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弥月》梦醒水仙苑

4、前尘

　　贪婪之岛是个神奇的地方。
　　为了救治弥，飞坦没有听从弥的叮嘱好好保养身体，几乎一进游戏就开始抢夺卡片，让弥之前半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身体再度虚弱下来。
　　弥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勒令飞坦好好卧床休养，自己则从飞坦的book里拿出一张磁力，化光飞走了。
　　半个小时后，弥发丝散乱地飞了回来，手里是一张大天使的呼吸。
　　弥对飞坦安抚地笑了笑：“Gain！请你救治飞坦。”
　　光芒闪耀，飞坦身体在卡片的作用下恢复健康，苍白的脸终于带了些血色。
　　飞坦躺在床上，眯了眯眼，声音黯哑：“女人，不给我解释解释吗？”
　　弥歪了歪头，整理者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无奈地叹息：“我是游戏最初的制造者之一，负责‘净化’一类卡片的制造。大天使的呼吸也有我一部分的功劳，所以在游戏里我可以直接问GM无条件索要3张。不过我比金还过分，游戏发行后就彻底失踪，没有再回来维护过游戏，让GM们有些不爽了。”
　　上前环住飞坦清瘦的腰腹，弥靠在飞坦胸膛上：“放心，已经解决好了，没事了。以后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你养胖一些，太瘦了。我和你一样高，你居然比我还瘦了7斤，是我作为你女人失职了。”
　　飞坦耳朵发红：“是你太胖了！”

　　看到飞坦抢来的彩虹钻石，弥在旅团成员戏谑的目光下脸色赤红，恼羞成怒：“天！外！飞！仙！”
　　剑气四溢，轰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尤其是侠客和库洛洛——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侠客怂恿飞坦并提供资料的，是库洛洛下令全员集合的！
　　侠客躲到了窝金身后，库洛洛具现化出一面水晶墙抵挡住了剑气，其他人也四散开来躲避剑气安然无恙，但临时的基地就更加破败而危然欲坠。
　　漫天灰尘中，只有弥和飞坦面面相觑，面红耳赤。
　　库洛洛咳嗽了一声，面带微笑地向弥询问：“弥，你还有什么亲人么？如果有的话，我们——当然，是飞坦，应该上门去提亲了。”
　　弥眼神一暗，捏紧了手中的丝帕：“有呢。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弥月征揍敌客，流星街前5区区长，揍敌客家长女，今年19岁。”
　　信长的下巴都快掉了：“征？那个据说‘一剑破空’的征？”
　　侠客也楞了：“揍敌客？那个据说是死了的揍敌客长女？”

　　弥失神，苦笑，目光盯着远方没了焦距：“我从出生起就因为银发而被揍敌客家看好，却因为奇犽的出生而被放弃，剥夺了力量扔到了流星街。
　　初到流星街，我为了生存强制开念，挣扎求生。揍敌客家不知道我力量的真正来源，身上的伤收口之后我就重新练回能力——然后打拼了3年，成了区长。
　　之后，我离开了流星街，遇到了金，被金拐到了游戏里当牛做马。于是在完成游戏后我就远远地离开，断了与GM的联系。
　　我想回家，但家里早没有了我的位置，席巴和桀诺甚至下令抹杀我存在的所有痕迹，我的卧室变成了奇犽的刑讯室——只有马哈爷爷还记得我，发现了我以后对我说，他永远给我保留一个喝茶的杯子。
　　我累了，于是就开始隐居，每几年换个地方，过得很安稳和平，就像普通人一样……直到遇到了飞坦。还在流星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旅团了，甚至还在飞坦手下死里逃生过。
　　飞坦啊，他就是我的劫！算不上一见钟情，可是，总是不能放下他……”
　　回过神，弥疲倦地闭上眼，让自己脱力地倒在飞坦身上，陷入黑暗。

