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作伥》谖草娉婷

2、第 2 章

　　半月前药蚀谷
　　岳缙与我说，只要在这药蚀谷中等着自会有我想见的人来找我。临走时说着我这诡计多端的大小姐什么都应付得过来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竟偷走了我带的所有的盘缠。且说这谷中尽是用毒高手，我倒是不需太过担心被哪人用毒所害，毕竟我也是随那琼州山上的疯老头学得极精通的。到头来那老头尽笑我说，天生就是个害人的坯子，他最拿手的茶道学的不精，却稀罕这些个不招人待见的活计。只是，没了银子，明早店家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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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便是——一技之长！
　　但凡是个有些名号的势力都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药蚀谷，其名是显而易见的，用药如神者则为王。
　　谷内的东域有大片的土地用来做药品交易，看来，那是我唯一可以淘到银子的地方。

　　慕容荍出现的时候我正配置着我最得意的“我见犹怜”。这药自是不如“见血封喉”、“阴阳蛊”一类的烈性药招人待见，凭白还让我招了不少的白眼。那岳缙嘱咐过，我想找的人定会感兴趣于它，虽说他做事尽使我吃过不少的亏，不过他那“百晓浪子”的称号可是不容置疑的。何况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只得拿我与他的这点交情来搏了。
　　“玩弄毒物这般危险的事可非姑娘该做的，伤着着葱白似的玉手可还了得？这般国色堪比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妓花零。不如，与我回府……可好？”说话这人一袭锦袍，面相倒还不错，只是平添这一丝淫态，着实让人不悦。
　　“公子这般赏识，小女哪有不识抬举的道理？”我掩面做媚态讪笑着道“只是，小女的生意一日都无人光顾着实是难堪。不如……公子先陪小女等客人来到，那之后如何，任凭公子发落。”说着我便托过桌上的热茶与他。
　　那一幅惹人厌恶的色相尽数展露出来，倒也不是个头脑灵光的，接过我手中的茶便欲送入口中，倒没忘了那毛手毛脚的本性，双手在我手上摸索了好一阵子。
　　“少爷。”他身旁一个白衣书生猛地拦过他手中的茶杯想要泼掉“这里的东西碰不得！”他身上环绕着药香，闻其味至少有十余种成药，貌似都绝非凡品，其它稀罕的草药数目也不容小覰。
　　“是个难缠的对手呢。”正当我为此懊恼之时，那笨蛋倒也恰到好处的说了句令人满意的话。“茶杯还来，那可是这位姑娘为我准备的！”难怪有传闻这柳家公子柳意南贪恋美色，果真不假。
　　那白衣男子面露难色，打量了许久才有所疑虑道“让我帮您试试可好？”
　　只听“啪”的的一声那男子脸上留下五道血痕“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我面前这般逾越。我的东西，我的人，岂是你可以打主意的！”柳意南发怒时倒也是有几分威慑力的，只是这怒气来的……另有其因。
　　早就听闻药谷柳家二子身份悬殊，嫡子更是对那庶子柳承百般刁难。柳承也是个不凡的，柳家的用毒手法他也学的十分精炼比那不学无术的柳意南强上百倍。今日一见果真如人所言，不差分毫。只是这柳承是生性懦弱还是蓄意隐忍，倒是有趣的得很。
　　见那草包夺过茶一饮而下我倒放心了许多，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他便听话的带着那群走狗离开了药市。
　　柳家到底是大户，闹出这样的动静已引来不少人围观，那些人见此事不了了之不免疑惑，议论一番也都散去了。只剩下一女子手执一把镂空雕花的上等宝剑在我身上细细地打量着，似是见到故人一般，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这些倒也不是十分重要，重要的是，她应该就是我想见的人。
　　“洹小姐果真好手段，竟能在柳家传人面前搞这些下毒的勾当还可不被察觉。能让您这样的高人引我出来，是我慕容荍的荣幸呢。”她走到我摆开的桌前，对着那紫砂的茶壶端详了许久“姐姐倒也是风雅之人呢。”
　　她张口便是一声“姐姐”，看来我是不枉此行了。
　　“听说慕容小姐今日一直在寻用毒的高手，不知碧情可有为您所用的福分呢？”
　　“当然。只是，荍儿倒是对姐姐与柳公子说了什么十分好奇呢。”
　　“慕容小姐客气，这姐姐叫的着实怜人。不如与我一同去看看柳公子便都可知晓了”

　　“姐姐，真是手段狠毒呢。”她看着眼前看似精神正常的柳意南正拉着一个面相不错的男子满脸桃花说着些个有伤风化的话，完完全全地演绎着个青楼小倌的形象，她也猜到了我都做过了些个什么。
　　这表示“我见犹怜”的功效——顺从。我便是他之主，我所言之事他也就不可不从！为了这药的功效持久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多加了许多的忘魂草，恐怕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这柳意南敢将我与那妓女相比，也不怕伤了舌头！ 我就是要慕容荍知道，我洹碧情绝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而且她想做的事也非我去做不可。

　　只是那柳承分明已经察觉到那茶中的猫腻，为何没有戳穿？真是耐人寻味得很，这样的角色，要小心防范才好。
　　都在是大家族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的，无论是柳承还是慕容荍都绝不简单。

　　我与慕容荍交谈之际我便察觉到有缕目光自楼阁之上向下窥探。与其说是窥探，倒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直视，独倚着那楼阁的栅栏俨然就是媚态天成的美人，一向自恃容貌不凡的我也黯然失色。那嘴角的笑意丝毫没有掩饰的痕迹，我看了她许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慕容荍叫我呆住便扯这我的衣角唤我，并没注意到那女子。待我再抬眸望去之时，那女子却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她是谁？有什么目的？

　　“与我回焚花山庄，不必假言拒绝，我知道你早就想潜入。如今，你只需帮我做事，将你那＇我见犹怜＇与慕容连璟喝下，你我便可双赢。”慕容荍能说出这话我倒也不奇怪，以她的势力想查这些并非难事。我却十分好奇，她，到底知道多少？同样是哥哥，他为何要为连诀与那传闻中弑兄的魔鬼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