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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I’ve cried enoug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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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 cried enough
all of tears have been frozen
after these years in this pain
my heart has finally chosen
To beat a bit faster again
Now that I feel the awakening
I don't look back anymore
I am mysteriously standing
On the good side of my soul
…………
從車窗射入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照射在硬化玻璃划傷的痕跡上,暈成一片金色。
陸遜眯上眼睛,擡手想揉一揉發痛的太陽穴,這才發現自己還無法動彈。
到底是怎麽了?
喧嘩的街道,明顯超速的跑車,開得過大的冷氣,儅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車内就一直在放這首歌。
lara Fabian的《I’ve cried enough》
竟然還有綁匪會聼這種歌……陸遜在心裏笑了笑,而且聲音開得那麽大,也掩蓋不了車裏的吵架聲。
“小心駕駛!我的車保養費很貴的!”
“閉嘴!開車的時候不要打擾本少爺!”
“這可是老子的車!!你拽什麽?!”
“囉嗦,我開車就是我做主!再吵把你丟出去!!”
“你敢!”
“那就試試看。”
突然而來的一個急轉彎,陸遜感覺自己被猛地抛到了汽車后座,結結實實撞在后窗上。
“哇啊~!”手腳的麻木加上本來就很暈的頭,這一撞幾乎痛得讓陸遜流出眼淚。
他差點就要不計後果地跳起來罵人了。
車内一下子安靜下來,半晌之後,一只冰涼寬大的手搭上他的額頭,用力揉了揉。
“嗨,小小孩,對不起剛才把你給忘了。”
誰是小小孩?
本是爲了抗議而擡起頭,突然,陸遜發覺這個無禮的男人居然有雙迷人的眼睛,眼角細長得嫵媚,瞳孔被陽光鍍成淡淡的金,直率地盯住自己,讓被注視的人莫名得有了种莫名其妙安心的感覺。
陸遜心裏一跳,慌忙低下頭。
“噢?人已經醒了麽?”駕駛室傳來淡漠理智的聲音,聼起來一點都不像剛才還在大聲吵架的人。
“我……怎麽了?”
“咦?”眼前的男人表情凝滯片刻,轉頭再次大吼:“公績!你剛才把他撞失憶了!”
“切。” 聲音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帶上不屑,“你耍白癡麽?他昏迷這麽久,記憶模糊很正常。”
説話的人側過臉,微微笑起來,鼻尖,薄薄的嘴唇加上下巴形成的輪廓精致得驚心動魄。
“休息一下就好了。”
永遠充滿灰塵和其它古怪味道的浴室,被捆綁到發痛發麻然後再也沒有知覺的手腕,那裏沒有陽光,安靜吞噬了一切,一點一滴冰涼的東西沁入嘴唇,然後砸在地板上。
成爲這個世界唯一的聲音。
不要哭,沒有人會看到。
不要哭,沒有人會同情你。
所以,不要流淚了。
陸遜最後所知道的,是綁匪同自己父母談判破裂后,狠狠把手機砸在自己身上。
“媽的竟然這麽吝嗇!這小子是不是他們的兒子啊!”
“算了,既然沒用就趕快扔掉……”
意料之中的結局,所以他連抵抗都懶得,任由被揉來擰去。
直到一陣鈍痛讓自己稍微清醒過來,感覺不止一個人的重量壓在身上時,陸遜反射性地推開面前那張扭曲的臉,用一切可以用的手段拼命掙扎。淚水又一次滑過脖子,落進肩窩——本以爲可以不在乎死亡,但他不想這樣死掉!
不想。
接著,後腦突然傳來的劇痛讓自己意識陷入空白。
然後呢?
“你們救了我?”陸遜懷疑地打量車内兩個人,隨便披上的外套下面露出緊身防彈衣,一副準備尋釁鬧事的派頭,還有車内各種槍械零件,怎麽看也不像守法公民。
“你們是誰?”
“職業是秘密。名字麽,”坐在前面的男人伸手一指,“這位是淩統,本人是鼎鼎有名的嚇死小孩的甘大爺~”
“他叫無敵白癡沒大腦甘興霸。”
“說什麽呢?死公鷄!”
