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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暗潮涌动命如浮云不由己 ...

  •   墨浅正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实在难受。倒不如骑马来的痛快些。墨浅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夕阳将要西下,已经黄昏了,车队群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征兆,两旁的树影倒退,景色不变,枯燥依旧。起码在旁的彪子微弯下腰道:“公子,还有好一会那,得再熬一熬。”
      墨浅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人,这一路上可算是尝到了苦头。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谁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竟也能招来如此‘闲事’。
      春天刚到,天气转暖,没能盼回私自离谷的谷主尉澜,却意外地接到了一纸诏书。
      清晰地记得那个张姓的年老的公公,一身的风尘赶来,郑重其事的手举圣旨,飞霞谷的老老少少就全部都跪下接旨了,明明是远离朝堂,独在一隅的江湖帮派,竟也受了朝堂的管制,说出去真是笑话。
      只听得张德张公公尖声尖气的,抑扬顿挫的念道:“当今天子忧国亦忧民,更怜雪灾中受难子民,虽朝中多番拨款救灾,后宫之中也拿出细软无数以做表率,收效尚可观。素闻公子高义,于三九严寒之际,散药于民,救助百姓于水火,声名远播,吾皇甚慰,哀家亦有感,故招仁义墨浅入宫,接受福泽,传道授业,即刻启程,不得有误。外赏棉帛五十匹,牛羊各白头,房屋一座,钦此。于祥元年二月,伊太后亲拟。”
      圣旨一下,飞霞谷上下顿时议论纷纷,墨浅弓在弦上,不得不接此番旨意。李叔本就风霜雕琢的脸此刻更是凭白添了几道纹路。李叔暗暗的将墨浅拉至一旁分析叮嘱:“想自古以来庙堂与江湖分线清晰,各局两旁,未尝有染。可是今日太后下诏,虽非当朝天子,却也母仪天下,代表的是皇家来请二少爷,这件事实属蹊跷。看他们这架势,言语虽恭敬,来人却各个是行伍出身的顶尖高手,公子出谷入京一事怕是势在必行了,不如让彪子绿柳随行,也好有个照应。飞霞谷名声在外,朝廷到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公子在外万事小心才好。”
      墨浅淡淡的点了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张德张公公催的紧,墨浅匆忙之中上了马车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说的好听,明明是什么上京受赏,交流学术经验,行传经受道之事,可一路上赶路赶得却是很急,往往行至半晚才到达下榻的地方,随行人员的警惕性又这么高,张公公对此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肯讲。这样反常的如此明显,连平日里只知道听命做事的彪子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猛地一阵晃动,车身便倾斜了,却还好没有翻倒。坐在马车里墨浅和绿柳没有防备,全滑到了马车里的一角。墨浅勉强撑起身子,却听见外边箭雨声‘嗖嗖’直响,马儿嘶鸣,刀剑兵戈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墨浅只来得及对绿柳低声道:“留在马车里。”便一下子冲了出去。
      天色昏暗,隐约的只能看清对面的人的五官轮廓。好在墨浅也算的上是习武之人,眼力还是可以的,看到彪子手拿一把砍柴刀轮的呼呼生风,挡住了不少箭雨,墨浅飞身闪躲,一身轻功竟不输他人,突然远处几把火箭射入了那倾倒的马车之中,墨浅双目一睁,马车里还有绿柳,没等有所行动,只见坐在马上轮砍柴刀的彪子一刀劈开了那着了火的马车,露出了那躲在马车角落里的绿柳,墨浅飞身而上,拉起绿柳到了安全之处。
      就在此时隐藏在两边草丛里的黑衣人纷纷冲出,只见墨浅身形快速转动,所到之处没有半丝鲜血溅出就倒下了一片人马。再加上随侍高手的护卫,很快就解决掉了这批黑衣杀手。清理战场的时候,墨浅随意的检查了两具尸体,拉开蒙面的黑布,面容尽毁,更别说什么显而易见的身份特征了,他们手掌处磨有粗茧,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在此时张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公子,那辆车算是毁了,如不嫌弃,就请先移驾到咱家那里去,此地不宜久留,前些不远就是驿站,还是快些赶路的好。”
      墨浅双手抱拳:“有劳公公了。”经过那已经散了架子的马车前,墨浅淡淡的用双眼扫过,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不知道张公公可知,今日为何会有人袭击我们这一行人马?”张公公低眉顺眼继续边走边说:“咱家怎么会知道,咱家又不曾认识那些贼人。”张公公在前引路,墨浅随后,看不见表情,只能从声音判断:“那公公不如实言相告,入宫可是当真的接受封赏,交流行医心德?”说着还上前一步往张公公袖子里赛了一沓子的银票,张公公不停脚步,却是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把钱又推了回来,依旧用那尖细的公鸭嗓子:“咱家我能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而不倒,也是懂规矩的人,公子给的银子够了,这钱不要也罢,再拿变烫手了。看在这面子上,我可就提醒你一句,这皇家的事情啊谁也说不清,我们这些人也是上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为安全。要是什么都知道了,这脑袋也就离搬家不远了。有些事情左耳过右耳就冒了。这说和做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到了公子上车吧!”
      墨浅看着张公公的背影没有在多问什么,张公公自上车开始就闭上了双眼假寐,一直到了驿站也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墨浅躺在驿馆里的床榻上细细的思索几日来的所见,和那张公公好似什么都没有说的话。张公公把自己撇的倒是干净,既不得罪飞霞谷,又不走漏半丝皇家的消息,即告诫墨浅不问不知可保命,有隐约说出此次入宫起因于皇室内部。而今日的袭击明显目标直奔自己所在的马车,对方的目标竟是自己,且招招杀机。墨浅明白有人不想让自己入宫。
      墨浅轻叹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顺手摘下头上从不离身的青玉簪子,细细把玩。这青玉簪子是墨浅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尉澜送的。至此方知,睹物思人所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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