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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人同行 ...

  •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我见那群要上山的人手腕上都系着根花花绿绿的彩绳!”月香一下子恍然大悟,但转而却又懊恼起来,“可是,我们起先不知道啊,压根就没准备五色彩绳嘛!”

      吴邪笑了笑,对她道,“这倒不用着急!你看,路两边有那么多的货摊,肯定会有人在卖的,上山前我们去买了便是!再者,这祭祀花神可不止是在手腕上系根五色彩绳就行,供香、供果还有五色彩绸也是必不可少的,待会我们也要再一并采买些呢。”

      “真没想到,祭祀花神还有这么多的规矩!”月香道。

      “嗯,的确如此!不然,花神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我们实现愿望呢?”吴邪道。

      “啊?还可以许愿?”听了吴邪的话,秋然立马激动起来,就道,“邪公子,求你快跟我们讲讲,祭祀花神都有些什么仪式啊?”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同时聚集在吴邪身上,就连对这些并不陌生的张起灵,此时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吴邪赶忙喝了口茶,压了压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小心脏,然后才道,“行,那你们且听好了!”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聚精会神地听吴邪将祭祀花神的仪式与他们一一道来。

      “这祭花神的仪式一共分为三步!”

      “第一步谓之‘奉土’,就是在选好的花神树下,撮起一个插香用的小土堆,然后再将供果依次摆放到土堆前即可,这一步的寓意是‘为花神培添新土’。”

      “第二步谓之‘祈愿’,即将香点燃后,每人各执一束跪于花神树前,由一人开始诵《花神赋》,待到诵完,众人便可举香三拜花神,并同时向其许出自己心中一愿,最后将香插入土堆即可,此步寓意‘向花神行礼求愿’。”

      “第三步谓之‘赏红’,就是将五色彩绸系到花神树的枝杈上,且系得越满越好,据说这样的话,愿望会更容易实现些,最后这一步的寓意是‘祝花神万古常在’!”

      吴邪刚说完,坐在他右手边的书恒便结结巴巴地问道,“邪……公子,为、为何只能……许……一个愿?不能多、多许……几个吗?”十分吃力地问出问题后,书恒的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谁知听明白书恒的意思后,吴邪顿时就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花都快要泛出,一旁的人看得都是莫名其妙。

      过了好半天,吴邪才渐渐平复下来,就问他道,“多许几个?莫不是你想把花神大人给急死不成?”

      一听这话,除了依旧是一脸淡然地张起灵外,其他人顿时就哄笑起来。

      “我、我我……”见自己被众人取笑,书恒此刻更是窘得满面通红,张嘴“我我我”了半天,愣是啥也说不出来。

      吴邪见他已经急得不成个样儿,便不好再去取笑,于是就对他道,“晚上人们还要在卫河放花神灯,到时候你还能再许一愿!”

      众人一听还可以再许一愿,便立即安静下来,一个个都满怀期待地等着吴邪继续说下去。

      “传闻花神素喜恬淡,不喜世人贪心,所以,一开始她只愿在自己的寿辰之际,也就是花扎节这天,应允世人一愿。但时间长了,世人都觉得一愿太少,便去求花神格外开恩,容许他们再多许一愿,花神自然不肯,遂当下就拒绝了世人的请求。”吴邪道。

      “直到有一年过花扎节时,花神于当晚前来夜游卫地,结果发现,举国民众都在卫河沿岸为自己燃放祝寿河灯,一时心中感动,便应允世人往后可在燃放河灯时再向自己许下一愿!”

      听过吴邪的解释,除张起灵外,众人皆是露出一副大惑得解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见众人面上已无疲态,张起灵便招呼他们上路,“走吧!”

