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他和他的故事》颜小左

22、信任的代价

　　那一天，人类回想起了，曾经被那群家伙支配时的恐惧，以及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屈辱...
　　一个由巨人所掌控的世界。
　　成为巨人食物的人类筑起了巨大高耸的城墙，牺牲通往墙外的自由，换来防止对方的侵略。
　　但是虚有其表的和平却在足以跨越城墙的大巨人出现之下瓦解，一场绝望的战争就此开始...
　　850年
　　第57次墙外调查，调查兵团在与女巨人和兽之巨人战斗后兵力尽损。利威尔班到最后只剩下了兵长和一无是处的我。
　　“你没有错，想做就做吧。你和我们下了不同的判断，是因为参考了不同的经验。但是……不需要依靠那种东西做出选择吧。相信你自己，还是相信我和他们，调查兵团的组织呢？”
　　利威尔这么说的时候，作为人类的我想要相信人类拥有足以抗衡巨人的能力。
　　“艾伦，请相信我们。”
　　佩特拉用那双充斥着悲伤和希望的琥珀色的眸望着我时，我明白了，就算我和那只女巨人有着相同的变身能力，我还是被他们所信任着。所以我相信了。
　　可是结果~~他们失去了比我的信任更为宝贵的东西......
　　位于地下的一个房间是我每天都会来的地方，虽然才修建没多久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腐烂味。漆黑的房间内只有那个被铁链捆绑在半空的东西发着淡蓝色的光。
　　“呐~~阿尼！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信仰让身为人类的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正令人恐惧的到底是墙外的那些巨人，还是人心呢？”
　　我仰着头望着那个将所以真相连同自己一起封印的人大声的问道。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就算这样我还是千万次的问着她也是问我自己。
　　“你想要知道吗？艾伦~~！”
　　“......”
　　身后传来利威尔如鬼魅般阴冷的声音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望着阿尼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这些天兵长虽然只是会偶尔喝着酒絮絮叨叨的说些往事，但我知道他的心情比起自己还要糟糕的多。
　　“喂~~！小鬼，回去了。”见我一直不吭声利威尔也没有多少耐心，说完就准备离开。
　　“兵长~~！”我转身连忙喊住了即将消失在门边的他，他停住脚步疑惑的望着我。
　　“什么？”
　　“难道你不恨吗？”
　　“恨？为什么？”
　　“明明有能力却帮助那些残害自己同类的人，还有...明明可以救他们却还是......”
　　“艾伦~~！我说过吧，不管你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还是相信那些值得信赖的同伴所做出的选择，其对应的结果，任何人都不可能预见到。”
　　“可是......”
　　“你这种幼稚的思想到此为止吧。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有比恨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全人类。他们一直坚信着，总有一天我们会将那些我们失去的一点点夺回来。”
　　“是。”我点头回答道。兵长说的对，我们已经没多余的时间陷入仇恨中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
　　我和兵长回到空无一人的本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晚饭后我喂完马棚的马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的有些醉了。
　　“艾尔文那家伙每次都爱自说自话，对吧~！可是他说的话每次都完美到让人没有办法反驳。”
　　本来低着头自言自语的他见到我后蹒跚的走过来一手揽住了我的肩膀抱怨起艾尔文团长。
　　“兵长~~！你这样喝酒对你的腿伤一点帮助都没有哦！”
　　浓重的酒气让我拧起了眉头，这已经是第几次看见兵长他喝酒了呢？
　　就算不是刻意去恨谁！但是人只要还活着就会不断的去想念那些离开或者逝去的人。对于外表冷酷而且不容易透露出表情的兵长来说也不例外，那些朝夕相处的部下对于他来说一定有着超越上下级的感情。
　　家人？还有......
　　那些被信任所牵绊的战友。
　　“你真啰嗦啊~~！明明还是个小鬼。”兵长一边说着一边抽回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手臂重新坐在木桌前继续喝着酒。
　　“艾尔文团长说了什么吗？”我小声的问道。
　　“什么都没说。”也只有在兵长喝多的情况下才比较容易从一向惜字如金的他口中套出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来。不过显然今天并没有奏效，他只是敷衍的说完满脸的没落的看着手里的那只酒杯发呆。
　　我望着烛光下的背影心里如被针扎般的疼着。这个靠真本事成为世界最强的男人，在褪去那道荣耀的外壳后竟然如此让人心疼。
　　“兵长......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自觉的张开双臂将利威尔一直轻颤的身体揽入怀中低喃道，怀里的人也被吓得全身僵硬了起来。庆幸的是利威尔兵长并没有推开无视上下级的我，只是任由我抱着，任由那如雨下的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真是的，你果然是个小鬼。”虽然说的是玩笑般的话，虽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我却感觉到一滴炙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利威尔兵长，请告诉我。我们做的所以事情不只是一味的失去，对吗？”
　　“你在怀疑什么？”利威尔甩开腰间的双手起身冷冷的问道。前一秒还温馨的空间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变得异常寒冷。
　　“我没有怀疑，我只是......”
　　“只是...？”利威尔边说边缓缓的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的站在。褐色的眼眸中迸发出的炙热的光似乎要将我看穿般死死的盯着我那双飘忽不定的眼睛。
　　“..我...不知道...大概...害怕...唔~~！”我结结巴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拳打倒在冰冷的地上。裂开的嘴角向外不停渗着血，我眯着眼看着捏紧拳头的利威尔背着光一脸鄙夷的俯视着我。
　　“我说你，你是胆小鬼吗？是想被解剖了？”兵长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但是我确实是害怕了。就算是自己死了我也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再为了我失去宝贵的生命。我艰难的扯着嘴角对着他开心的笑着，却引来了利威尔的一阵拳打脚踢。坚硬的皮靴一次次踢在我的身上，却让我有种前所未有的释怀感。
　　“唔......人是否真的能战胜巨人，我犹豫了...啊~~~...怀疑了。明明那么弱小，为什么还要战斗。告诉我...利威尔~~！”咬紧牙根说出的话让那只不断给我带来疼痛的脚猛地停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拧着双眉的利威尔蹲在我身边扯着我的头发，被迫让全身瘫软的我半坐在地上和他四目相对。
　　“我真的很害怕。”我忍着全身的剧痛说道。
　　“你......”
　　“不是因为自己，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什么人在我面前再次这么轻易的死去。”
　　妈妈..同学..同伴...
　　还有那一个个我叫不上名字的人...
　　就这么被巨人夺取了生命。
　　而我，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丑陋的怪兽在我生活的世界肆虐横行。
　　“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啊~”利威尔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完拉过我的头将自己的唇重重的印在我的双唇上。
　　“唔......”感受着温润灵巧的舌头滑入自己口腔，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我感受着兵长那笨拙的爱抚，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这段无法言说的苦痛到底还要折磨着我们多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