐姐，我来咯。你快醒醒啊。”我照例被这小鬼摇醒了，一屁股坐了起来，看着他。“死小鬼，姐姐我现在就要失身了，你倒是给我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给那个可以当我爸爸的老头生孩子。”
“呃，这个嘛，姐姐还要坚持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有自己的身体了。现在的我无法带你出去，所以要靠姐姐自己了。”眼前的小狗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是指望不上他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己倒霉怎么跟了个这么没用的家伙。“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对不起哦姐姐，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敢肯定，你是与墓里所葬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可能是她的后代吧。呵呵。”我一把拉住它的耳朵，恶狠狠的叫道：“你个大白痴，快点去给我查清楚！！否则本姑娘把你切把切把吃了！！”从它泪汪汪的眼睛可以看出来，威胁还是有用的。
“呜呜，姐姐，不是我的错啦，你要有耐心，赶快去找拥有照殿红的人，只要他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去了。”
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就是找到照殿红，我一听无望，也泄了气。任凭它在我的魔爪下挣脱。“姐姐，我这段时间要凝聚实体了，所以你不一定能召唤到我哦，姐姐保重。”一阵轻烟在我身边缭绕，我知道，它又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贡家母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