      随后,一行人就离开茶棚,继续往琅山进发。

      经过沿途大大小小的货摊,他们很快就将供香、供果和五色彩绸买齐,分做两份,但却没能找到五色彩绳。

      “婆婆,请问你这里有五色彩绳卖吗?”路过大半的货摊,仍没见到五色彩绳的踪影,吴邪心中很是不解,便来到一个老妇的摊儿前问道。

      “早就不卖了!近些年来,人们都兴自己动手编制,或是亲朋之间互相馈赠,说是这样才显得有诚意,许愿时也才会灵验!”老妇摆摆手道。

      “啊!”闻言,吴邪猛吃一惊,“完了,这次失算了!”转而又听他小声嘀咕道,“可我先前明明还看到城里有人在卖啊!”

      这时,已经跑到了队伍前头的两个小丫鬟,突然十分激动地朝吴邪他们这边大声喊道,“找到啦,我们找到五色彩绳啦!”

      “哈哈,太好了!灵,甄公子,我们快过去看看!”听闻五色彩绳找到了,吴邪立马如释重负。然而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姜甄身边的那两个小厮已经朝月香她们那里跑过去了。随后,四个少男少女就开始争抢起各自手中拿着的五色彩绳来。

      “我要这根……”

      “你给我,这可是我先选的……”

      “我、我的……

      等吴邪他们走到卖五色彩绳的那个摊儿前时,四人已经打打闹闹地又跑出去好远一截。

      “甄公子,这根给你!”吴邪蹲下身去,从一堆五色彩绸中拣出一根五色彩绳递给身后的姜甄。

      “多谢!”

      “灵,快来找我们俩的吧!”吴邪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张起灵让出一个位置。

      “老人家,你怎么把五色彩绸和五色彩绳都混在一起了呀?”张起灵刚蹲下来,吴邪就对摆摊的老头道。

      “嗨,这两年都没人再卖五色彩绳了,我也是闲着没事就随手编了几根,数量太少,单摆着难看,所以就给混在五色彩绸里了,图个彩头而已,也没指望能卖出去!”老头解释道。

      “哦!”吴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跟张起灵一道在五色彩绸里翻找起来,老头也来帮忙。

      由于没有多余的空位,姜甄便站在一旁等着二人。

      “这里有一根!”片刻后,老头翻找出一根五色彩绳道。

      “还差一根!”吴邪头也没抬道。

      找到一根五色彩绳后,老头便没再找了,转而是开始扳着手指头数起数来,“五根、七根……一十一、一十二……”

      “哎呦,是我老糊涂了,你们不用再找了,没啦!老儿今天统共只编了一十三根,小孙儿先拿了五根去玩耍,你们来之前仅只卖出过两根,方才与你们一道的那四位少年又拿去四根,现下我这儿可就只剩下两根了。”老头数完数后略带抱歉地道,然后就将他找到的那根五色彩绳递给了吴邪。

      “啊,这可怎么办呐?”吴邪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张起灵,然后就抬起手,准备将手里的五色彩绳还给老头。

      “拿着吧!”看出吴邪的意图后,张起灵立马拦住他道,声音如往常般平静淡然,听不出有遗憾或是不满的情绪。

      “可是你……”

      “无妨!”

      “老人家,要不你再给我们编一根如何?”见张起灵是不打算要五色彩绳了,吴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向老头问道。

      “彩线不够了!”老头指了指一旁放线的小竹篮,无奈地摇摇头。

      “走吧!再不赶路,等待会儿到山顶时,恐怕天都要黑了!”张起灵拉起仍不死心的吴邪道。

      “唉,那好吧!”吴邪叹了口气,但随即心情就又好了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大不了待会儿自己牵着张起灵的手跟他一起许愿就是。

      这一切姜甄自是都看在眼里,但却发现张起灵似乎并不在意他自己是否有五色彩绳,遂她便也很识趣的没去多嘴。

      而后,三人接着赶路。只是此时,姜甄的那四个顽劣的随从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唉,这几个活宝!”打眼望了望前方,姜甄摇头感慨道。