撲哧~陸遜忍住讓自己不要當面笑出來。
“那麽是你們救了我?”
“不是救,小小孩,別搞錯了。我們可不是什麽好人。”
用眼睛就能看出來!
“不要叫我小小孩,我叫陸遜。”
一只腳唰地翹到汽車后座上,坐在前面的那個男人就這麽腿也不彎地轉身,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小子,準確地說,你不過是換了個綁匪——是本大爺的戰利品,戰利品。懂嗎?”
“哦,那真是有勞了。”陸遜冷冷地回答,“那閣下恐怕要失望。因爲沒人肯出贖金,在下不久前還正當要被人撕票。”
“那麽說你無親無故咯,小小孩?”
“我叫陸·遜,不但有親戚還有一大幫兄弟姐妹,可不什麽無親無故……”
陸遜努力想用平靜的語氣說完這番話,可是臨到尾音,失望感還是驀地湧上來。
到了危急時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那些所謂的親戚,包括自己父母。
儘管很小就懂得,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他才十七嵗,不過是個孩子!爲什麽縂要過得那麽辛苦?
“喂,仔細看你還長得不錯。”討厭的聲音打斷了思維,討厭的手還伸過來捏住自己的面頰!在那個不知輕重的綁匪用力之下捏得發紅,除了痛還是痛。
“如果真的沒有人要你也好,本大爺專門收養被丟的……”
吱~~~!!!
尖銳的刹車聲毫無預示地響起,陸遜一手撐住汽車前座沒有撞上去,但是另一位坐姿不好的人就慘了,被刹車的衝力抛離座位,‘碰’地巨響撞在擋風玻璃上。
想必很痛。
活該!
陸遜聽見駕駛室裏傳出心疼的‘哎~~’一聲。
“小心撞坏了防彈玻璃。”
一時間,陸遜有點可憐他了。
甘寧被撞得七葷八素,半晌才回神過來,掄起旁邊滿不在乎的人衣領吼道:“你……不是紅燈突然刹什麽車!!!”
“差點忘了……”
淩統這才如夢方醒般瞟他一眼,再果斷地一腳踹出去!
“冰箱裏存貨沒了,你去超市買點晚飯。”
“爲什麽是我……”
“抗議無效。”
在那張甘寧發誓要揍上幾拳的笑臉前,車門緊緊關上,淩統一踩油門,跑車丟下路邊的人呼嘯而去。
房子是在遠郊的一棟舊公寓,從外表看還不錯,木質結構的房子現在很少看到了,屋簷在夕陽下划出整齊的直綫,邊緣渡上柔和的橘色。只有房頂高高的天綫和高壓綫看起來有些突兀。
兩人登上不斷發出響聲的狹窄樓梯,淩統掏出鑰匙擰開鎖,然後擡腳把門給踹開。
房間很大,也許是過於空曠,除了桌子,冰箱和舊式彩電,什麽家具也沒有。一進門小淩子就直撲冰箱,取出啤酒貼上皮膚。
“我很累,你自己收拾吧,浴室在那邊。”
隨後便跌坐在地板上,連椅子也懶得動。
“你沒事吧?”
“沒事。對了,不介意我抽煙吧?”
陸遜搖搖頭,走過去開窗戶。窗外夕陽慢慢淡下去,那一抹紅由溫和而變冷,橘色郊原中的荒涼迎面撲來,滿天的晚霞在空氣中變得猙獰。
(曾經玩過一個叫silent hill的遊戲,漫視野橘黃,就是那樣的刺骨。)
他趕緊關上窗戶,不敢再看。
煙味在屋内彌散開,霧氣騰上天花板,再冉冉降下。那點小火星是冷色調裏唯一的溫度,忽明忽暗,讓人心疼起來。
陸遜眨眨眼,他還沒有主動到要去抽掉淩統手裏的煙,只將煙灰缸(裏面全是焦黑的煙蒂,不知道多久沒人倒了)推給他:“我覺得抽煙對你現在的身體不好。”
對方居然很聽話地滅掉了煙,開始注視他。
那的的確確是雙金色眼睛,少見的純粹,在瞳孔周圍濃縮成一環橘黃,很容易讓人想到夜晚的貓。最驚人的是右眼角小小的痣,若明若淡,給臉上平添三分嫵媚。陸遜分不清那是叫美人痣還是淚痣,不過這樣的人總是不長命的。
“爲什麽?”
