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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赤瓘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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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我急着往下追,忘记自己是个妖的事实。而竹子已经挡在她的面前了,一向儒雅的他,此刻眉间带着淡淡地怒意。
“交出来。”温和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商青衣,我得不到你。岚潸也休想得到。我不在乎玉石俱焚。”玫瑰额间竟然出现一朵玫瑰花的印记,红的滴血!
“何苦呢?”竹子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修长的手在空中挥着,越来越暗的光凝聚在空中,直到呈黑色。
“竹子,不要。”我知道这是他的绝招……幻杀!六界的生灵但凡中了此招,会幻想出自己在最幸福的那一刻,然后被自己的幻象所吞噬,灵魂俱散,十分歹毒。
这一招,我曾误以为是最幸福的死法。
可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
幻杀当真残忍的紧……
我来不及拦住他,那光球“嘭”的打在玫瑰的心口,她扭曲的神情渐渐舒缓。我知道她已经开始了她的梦境,也开始了她向死亡的旅程。
也许这便是含笑饮砒霜的真正含义吧。我轻叹。
突然一阵疾风从门口吹进,破了竹子的幻杀,扶住玫瑰。
“小野猫,别来无恙啊。”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大厅回响。
“赤瓘!”我惊呼。着实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看来小野猫没有忘记我啊。”他欺身上前,抱着我,桃花眼到处放电。
“放开!”竹子上前抓住我的手,对上赤瓘的目光,毫不避忌。
“呵呵……凭你?”赤瓘大笑,讥讽的语气毫不掩饰,十分嚣张!
“商君使,不许这样对待我的客人!”我轻声呵斥,说出极其违心的话。因为赤瓘此刻拿着岚潸的梳子威胁的点了点我的手背。
“是,尊上。”竹子无法,只得退到一旁。
“小野猫,我和你一起召唤岚潸好不好。”赤瓘撒娇似得晃了晃我。
“不好。”竹子有些薄怒。
“小野猫,你的君使有些不礼貌哟。”说完,将梳子放在我手中,我连忙握紧,谁知他竟迅速抽回手。
我暗暗磨牙,心里已经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好了,“商君使,退下。”我严厉的命令。
“呵呵……这才对嘛。”他搂着我,一起去了我的房间,竹子无奈的默默跟上来。赤瓘见状,笑嘻嘻的将梳子交给我。
我有些得意的将梳子死死抓在手心里,然后……
果然。
尊上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是谁也进不来。我挣脱赤瓘的怀抱,连忙进了房间,而他倚在门边上笑着,一点也不恼。
“小野猫,把结界打开,让我进去。”他很像个大灰狼诱拐小白兔开门的样子。
“魔王,十分抱歉,这结界是历代尊上遗留下的结界,我可不敢坏了这个规矩。要不?你就在门外等我。”我的表情极其诚恳认真。实际心里暗爽极了,赤瓘,许你每次吃定我,总得也让我扳回一局吧。
我关上门,走到房间的正中心,拿起梳子,口里念念有词,心里不停的想着岚潸。梳子飞快的在空中旋转,闪出七彩的光芒,照着墙角,瞬间,那里凭空出现了一道门。
我大喜,收起梳子,赶忙跑进密室。
密室极冷,是那种来自地狱含有死亡气息的,来自心底的孤寂般的寒冷!黑暗中我有些摸不清方向,抬手一挥,点亮了整个房间的蜡烛,但是空气中的冷冽依旧没有改变。
不过,前方一张由纱帘遮住的雕花大床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掀开一层层帘幔,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喝!美人啊!我不禁感叹。
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唇色不点而红,静静的躺在那,有倾城姿色。为睁开的眼仿佛未开启的潘多拉宝盒,诱惑着每一个人将她唤醒!
她就是岚潸?!我有些震惊,怨不得竹子对她念念不忘,这么个美人,连我都动心了。
“岚潸!”我轻轻叫她,下意识伸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是,气息全无!
不是说尊上护住了岚潸的妖元吗?不是说她没有死吗?
怎么办?竹子要是知道了,只怕…会疯吧……
此刻我真的是毫无主意,唯有坐在床边发呆。可是周围空气实在过于寒冷,连蜡烛都诡异的无风自动。再看看床上躺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
我后背有些发凉,觉得还是离开此处的好。
刚刚扶着岚潸离开密室,就听到……
“嘭!”“咚!”房间外一阵吵闹,似乎有什么被砸碎了,而且估计是门窗之类的大件!
我去!竟敢在外面拆我家的房子。没时间多想,我扶起岚潸,闪身出了房间。而且我惊奇的发现,我这逃跑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
站定后,我略略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气得我怒吼:“都给我住手。”
上好的雕花栏杆啊,我没事就爱在靠着栏杆,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的。我极其肉痛的看着这片狼藉。
“这雕花是从明代流传至今,上好的檀木雕制。”飞将军闻声赶来,老神在在的估着价。他知道我的痛点在哪,每个字都在我心口捅刀子!
“赤!瓘!”我气的尖叫,随手聚起一团光球朝他扔去。
他一脸无所谓,袖子一挥就碎了我的法力。
我死瞪着他,牙齿咬的嘎嘣响!
“岚潸……”极轻的声音,似乎怕惊扰了眼前的美人,竹子小心翼翼的叫她。
我收起所有夸张的表情和放大的情绪,迟迟不敢回头。那个被我一出来就刻意忽略的存在。那双饱含期待的清亮双眸,我担心会因此失去最后一丝暖意。
我有些不知所措,轻轻将岚潸扶到他的眼前,尴尬地开口:“竹子… …你,我进去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的问道。盯着岚潸的眼眸仿佛要滴出血来,单薄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努力克制着,那样的伤痛,那样的绝望,他该怎么承受……
“竹子……”我抚上他颤抖的身子,柔声叫他。
可是他却猛地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已经不复昔日的温吞浅笑,此刻浑身迸发出的压迫气场是……
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