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恋》揽月妖姬

8、魔法学徒

　　“虽然它价值不菲，不过我还是可以先赊给你的。”

　　“为什么？”程乐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马兰奇虽然和蔼可亲，但是从头到脚都透漏出一股子奸商味道，即使在价格上给他有些优惠，但也不会有这么多。

　　“因为你是一位魔法师，到了月影城，我可以拿着你签下的账单去跟魔法行会算账，他们会替你买单的。实际上任何一个魔法师刚开始的时候都很穷，魔法行会愿意照顾这些年少的魔法师，所以愿意为他们提供一些基本的帮助，当然，他们不怕你赖账不还。”马兰奇笑得仿佛一个老狐狸，“所以魔法师阁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签下账单回头我去找魔法行会结账，第二，用腰带作抵押，在十五天之内把钱还清，因为我们最多还在这里停留十五天。”

　　“这么好啊？那所有人不都可以去打魔法行会的秋风了？”

　　“哪有那么容易！账单必须是魔法师用烙印咒签下，没有人能够滥竽充数的，你以为成为魔法师很容易吗？那需要在冥想状态下感应到组成世界的本源元素，有这种天赋的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马兰奇轻蔑地说，“早上的那两个傻子，以为拿根魔杖，能发出火球和闪电就是魔法师了，这真是幼稚到可笑，那不过是学徒法杖自带的魔法，是魔法师们在制作魔杖的时候，在上面施加的魔法，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能用那个发出火球！”

　　“原来是这样！”卫冬青感叹。

　　“要不然，你以为魔法师如何会成为大路上最受欢迎的人？就连沙漠里的食人族遇到了魔法师，都会很礼貌地请他们回去做客，而能够发出高级魔法的大法师更是各个国家都要拉拢的人才！”

　　原来我还有这样的特权！程乐在心里感叹：“那我可不可以在您这里借钱？”

　　“当然可以，事实上每个魔法学徒都可以去魔法行会借一百枚银币作为生活和学习魔法的保障，如果你能够成为一位正式的魔法师，可以借贷的数额可以达到一百枚金币！而且不收利息，即使你在我这里借贷产生的利息，魔法行会也会帮你付清。”

　　“一百枚金币！那怎样才能成为正式的魔法师。”

　　“很简单，熟练掌握一百条初级魔咒。”

　　程乐用新学的烙印咒，在魔法账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用借来的一百个银币买下了那根符文法杖：“我会尽快弄到足够的钱还给你。”

　　马兰奇点头：“只要你能够在我们临走之前把钱还清，就可以把账单撕掉。”

　　“我要独自去更远的地方杀僵尸和老鼠。”

　　“那太危险了！不是有魔法行会帮你付账吗？”卫冬青有些着急。

　　“我不习惯欠别人钱，我会睡不着觉的。”程乐很笃定地说。

　　“那让我跟着吧，就算我再差劲，多个人也多一份力。”

　　程乐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虽然能够杀僵尸，但是遇上满地乱窜的硬毛老鼠你怎么办呢？”

　　“可是……”看着跟自己对视的少年，对上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卫冬青满嘴苦涩说不出话，明明对方比自己还小，也更加瘦弱稚嫩，自己却反而成了他的累赘。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拍了拍程乐的肩膀，“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有魔法地图，会避开危险的。”

　　目送程乐逐渐消失在黑暗里，卫冬青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男人都是有很强的自尊心的，尤其是像卫冬青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怪物都要靠程乐营救，每天吃住还都要花程乐的钱，虽然人家很慷慨没有说什么，但他心里还是很别扭，感觉就像就像是在吃软饭。

　　没错，就是吃软饭。事实上自打入学那天，两人共同坐一辆校车从火车站到学校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干净纯真，又乐观可爱的男孩子，他想办法跟楚星野交上了朋友，时常带着夜宵来他们寝室，就是想多接近程乐，每次看着程乐把他买的东西吃完，都觉得无比满足！

　　那天晚上，程乐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走到他们寝室，上了他的床，真把他给激动得要死，先推了几把，程乐只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也未醒过来，他便从背后抱着程乐，带着在夜里可以清楚听到的心跳，那么躺了一宿。