“因爲你發燒啊~煙裏面的尼古丁會加重感冒的。”
陸遜納悶今天遇到的人都怎麽了?人家說年隔三嵗有代溝,他和那個叫甘寧的不能溝通也就算了,面前這個看上去大好的青年,爲何也是一副聽不懂他在講什麽的表情。
“我是說,你爲什麽不走。從這裡兩個小時就到公路了,想回家的話請便。”
“我……”
“擔心那個傢伙大可不必,他不敢說什麽。”
“我不走。”陸遜咬了下嘴唇,“父母他們已經放棄我了,不想回家,所以我無處可去。”
“哦。”簡單回答一句之後,小淩子把頭轉向関著的窗戶,就在陸遜以爲沒有下文的時候,他又開口道:“不過要住這裡的話還是多擔心自己吧。”
淩統不輕不重地嘆了口氣,從他衣領下陸遜看見了黑色的MD和耳塞……這麽說這人一直塞著耳機交談,包括車上音樂震耳欲聾的時候?
在陸遜疑惑的目光下,把自己搭檔毀得一無是處的人已經撐住牆壁站起來:“我回房間睡覺了。”
洗完澡之後,他是個乾淨漂亮的孩子。
褐色的頭髮溼溼地貼在額頭上,圓潤的臉光滑如陶瓷,陸遜裹起毛巾捧著熱水坐在椅子上。
沒有事情可做,肚子也餓了。
這時門被大力推開,甘老師將一大包東西摜在地上,跨進門。
“喂!淩統!!人死到哪裏去了?”
陸遜把腳從凳子上伸下來,收起臉上笑容:“他發燒,先睡了。”
“發燒?什麽時候?”甘寧走到門口,明顯上了鎖,他想敲門,遲疑了一下還是退回來。
“這傢伙真是脆弱……”
I've cried enough
Over this priceless time I've lost
I've learned the going gets too tough
When you regret love
I've cried enough
What you'll see on my face again
Is nothing but the rain
I've cried enough
Why would I try to deny it
Most of my dreams are a mess
But what didn't kill me in fact has taught me
Life's a big game of chess
Though I believe in the future
I keep in mind all the past
Now that I live in the present
I do not care about the rest
I've cried enough
Over this priceless time I've lost
I've learned the going gets too tough
When you regret love
I've cried enough
What you'll see on my face again
Is nothing but the rain
I've cried enough
I've cried enough
What you'll see on my face again
Is nothing but the rain
I've cried enough
陸遜正忙著切開煎鍋裏的荷包蛋。
他喜歡煎得非常嫩的荷包蛋,用刀輕輕點破表皮,會有濃濃的汁水流出來,陸遜就盯住萌黃色液體,嗅著裏面淡淡香味發呆。
這個時候淩統穿著超長單襯衣,頭髮散亂,半睡半醒樣踱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他的早餐很特別,將生雞蛋打入牛奶,然後加一杯蘇打水攪拌成糊狀。
然後他會拿著另一杯糊,踹開甘寧臥室很不客氣地叫他起床。
“喂!少裝死了,快點起來!”
“不要嘛~~統統~~人家還想多睡一下~~~”
“放開我衣服!去死!去死!去死!!!”
房間裏面立刻傳出用力踩鋪蓋聲以及被踩人的慘叫。
片刻之後,淩統若無其事地坐在窗臺上開始吃第二份早餐——煎蛋,修長的腿半搭在窗外邊;甘寧則打著赤膊在房間裏,無論是行爲還是外表都像發怒的獅子一樣,來來回回走動。
他們早上起來都不會先穿好衣服嗎?
