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果如意

3、第 3 章

　　看着手中的表格，夕若紧紧的皱着眉头，家庭情况调查表？！转过头看着同学都在那张单子上“沙沙”地写着，夕若展开了眉头，眼底又恢复的平时的浑浊，然后只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表格上相应的位置，便等着老师过来收。
　　“你父亲的电话号码怎么没写？”语文老师用染得通红的指甲敲着桌面，那尖细的高跟鞋走在地上总会发出一种让人很不愉快的节奏。
　　“那个，我爸换手机号了，新的我还没记住。”夕若后面的男生挠着头，受到了老师的白眼。
　　“夕若！你怎么什么都不写！你爸你妈是死的啊！你给我留一张白纸，什么东西你都搞特殊，你有权利啊！”老师拿着那张表格用力的敲击这桌面，满脸的不愉快。
　　夕若对郑玄以外的人都很少说话，甚至老师上课提问的时候她也只是摇摇头，然后被生气的老师罚站一节课，也因此每个老师都不怎么太喜欢她，果然，自己到哪里都会被唾弃。
　　“说话啊，哑巴了？！”
　　“嗯，死了”

　　初秋总会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风中夹杂着丝丝的凉意，夕若就静静的站在一棵柳树下，周围充斥着各色的眼光：同情、怜悯、嘲讽、讥笑......
　　就好像在一片黑暗的空间，没有尽头，却突然有无数的强光打在自己身上，恐惧，不安，却发现自己已是满身的枷锁，连逃的能力都没有，无处遁形......
　　突然爆发出一种情绪，像是久置在潮湿昏暗空气中的苹果，逐渐干瘪，发黑，腐烂，长满绿毛，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那是一种厌恶，一种深刻的自我厌恶！
　　“若，像不像你？“郑玄手中拿着一朵白色的花，不知何时站在了夕若的身后。
　　“你比它还美，不是吗？”郑玄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花朵，那纯白色的花瓣简单的重叠着，蕊是淡淡的黄色，一尘不染。
　　“你不应该承受这些的，若，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你，跟我走吗？”
　　于是，在那布满强光的无限恐惧里，有一个人，带来了一个世界，替我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交付于我无限的温柔。
　　夕若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动作缓慢的接过他手中的花，轻柔的拨弄着，郑玄也没有在说其他，只是站在他身边，看着远处的天，他知道，若回答了，因为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那少有的清明。

　　2006.10.2 晴
　　或许你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世界。
　　若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夕若很讨厌这种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般的感觉，因为她害怕分离，她总会坐在窗前数着日子，数着郑玄还有多久会离开这个城市。
　　“当当当”郑玄敲着夕若房间的玻璃，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扫帚，示意他出来，夕若看着那满院的落叶，扫干净又落一地，如此反复，被人厌恶却无法选择地凋落，就像自己的出生吧。
　　天气已越发的寒冷，郑玄穿着一件米色的套头毛衫和一条白色运动裤，轻轻摆动手中的扫帚，整个人显得随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郑玄哥，我帮你扫吧！你都扫了一下午了，累了吧！”筱桃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蹦蹦跳跳地来到郑玄身边想拿过他的扫帚。
　　“没事，我这边也快扫完了，你去看看功课吧，不是说过两天考试嘛？”郑玄微笑着拍了拍筱桃的头，那笑容映着落日的余晖，美好的让人不敢正视。
　　你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