　　程乐是个没心没肺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别人的心思，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走错了房间，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跟卫冬青也很熟悉，淡定地起床，打着哈欠，顶着鸟窝头回自己房间里去洗漱了，只留下卫冬青守着他的余温和味道在那里补眠。

　　卫冬青知道自己这段感情是见不得光的，他也不愿意看见成了为了此事受伤，所以只是默默地暗恋。刚开始发现换了一个世界的时候，他还为自己可以保护程乐而兴奋，然而如今却处处都要程乐来保护他，甚至现在连买面包的钱也是程乐出的，这不是吃软饭是什么？

　　实际上卫冬青也已经升过级了，身体比普通人强壮多了，而且他原本就是校篮球队的，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短剑被肖彦之他们给抢走了，他去找马兰奇想要赊些钱买把武器，马兰奇自然不会白白借钱给人，卫冬青把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和还能听歌玩游戏的苹果手机都押给对方，才借到十个银币，去铁匠营帐里，找大胡子铁匠买了一柄军刀。

　　大胡子铁匠告诉他，所谓军刀，是光明帝国军队的制式腰刀，从用料到做工都有极高的规格，甚至就连造型都不能有一点偏差，比如刀头的弧度，无论大了或者是小了都会影响劈砍效果。

　　这把刀也确实不错，卫冬青拿着它砍僵尸就跟切菜一样。

　　他并不敢往远走，只在营地周围转悠，有几次碰到成群的刺老鼠，他就往营地里跑，那些守卫会及时用弩箭帮他把老鼠杀死。

　　仿佛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守卫们并没有因此鄙视他，不过他还是很过意不去，买了两瓶葡萄酒给他们。

　　接下来日子都是这样度过，程乐早出晚归，有时候一走就是两三天，回来倒头就睡，睡醒了买好食物和清水就再出去。本来就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更加的瘦削了，头发乱蓬蓬的仿佛无家可归的小孩，衬衫跟仔裤也都愈加破烂成了乞丐装。

　　卫冬青看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成了每次回来的时候，细心地帮他端水喂饭、洗脸洗脚、换衣擦身……程乐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从没吃过这样的苦，每次回来都累得不行，恨不能倒头就睡，有人伺候他也很自然地生受了。

　　卫冬青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可能弄到更多的宝石帮程乐把欠债还清，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

　　他的运气也很好，杀僵尸的时候得到了一枚护身符和一本魔法书。

　　护身符找马兰奇鉴定，是黑巫师才能带的，能够自动让身边的人中“虚弱”的诅咒，卫冬青二话不说，直接卖给马兰奇，竟得了二十多枚银币。

　　魔法书跟程乐那本差不多，前面一多半都是一模一样，讲述魔法的起源、应用原理，只不过后面记载的咒语不同，分别是：火球术、闪电术、流沙术、冰封术、清洁术、迟缓术、能量盾。

　　得知用靠这个就能修炼成真正的魔法师，卫冬青兴奋不已地跑回房间去冥想，枯坐了好几天，都没有感觉到一点传说中的本源元素，每次都是坐一会就开始昏沉，要么起来用凉水洗脸要么就要睡过去。

　　马兰奇告诉他，你是没有魔法天赋的，这辈子恐怕很难成为魔法师。

　　卫冬青灰心不已，把魔法书送给程乐还债。

　　程乐不愿意要，只把上面自己没学过的咒语都抄下来，然后把书卖给马兰奇，给卫冬青换了十个银币。

　　见程乐不愿意要自己的钱，卫冬青有些沮丧，气得去铁匠那里买了一把猎弓，又花十五个银币在上面镶嵌了三颗红宝石，然后背着弓就出去找刺老鼠的晦气。

　　拿着符文法杖，程乐连续不停地杀了十四天老鼠，终于把一百枚银币凑齐了还给马兰奇，看着那张印着自己影像的账单在火焰中化成一堆灰烬，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往后便倒，无债一身轻，以后终于不用在这么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