啊啊,不能因爲自己家教很嚴,就否認有這種喜歡穿睡衣到處亂逛的人存在。陸遜轉念一想,有些羡慕地看著兩人:反正身材那麽好,也不怕現吧。
“你們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毫無關係吧。”淩統回答得乾脆,“硬要說的話就是合作人。他借我地方住,我幫他查找需要的東西。”
“不是吧?!你們住在一起,什麽都沒發生?”
“啊,如果你指的是那個,當然會有。”對方撥了撥頭髮,很無所謂的口氣。
“縂不能每次都找女人吧,麻煩而且有危險,所以就將就咯。”(怎麽聼起來是互攻的關係?)
“本大爺跟他毫無關係!”甘寧幾乎是吼起來:“只是在外面一時找不到女人才做的!比較方便而已。”
陸遜覺得頭很暈,話雖這麽說,兩個人答案卻驚人的一致啊。
“你跟我解釋這個做什麽?”他頭一偏,表示不想聼。
“叫你不要誤會啊!”
“啊啦~~”看到趴在床上的甘老師臉幾乎湊到自己面前了,陸遜嘴角開始微笑,頭頂挂著青筋,“我才不會誤會什麽呢,只要你快點消失我就毫無怨言了——我們才是毫無關係!”
陸遜乾脆利落地跳下床,把那個失落的男人丟在一邊準備回自己房間……等等,哪來的‘自己的房間’呢?他連個可供躲避的私人空間都沒有,遲早會被這只白眼狼吃干抹淨的。
短暫地懊惱自己的悲慘處境后,陸遜抱起枕頭,使勁揉了把眼睛,敲開淩統的門。
“今晚我可以睡這裡嗎?”表情出落得處處可憐,仿佛剛被欺負。
“當然。”
淩統擡起眼睛,好奇地打量起陸遜(被自己)揉腫的眼睛。
“又發生了什麽?”
“我……”怎麽說才好呢?既可以喚起同情又避免對方立馬跳起來去揍人。
他還沒開口,對面的人已是笑意盈盈。
上帝~~!僅僅一個流光飛舞的眼神就能讓人眩暈,面對美人的笑容他更是打算丟盔棄甲,但是之後美人的話卻令陸遜差點優雅地噴了口血。
“沒關係,以後被欺負了就到這兒來,有淩哥哥安慰你。”
他要更正之前的話!是兩只白眼狼才對!!
“被拒絕了?真厲害啊~這麽快就抓住了你的弱點。”
“少廢話。”
“別碰我。”
“喂喂,你有興致的時候我都很配合,現在這麽一句‘別碰我’就想打發?”
“你對他沒辦法了,就來玩我?”
“玩你又怎麽樣!”
淩統突然掏出手槍,指著甘寧的頭!
“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想死你就試試看!”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玩笑,那麽冷漠,仿佛和他是不世的仇人。
甘寧的目光漸漸變得陌生,每當這個時候,淩統就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怕又可憎。
“好~好~老子奉陪!”甘寧在說每一個‘好’字的時候慢慢後退到一個合適的距離,突然發難,擡腳踢起地上的空酒瓶。淩統沒有防備,再來也並不存要對他開槍的念頭,就這麽一遲疑,酒瓶砸在槍口上,隨著槍飛了出去。
一繫得手正好給了對方空隙。下一刻,淩統持槍的右手腕已經甘寧被抓住,用力一拖,感覺有股衝力撲上來。
要是迎面撞上,絕對只有被壓到的份!
好在他反應敏捷,想也不想,立刻摸出貼身的小刀揮過去。甘寧看見眼前白光閃過,後退已經來不及,只好推開手中的人擡臂封住刀勢。不過兩人靠得太近,饒是這一刀划得又匆又淺,也拉出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來。
“渾蛋!”
“混帳!”
