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奶爸的同居时代》乔倾

19、十九爱与不爱无关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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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衣服为什么换了那么久？”林木装作不经意地同失魂落魄的许晨曦搭话：“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我吃的肚子都快要爆掉了。你猜猜我都吃了什么……”

　　“……”

　　“许晨曦，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林木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阵鼓掌喧哗声给淹没。他抬头，看见苏新泽穿着正式走上台上准备发言，而身边的许晨曦却面如纸色。

　　“在感谢大家来参加我订婚宴的同时，我准备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下个月的20号，是我们苏家企业成立三十周年庆，我决定在这个大好的日子里向外公布主题公园的设计图纸以及展开施工项目。这一次我们能够活得主题公园的代理权实在是很开心……”

　　台上的苏新泽依旧在说着官方的发言话语，可许晨曦除了能看到他嘴巴正有规则的一张一合，其他的声音完全听不见。她觉得头疼，却又不及心疼。

　　她想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却又忍不住朝外跑去。

　　二十分钟前，苏新泽对自己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把订婚宴定在今天吗？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在乎你。”

　　“真是搞笑？你把订婚宴订在我生日上竟然是因为在乎我？你确定不是想故意磕碜我，让我的生日没有个好回忆？还有。”

　　“今天不是我生日。你一定是随便找了人，花了点钱，见到我身份证上的号码吧？我爸妈都是农村人，生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阳历阴历，所以生日也填的是阴历生日。对不起，我的生日不在今天，你磕碜不到我了。”

　　“许晨曦，在你心中我到底有多么不在乎你？”“十分不在乎。”

　　苏新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如果不在乎你我为什么当初会找到你？如果不在乎你为什么我会用你的想法融入我的设计稿里？我如果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把设计稿好好保护起来，等到我们相识整整一周年的日子公布于众？等下我就会上台宣布这件事情。”

　　“是吗？”许晨曦有些负气：“阿泽，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请在等下你上台的时候，告诉所有人，你设计稿中有个想法是我所想，有个想法，是你曾经的女朋友，我，想出来的。你会在这个设计稿中加入我的名字吗？”

　　苏新泽沉默了，看着她的双目有些尴尬。

　　许晨曦一向都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明明知道苏新泽根本不会理会自己这些无厘头的条件，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觉得心头一纠一纠地很痛。她想要的无非就是知道苏新泽是在乎自己的，只可惜到最后苏新泽最在乎的还是他所谓的利益。虽然明白，但是被自己戳穿，心难免很痛。

　　“许晨曦。”林木跟在她的后头，叫住了有些几近疯狂的她。可是当许晨曦回头时，林木却见到了一个格外正常的她，面容平静，没有歇斯底里，静静微笑：“里头有些闷，所以我想出来透透气。”

　　“好。”林木点头，不着痕迹地与她并肩同行，一路沉默只是静静伴她身旁。

　　林木还是错了，他以为许晨曦会爆发，只是能忍多久的问题，可是一直等到两人回到家，自己看完莱莱写好作业上床睡觉后，许晨曦还是十分正常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主持人自以为搞笑的综艺节目笑得浑身颤抖。

　　林木在角落中看了她许久，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小看他，便自己回到卧室中开始闷头睡大觉，进屋前还不忘同她打趣：“嘿，honey，我先去睡觉了，寂寞的话记得进屋来找我。”

　　许晨曦头也不回：“放心，不会寂寞的，就是可能要浪费一点你家的电费了。”

　　“洒洒水的事情啦。”林木摇头晃脑走回屋中，许晨曦的笑声突然止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综艺节目。就这样有些傻呆呆地坐了将近十分钟，她才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后自己披上衣服轻声走出家门。

　　发现许晨曦不见，已近十一点，是林木睡到半夜被在安静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的电视机声音吵醒的时候，本是想出去善意地提醒她看电视太久对眼睛不好，谁知道一出房门除了看到电视机里一对情侣声嘶力竭地吵架甩巴掌，许晨曦的身影根本没有出现。

　　林木以为她只是看到一半去别地休息，等到发现书房客厅厕所都没人，并且打电话都没人接时，林木才顿时觉得胸口有些闷。

　　许晨曦是否伤心得跑出去发泄，是否会出事，又是否是因为被自己的私心逼去见苏新泽而难过。

　　“许晨曦，晨曦呐，晨曦……”林木突然觉得有些无助，他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过她的生活。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无能，除了一边反反复复拨打她的电话一边念着她的名字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要一直走一直走，就算是脚底疼痛也不能停下找许晨曦的脚步。

　　因为一停，许晨曦可能就会永远离开自己了。

　　“喂！许晨曦！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木本以为是kevin那边又想催些什么事情，不耐烦地抓起电话准备挂断时却看到许晨曦那张安静睡颜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许晨曦上班一天累到不行，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问题直接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开始会周公，这时刚见完林棠回家的林木刚好撞见，带着一股恶作剧的心情，他偷拍了这张照片做成许晨曦的来电显示。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发现，当时或许是出于珍惜的心情。

　　“喂。苏新泽，你这个混蛋。”许晨曦那边的声音有些微醺，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又让林木突然愣在原地的魔力。林木就那么傻呆呆又突兀地站在马路中间，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她的话语。

