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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男主持(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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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宸,我来导播,你在旁边看,尽量早点学会。”肖玉开始熟练的推那些控制键,我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可以开始了,林宸,打手势。”肖玉低着头放音乐。
“哦。”我抬起头透过导播室和播音室中间那面玻璃墙,看见正在仔细看稿子的叶知秋,栗色的头发遮住了额头,手中的笔偶尔会在纸上修改一下,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突然抬起头,和我的目光撞个正着,我慌乱的垂下脸颊,不敢直视他,伸手拍了几下,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
虽然看不见,但我仍感觉到了叶知秋隔着玻璃传来的笑意。还没等我的脸开始发烫,充满磁性的声音就从导播室的音响里传来:“广播前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每周日晚上九点与您准时相约的《心情阑珊》,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叶知秋,今天我们的主题是......”
稿子的确是我编的,可是被叶知秋读出来,怎么听也觉得陌生,他的声音沉稳,语气平淡,可是那样正好适合这样的夜间广播,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在用心体会文字里的心境,时而彷徨,时而迷惘,时而不羁。他努力将自己对文字的理解融入到我编写的稿子里面去,温暖平静的在听着心间流淌,是的,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他内心不易察觉的孤独,无人能懂的悲伤。
这是第一次,我从叶知秋藏得甚好的内心边缘走过,也许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个谦恭礼貌的男生,看不出喜怒哀乐,亲切的假象之下是一颗疏远的心,可是他认真投入的声音骗不了人。
十点,节目正式结束。叶知秋略显疲惫的从播音室里走出来,肖玉关好了机器,对叶知秋说:“辛苦了。”
叶知秋扬起嘴角笑了笑,说:“应该的。”
我看见镜片下他的眼睛,微笑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角也没有翘一下,这个人,内心深处要么就是太过孤独,要么就是太过冷漠,俊逸的外表就像是一个面具,一个只会礼貌微笑的面具。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容易。总之,没有人能轻易走进他的内心。
一起从广播室乘电梯下来之后,肖玉的男朋友在下面等她,肖玉幸福的笑着,过去挽着男朋友的手,对叶知秋说道:“这么晚了,学校也不太安全,就劳烦你送林宸回寝室了。”
叶知秋依然用那一成不变的声音答应道:“好的。”
我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一想起叶知秋隐藏的那颗对人抗拒的心,我就本能的拒绝,他的礼数周全,良好的教养让他必须答应,但是我总觉得他其实对我是抗拒的,甚至厌恶的,我不排除他是故意装作和我在听荷桥的相遇没有发生过。
肖玉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脸好意的说:“那么,我就把林宸交给你了,再见。”然后就挽着男朋友离开了。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十月的夜晚竟然冷得我喘不过气来。刚才肖玉的那句话‘我就把林宸交给你了’,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有一种托付终生的感觉。
不过我知道我想多了。叶知秋只会觉得厌烦,一定是的,在心底深处默默的厌烦。
“走吧。”叶知秋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