      “他们也都是孩子心性,见到这番热闹定也是耐不住性子的,就随他们去吧!”这时,谪仙竟然开口安慰起人来。

      姜甄顿感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嗯”了一声。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同路人或从他们身边走过,或被他们超越过,越靠近山腰,人群也就越发密集。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腰处的那片梅林。

      眼前的场面颇为壮观,除了一大片开得十分惹眼的红梅外,就是仿似比这里的红梅树还要多的人群,他们一个个身着彩衣,或站或跪地围在一株株红梅树前面,虔诚而又满怀期待地祭祀着花神。

      姜甄有些着急地朝人群里张望,似乎是想要找到她的那几个活宝。可是,视线在人群里打了好几个来回都未能如愿,其余二人亦是如此。

      “这群不顾主的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啊?”姜甄假意嗔怪道。

      “公子不必担心,这上下山的路仅只此间一条,不如就留他们在这里玩赏,我们先行去山顶梅林,等祭祀完花神再回到山脚处候着便是。”张起灵道。

      “是啊,灵说得没错,甄公子你不用担心!”吴邪也道。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姜甄又往人群里瞥望几眼,见依旧无果,索性就不再去寻了。

      一路避过众多上山来祭祀花神的人群,三人又继续往山顶行去。约莫两柱香后,他们就来到了张起灵之前说过的那道峭壁处。

      “这跳一下,怕是上不去吧?”吴邪目测完峭壁的高度,心下顿时就没了底气。

      一旁的姜甄此时也是面露忧色,暗道,“想我好歹也是个堂堂的齐国公主,飞檐走壁这种事,岂是我能做得了的,这下可怎么办呢?”

      张起灵看了看各有所思的二人,随即开始运气,蜻蜓点水般地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山顶的一小方平台上。

      “上来吧!”张起灵蹲下身子,对站在下面的吴邪道,黑眸里明显带着几分戏谑。

      吴邪看出张起灵是故意想让自己在甄公子面前献丑,心中却不以为意,反倒是知道他绝不会让自己有什么闪失,遂就笑着道,“我速来,你可得接好了!”

      说罢,吴邪也学着张起灵刚才的样子,运气往上一跳,虽是已使出了十足的力气,却也不比平时不运气时高出多少,张起灵压根就够不到他的手。

      重又落回峭壁下方,吴邪还没开口,山顶的张起灵就道,“再来!”

      吴邪点点头,于是又重来一遍,但结果依旧如前。

      如此反复几次,吴邪终于气馁地道,“灵,还是你带我上去吧!”

      “若是被义父知道,怕是又该罚你了吧!”张起灵微微眯起黑眸,语气不无宠溺地道。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吴邪笑了笑道。

      就在张起灵准备跳下去去接吴邪时,他突然发现身侧有一根寸许粗的老藤,拾起来扯了扯,发现韧劲十足,便将老藤的一头抛给峭壁下的吴邪,道,“你再跳一次,我拉你上来!”

      “嗯!”

      老藤的藤端几乎触手可及,所以吴邪只稍稍一跳便将其捉住,在张起灵的帮助下,他很快也来到了山顶。

      “甄公子,快跳吧,我拉你上来!”随即,吴邪就将老藤抛给姜甄道。

      “我,好……”听到吴邪的邀请,姜甄不由为难起来,但碍着自己如今的这身男子装扮,也只好勉强点头答应。可是她一连蹦了好几下,也没能抓到老藤。

      “甄公子,一看你就是个和我一样的文弱书生,不必勉强了,还是让灵下去接你吧!”吴邪见姜甄委实行动有些困难,就道。

      闻言,姜甄不由向吴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但随即就犹豫起来,自己可是个女子啊,不知谪仙要用什么方法将自己带上去?

      思忖间,张起灵已然跃至她身侧,单手一个拦腰环抱,只道了声“勿动”,便飞身将她带至山顶。

      在腾空飞起的一瞬,二人紧紧相依的亲密动作顿时就让姜甄心底的湖水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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