　　她喊了苏新泽的名字。她喊了苏新泽。她把自己当成了苏新泽。

　　“听着，许晨曦，我不是……”

　　“苏新泽，你这个畜生啊。”那边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了林木本想要冷静说出的话：“你把老子的心当做什么，当做狗屁吗？我从来不期望你在乎我，可是你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吗？家族利益对你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对大家公布些什么，我只是在犯贱呐。”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带我去游乐园，我对你说，这里的游乐园一点也不好玩，我想要一个像喷泉一样的泡泡机，可以朝外喷泡泡，泡泡落到干池里面可以变成肥皂水让大家一起玩。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一时想象力爆发，而是在无理取闹，想让那个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的你能够转眼看我一下。”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说的话来作为你的商业用途，好了，这下好了，这个成为你图纸里的一部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

　　“啪嗒。”林木手一抖，直接把手机摔在地面上，话筒中许晨曦还在囫囵不清地说些什么，却也无法唤醒林木的意志。他有了不用千方百计找图纸的办法，他有了让许晨曦快点和苏新泽斩断关系的办法，他有了让许晨曦能和自己快点在一起的办法，可是，这好像要把许晨曦陷入艰难的地步。

　　“我好难受。”林木思想挣扎了很久，终于被那边有些痛苦的呻吟给唤醒，他快速地蹲下身子凑在手机边疯了般大吼：“许晨曦，你在哪里！在哪里！”

　　两个小孩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林木的步步紧逼下崩溃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深受电视剧的荼毒，一般电视里演变态杀人狂都跟林木刚刚那状态似得，满脸胡茬，笑得阴森森的，凑在你跟前直勾勾地盯着。孩子们着实被吓得不轻，鼻子一吸一边嚎啕大哭着远处跑开。

　　许晨曦被两孩子的哭声吵得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刚刚抬眼便看到林木朝自己走了过来，有些怒气地开始数落自己：“你说说你，都多大人了还到处乱跑。还喝那么多酒，你会喝酒吗？你身体能受得住吗？要是一下子连家都找不到了呢？你怎么……”

　　“许晨曦呐……”林木愣住，被她突如其来的怀抱吓得不轻。两只长长的手臂在半空中挥舞了许久，实在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才好，最终，他带着一些小私心，轻轻搭在了许晨曦的肩膀上，用下颚抵住她的脑袋：“许晨曦，你干嘛？投怀送抱。”

　　“谢谢你。”许晨曦眯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

　　“林木。”

　　林木第一次收拾好心情，没有妒忌那个叫苏新泽，而是默默带着她回到了家中。许晨曦靠着他的肩膀，糯糯重复一句：“林木谢谢你啊。”随后沉沉睡去。

　　把许晨曦带回家安置好，林木睡意全无，烧了一根烟便默默坐在窗台上把手机按开，又默默看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这样有些不亦乐乎地重复好几遍，最终他下定决心点开了哥哥的备注打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筒中传来的冰冷女声让刚刚努力措好辞的林木一下子没了头绪，他放下电话，在脑中思考了很久很久后，才在屏幕上艰难地打出几个字。

　　【我找到一个突破点。】提示信息发送出去后，林木放下手机已经准备睡觉去，却又看到屏幕上唰地又亮了起来，他有些诧异，看到林棠简洁而明了的短信在屏幕当中霸着。

　　【什么？】

　　“刚刚不接我电话，现在回的倒是挺勤快。”林木带着赌气意味输入这么一句话，却又突然发现自己这样有些过于傲娇，便又一字一字地删去。

　　【我知道了设计图中一个挺重要的点，可以打电话说给你听吗？】最后一句疑问句有些卑微。林棠躺在沙发上也同样犹豫了很久，回答道，好。

　　电话通话时间并不长，四分十二秒。这段时间里林木断断续续抽了两根烟，嗓子有些哑。前三分钟内是他在汇报着具体事情，六秒内他问了一句，我还是不知道你处心积虑的目的是什么？后六秒内，他问了一句，我能跟许晨曦在一起了吗？

　　后一分钟，林棠做了简短的回答。

　　“我没什么目的，也不能说是处心积虑，我只是想知道那小子到底赢在了哪里？”

　　“你和许晨曦可以在一起。”

　　“只是阿木。他爱你吗？”

　　“我会让她爱上我。”林木话说出口的同时，林棠在那边挂掉电话。

　　回答他的只不过是一串冰冷的忙音。林木呆住，被停留下来的烟丝呛得拼命咳嗽起来，眼角也泛起了泪花。这时旁边递过来一杯热水，他并不回头去看，而是格外淡然地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倒是旁边那人有些诧异：“你就不问问是谁？”

　　“你醒酒挺快的。两个小时四十二分钟。”林木答非所问，看到许晨曦有些纠结地拧起眉头，他上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家里就我们三个人，莱莱的身高又达不到这个位置，除了你还有谁。”

　　“恩。你说的很对。”许晨曦咧了一下嘴角，不着声色地想要躲开他的手指，却被林木眼疾手快地从后方死死箍住她的后脑勺，两人视线相处。许晨曦叹了口气：“林木，别闹了好吗？”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知道，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疯疯癫癫萌大叔的你。”

　　“不好意思。萌大叔模式只在白天开启，在晨光没有照射出来的时候，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