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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啊!”尹悠猛地掀开被子大叫了一声,被吓到的妈妈赶紧闯了进来,见没有什么异常,抱怨了声“大清早,鬼吼鬼叫什么?”便接着做早饭去了。
      这时的尹悠双眼还带着迷茫,过了好一会,尹悠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苦笑,终于明白被泼硫酸是什么滋味了。
      之前的那次,尹悠只是被穿脑而过,疼也只是一个地方,这次可是浑身被蛇怪吐了“口水”,作为一只凤凰,火是它的灵魂,可是蛇怪最后一个吐息却让尹悠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灼烧的疼痛,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哈利和金妮怎么样了,蛇怪还有没有力气再为难他们。
      尹悠正脑补地愉快,老妈就有从门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催促道:“怎么还没起来?快点!再不起来,上学就要来不及了!”尹悠随即停止了脑补,认命地穿起衣服来。
      起的的确有点晚,但也只是比平时晚了一线,并不会迟到,尹悠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心里还在一直想着昨天晚上的梦,妈妈又开始了每日两次的餐桌式唠叨“哎呀,最近忙死了,新来的小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大学毕业呢,什么都不懂,上班时候还问我们有没有宵夜?她是来度假的呀。”说着妈妈往尹悠碗里加了块荷包蛋,接着唠叨,“这个给你吃,也不知道你长大了有没有良心,不要和你死老爸一样······”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尹悠的父母在尹悠刚刚考上高中的时候离婚了,其实之前就有了征兆,在刚认识的时候妈妈还只是一家加工厂的车间员工,工资低活又辛苦,但妈妈从来都是踏实肯干,二十年里成为了车间主任。爸爸当年也是某个公司的小员工,在一次公司裁员中,他光荣下岗了,学历低的爸爸做过保安,可惜只干了两个月,开过餐馆,但是嫌累,于是又结束了。直到四十多岁才真正稳定下来,开始做自己的小生意。可惜在这十来年中,他们的家庭地位已经在无形之中拉开了。
      随后就是无止境的争吵,任何事物都可以是争吵的源泉,他们甚至可以因为先买菜还是先拖地而吵起来。习惯了在不断的吵闹之后,妈妈一声怒吼,然后爸爸摔门离开,随后是一个星期的不见人影,那段时间里,尹悠总觉得自己的耳边有吵吵嚷嚷的叫骂声,每一次和爸爸妈妈有意见不统一的地方,他们总会指着自己嫌弃地说“你跟她/他真是越来越像!”她甚至在想,如果爸爸妈妈真的离婚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吵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这样清净了。
      再后来,初三那一年他们真的不吵了,尹悠觉得这简直如同小怪兽把奥特曼反推了一样奇迹,但当她考完中考,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爸妈平静地告诉她,他们离婚了。
      尽管尹悠曾经千百次想象过他们离婚,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忍受,爸妈客观平静地如同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出这件事。
      能想象得到一个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是有多么渴望水吗?当真的有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当这个人欣喜若狂地捧起它,就要喝的前一秒,杯子却被打翻了,能想象得到那一种绝望吗?
      尹悠也是这样,之前,她忍受吵闹忍得有多痛苦,渴望平静快乐的心就有多强烈,那么现在她就有多崩溃。
      但是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实际上尹悠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便回了房间,哪怕回到房间后尹悠也没有一滴眼泪,她只是把自己蜷缩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仿佛这样就隔绝了所有悲伤。
      那天晚上,尹悠做了很美很美的一个梦,梦里的天是那么蓝,草地又软又绿,妈妈一如刚结婚时那么温柔,她坐在爸爸的肩头,妈妈笑着看着他们嬉闹······
      醒来时,枕头有点湿湿的,嗯,最近天气真是太潮了。

      然后的高中,原本开朗的尹悠变得沉默,不愿与人交谈,在大家彼此都还陌生的高中,明明可以交到更好的朋友,谁愿意话更多的时间去讨好一个不跟你说话的人呢?在这里,没有以前的朋友,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变化,也没有人在意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更不会有人专门花时间来解开你的心结。
      当尹悠终于从父母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新同学都意外地组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圈子,默契地排斥着自己,就算再努力,也走不进其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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