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劫》雪夕妍

9、昂离去

　　又过了不久，仁和显一起走了，只剩下昂守在床边。我闭着眼睛装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睁开眼睛就发生不好的事。
　　昂在犹豫什么，他想要说什么？我暗自揣测着，耳朵里全是焦躁不安的脚步声，他走来走去，呼吸不定。终于，安静了，他停在我的床边，我感觉到他握住了我的手。
　　“小雪儿，你说得对，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你身边，保护你。明天，我就要出发了，我应经通过选拔成为太子的贴身护卫，我就要离开你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雪儿，你会想我吗？”，昂温热的唇贴在我的手背上，喃喃自语。
　　果然，真的来了，他真的要走了。我不敢睁开眼睛，害怕与他忧郁的双眼对视，我会忍不住露出真实的年龄和想法，我强忍着，但是，还是忍不住，泪水滑落。我闭着眼睛假装说梦话：“昂哥哥……”
　　“我的小雪儿，你梦到什么了？我有充当着什么角色？”，他低声说着：“我知道，有一个梦，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那个梦里面，因为，我是你血浓于水的哥哥。雪儿，我的小雪儿……”
　　昂，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像仁一样只是作为我的哥哥关心我呢？这是我的错吗？还是，老天的错？如果，注定要让你爱上我，又要让我对你念念不忘，为何要让我们成为兄妹？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现在已经是个小丫头了，再过几年，你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美丽，我的雪儿是最漂亮的。那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男子为你着迷，你也一定会遇到一个把你当作宝贝一样宠爱的丈夫的。到那个时候，你还会记得，有个一直默默关心你的哥哥吗？雪儿……”，昂的眼泪滴在我的脸庞，话语落在我的心间。我抑制着自己，不要哭，不准哭。
　　昂继续呢喃着：“你一定不会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咬了我一下。”
　　我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为什么你是我的妹妹？！”，昂低吼着。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的话……昂，你始终还是我的哥哥。也许，我们不是真的兄妹，但是，你是我所渴望的哥哥。
　　“我真想带你离开，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他低声说，带着浓浓的鼻音：“可是，雪儿，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因为，我只是你的哥哥。”
　　昂在我的床边说了很多话，我一直假装睡着，偷偷地把每一个字埋进我的心里。昂走了以后，我才痛哭出声。
　　其实，如果我愿意的话，这个世界的伦理、教条与我有何干？但是，我负了他！他把真心给我，我却只是把他当作兄长。
　　第二天，昂就出发去京城了。我没有去送他，因为没有人通知我。我站在后山顶上，望着山间的小道，看着他骑马离去。他似乎能感觉到我的视线，有好几次都抬头仰望，又一次次地低头。
　　皇城是他的职责，是他对家族养育之恩的报答，他不能不去！不过这样也好，早早分开，早早醒悟，过了几年，当他真的成年了，娶妻了，也许他还会嘲笑自己的这段意气用事的荒唐也说不定。
　　我轻轻笑着，泪水却滑落在脸庞，被风吹起。
　　仁亲口告诉我昂离开的消息，我还是装模作样地掉了几滴泪水，让他哄了一会儿。昂走了，去做太子的护卫，山庄里喜气洋洋，夸奖昂的优秀，说他是山庄里最年轻的御前带刀护卫。我听着却十分的刺耳，索性几天不出门，关在房间里看书写字。
　　显回来以后，也成了小院子的常客，他常常来和我一起看书，偶尔还会把他写的诗念给我听，我敷衍着，假装听不懂。
　　他和我这么亲近，难倒不怕二姨娘生气吗？当然，我不能这样问他啦。自是小心防范着，我不想害人，请老天爷也不要叫人来害我啊！
　　日子很平静，昂离开几天后，我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方式，听夫子讲课，和仁学武功，他已将开始教我用剑了，一有时间就会到大夫人那里去撒撒娇，骗点小玩意儿。
　　有一日，仁正在教我“梨花剑”的时候，显突然来了。仁也不惊讶，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我倒是有点郁闷，他跑来干什么。
　　显摸我的头说：“怎么？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师父啦？”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求过他叫我轻功的，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我都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想起他利落的身法，我立刻拍手问道：“那么今天就教我吗？”
　　“小雪儿，有了新师父就不要我这个旧师父啦！”，仁故意逗我。我朝他做鬼脸回答：“谁说的，我跟你学剑术，跟二哥学轻功嘛！”
　　“二哥，你真的要教她？！”，听我这么一说，仁有些惊讶，似乎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迷惑地看着他们两个，显轻声回答说：“雪儿是自家人，况且大哥亲自嘱咐过的。”
　　昂？是昂让他来教我武功？为什么明知道非走不可，还要留恋呢？你真的不能决绝一点吗！我在心里哀叹着。昂，你实在是太温柔了！
　　仁拉起我的手说：“小雪儿，二哥是飞剑门的下任掌门，从小所学的全部是飞剑门的绝学。所以，二哥交给你的功夫，一定不可以教给别人，知道吗？”
　　我点头。原来二姨娘的来头这么大啊！
　　仁说完以后就悄悄离开了，也许是不愿意窥视别人的武功绝学吧！看不出来，大大咧咧的仁原来这么有风度。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以后，显拔出长剑说：“飞剑门以‘飞剑诀’名满天下，飞剑诀由‘御剑诀’和‘御风决’两部分，只有掌握了两者才能将飞剑诀的威力发挥出来。你并非飞剑门门人，所以我最多只能传你‘御风决’，这招单独而言，没有任何杀伤力，单是，可以作为保命法宝！。”
　　我真正的目的不在闯荡江湖，只是希望遇到危险的时不至于没有抵抗之力。现在有这么好的宝贝摆在我面前，我怎么会不乐意呢！我使劲地点头保证绝对不会把他教我武功的事情告诉第四个人，他微笑着自言自语：“怪不得大哥疼你。”
　　昂，我知道你疼我。即使是匆忙离开也没有忘记为我铺好路子，我真的很感谢你。不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解开这个枷锁，清醒自在地面对我。我默默地想。
　　“好好学，不要偷懒，不然我会替大哥管教你的！”，显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作者有话说

　　亲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我的写的《异世游戏》，起点首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