同時低聲罵了句,轉身,回房。被挑起的爭鬥心可沒那麽容易平息,片刻之後淩統和甘寧幾乎是全副武裝在屋裏開戰了。
外面激烈的槍聲透過耳機,伴隨lara fabian磁力的嗓音清晰地傳到陸遜耳朵裏,不過卻沒有一發子彈誤射到房間内。兩人都是瞄準的好手,因此每一槍緊貼對方身影,每一個子彈都打在牆壁上,避開了電視,冰箱和大部分水杯。
“這是我最喜歡的杯子啊呀呀~”甘寧邊躲閃子彈邊拿起一個被打碎把柄的玻璃杯碎碎念。
“少廢話,你的放在冰箱裏,這個是我用的!”淩統咬牙切齒地一槍打過去,將玻璃杯徹底粉碎。子彈追著身形繞了房間半圈,奇怪的是對方只是躲閃卻沒有反擊。
“喂喂,我們停戰休息一下好不好?”
甘寧蹲在桌子後邊,將這個房間裏唯一的靠椅拿來做擋箭牌。即使淩統再怎麽想一槍崩了他,也不願意毀掉整個房間唯一舒適的休閒用具。
“做夢。”拒絕的話本來是脫口而出,但轉念一想,淩統突然明白,微微笑起來:“原來~~你沒有子彈了~”
“切,被看出來就沒意思了。”甘老師很乾脆地把槍往桌上一抛,“現在可以坐下來談談麽?”
“跟你沒什麽好説的。”
槍口收了起來,盡管如此,他還是很緊惕地盯住對方手部動作。
甘寧倒是很大方地拉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來,再扶正被打得東倒西歪的玻璃杯。
“怎麽這樣講呢~~好歹我們還同居五年,统统……你就對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桌前的美人用一只手托著臉,挑了挑眉:“很抱歉,我这人对相貌要求很高的。”
“所以才非我不行。”甘寧這句話也説得面不改色。
“莫非你在吃醋?”
“笑話。”
“那麽,你是真的討厭我。不過,你也沒有選擇吧……”甘寧欺身上前,不顧對方手中還握有槍的威脅,指節輕佻地勾起淩統下巴。
“還記得我收留你的時候嗎?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淩統啪一聲拍桌而起,拔槍就要扣動扳機。先響的卻是甘寧手中的槍!
悠然放下手中的槍,再從地上檢起另一把,看了看,熟練地退出裏面彈夾,一起扔到桌子上。
“剛才說沒子彈,是騙你的。”
淩統手捂左肩靠在牆角,臉色煞白,狠狠地怒視甘寧。他似乎想站起來走動幾步,可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
“喂!小心!”
甘寧連忙沖上去,伸手一攬,便將對方抱在懷裏。
難得美人在抱時如此順利,沒有過多掙扎,連句抗議的話都沒有,看樣子是傷得不輕,甘老師決定先表示下關切之情:“沒事吧,我明明……”
突然腦海中警惕的聲音閃過,還沒來得及反應,銳利的疼痛已經從肩膀上傳來。
低頭一看,正對上睜開眼睛的淩統,嘴角勾起一絲詭笑:“我也是~騙你的。”
該死!如果不是肩膀那麽痛,他可能就為這個表情癡迷了。
一把精巧的折疊刀正插在自己右肩,傷口深至沒柄。雖然刀面很小,也能輕易殺人。甘寧這時候懊惱自己怎麽會忘記淩統周身上下起碼藏有十多把武器,最細小的可以夾在頭髮裏,根本防不勝防。
“你該感謝我,沒有刺你的要害。”得手的人得意洋洋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痕,剛才的子彈僅僅是擦著划過。
“我剛才也故意沒瞄準你吧。”大意是大意了點,不過他們的勝負還沒決定呢。
“你……還不放手!”突然發覺自己還被甘寧抱在懷裏,小淩子臉色一変,用力想要推,卻根本推不動!
再不放開,別怪我廢了你右手!
淩統正這麽想著,腰身突然一緊,整個身體騰空地離開了地面,刹時閒頭腦中一片空白。
趁著自己發呆的時候,一只手扯開他領口,本來就脆弱的襯衣扣子登時被拉脫,直到感覺有吻落在脖子上,淩統才再次回神。
“甘興霸!”
本想撥開不安分的手,剛一低頭,卻正好迎上甘寧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