　　黄泉之门外，一身盛装的弥有些忐忑，有些犹豫，最终在飞坦杀人的目光中抬手，轻轻一推——2扇大门瞬间大开，总重256吨的7重大门在弥手下没有丝毫难度。
　　飞坦诧异地看了弥一眼，跟在库洛洛身后走了进去，丢下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女人，臂力不错。”
　　弥失笑，跟在飞坦身后，解释：“只是瞬间的爆发力。我虽然努力锻炼过，但体质上的差别，总是不如你的。所以，我在战斗上常常只有一击之力，比不得窝金的力量，更比不得你的速度。”
　　飞坦满意地笑了，从容弥挽上了他的手臂。以前，飞坦不会同意这种会影响到他速度的亲密动作；当然，弥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在三毛沉默的背景下，一行三人不紧不慢地走上枯枯戮山。

　　半个小时后，在管家梧桐的带领下，一行人踏入揍敌客家主宅的客厅里，桀诺、席巴、基裘和伊尔迷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桀诺向库洛洛点头：“鲁西鲁先生，好久不见。”
　　库洛洛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桀诺老先生，席巴先生，好久不见。”
　　席巴作为家主，接过话头：“明人不说暗话，不知库洛洛团长带着团员前来枯枯戮山，是有什么事么？如果是委托的话，就冲库洛洛团长亲自上门前来洽谈，我打8.5折。”
　　库洛洛笑得微妙：“不。其实，这次在下冒昧拜访，是为了给团员向席巴先生提亲的。”
　　席巴脸色不变：“库洛洛团长说笑了，揍敌客家已经好几代没有女儿了。”
　　没有……女儿么？
　　伊尔迷却越过了席巴和桀诺，走向低头沉默的弥：“你是弥月。”伸手将怀里的两张金卡、一张银卡和一把钥匙交到弥手心里，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这是我给你攒的嫁妆，你知道的。”
　　伊尔迷……哥哥……

　　弥默默接过银行卡和钥匙，珍重地放入怀里，忍下眼中的泪，抬头扯出笑容，抱着飞坦的手臂：“哥哥，他是飞坦，是我以后的依靠。请你，放心，我很好，很好。”
　　飞坦撇了一眼故作坚强的女人，扭头不看伊尔迷：“这个女人以后就是我的了，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就死的。”
　　伊尔迷深深看了飞坦一会儿，在基裘的尖叫声中退了下去。
　　席巴看着弥，目光阴冷：“没想到，你还活着。”
　　弥淡然一笑，神色清冷而高傲：“惊讶吗？被你亲手捏碎了腕骨和踝骨，丢到流星街的我没死，很失望？那还真不好意思，我活得很好很滋润，现在还很幸福。”
　　桀诺溢出杀气：“你来，是想干什么！”
　　弥从袖中取出一册书，扔给了席巴：“这是我练的剑法，到了第7重以上，不会比念力高手差，也是你们一直逼问我要的东西。托你的福，我四肢在年幼时曾受重伤，再也达不到顶层，这东西也没有用了。从此之后，我和揍敌客两不相欠，我会彻底舍弃揍敌客的姓氏，你们也不许再来打扰我！”
　　桀诺在库洛洛和飞坦的压力下，妥协：“好！”

　　走出揍敌客家，库洛洛斜眼看着弥，轻笑：“弥，刚才，你没有说实话吧。”
　　弥也不隐瞒，坦然回答：“当然。剑法是真的，我也的确无法练到最高境界。不过，最后三层没加上去罢了。不过，以揍敌客家的教育，他们能练到第8重，就是百年难遇的天分了。我现在也不过在第7重，即使手脚没有被废过，最多在第9重——我这身体，不适合练剑，这已经靠近我的极限了。”
　　库洛洛好奇地询问：“适合？极限？这剑法不是每个人能练的？”
　　弥点头，又摇头：“剑乃君子，坦坦荡荡，浩浩正正。只有中正的性格和适合的资质才学得好剑。流星街的人，大都不适合练剑，性格上太偏颇了。如果团长你练剑，当3年有成，但也止步于此了。之后剑走偏锋，甚至会反过来影响性格。”
　　库洛洛很满意：“看来，你是故意的？报复揍敌客？”
　　弥毫不犹豫地点头，没有半分心虚：“当然。大哥绝对不会练剑，其他人，管他死活呢。我，毕竟也是流星街出来的。”
　　飞坦横眉冷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