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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们八年前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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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
身怀有孕的唐母独自一人带着年仅八岁的唐语萱逃到杭州,因身上没有银两,在杭州城内无处落脚。
唐母已怀八月身孕,路途奔波终是动了胎气,走投无路便出了杭州城。
走出城没多远,唐母便晕倒在地,唐语萱见到娘亲晕倒,急得大哭。
天无绝人之路,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她们面前,从马车里下来了位青年,后面跟着位少年。
这青年便是安文康,而那少年是安亦初。
安文康去京城师傅那里接习武的儿子,一路奔波,快马加鞭,只为能早点回府处理自家铺里的事情。
谁知却在快要进城时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安文康惦记着铺里的事,并没打算让车夫停下马车,也没打算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安亦初听到哭声时,便感觉这个哭的很伤心的小妹妹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他揭开车窗上的布帘,向外张望:距离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女孩站在晕倒的妇人身旁,哭的满脸是泪。
他看着哭的很伤心的小妹妹,心里很不舒服,便转脸向父亲,“爹爹,我要下去。”
安文康听到儿子突如其来的声音,从担心店铺生意的思想中回过神。他看了一眼儿子,并不打算下去。
马车离哭声的地方越来越近,安亦初有些焦急,“爹爹,你不让我下去,我就不跟你学经商。”
安文康一听儿子如此坚定,担心只喜欢学武的儿子不跟着他学经商,埋没了他多年经营的家业,只好妥协。
“吴叔,停车。”
车夫听到老爷的命令,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刚好停在唐语萱面前。
安亦初下了马车,走到唐语萱面前。
“小妹妹,不要哭,有什么事跟哥哥说,哥哥会帮你的。”
唐语萱迷茫地看着旁边突然出现的大哥哥,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娘亲,不哭了,眨巴眨巴泪汪汪的眼睛,抽抽搭搭,口齿不清。
“娘亲她…呃…她突然…呃…晕倒了,怎么…呃…办,呜呜~”
安亦初看看倒在唐语萱身边的唐母,又看看爹爹。
安文康虽怕自家儿子不跟他学习经商,但并不急着出手救眼前的母女,他要等着他这个从不开口求人的儿子求他。
安亦初见爹爹不为所动,焦急起来,他不想让妹妹哭。
安亦初走到爹爹面前,“爹爹,帮帮妹妹。”语气捎带恳求。
安文康很满意自己这个从不开口求人的儿子求他,不过却不太高兴,儿子求他是为了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
安文康走到唐母旁看了看,这位妇人想必是路途过于奔波,又因身怀六甲,怕是动了胎气才晕倒的吧。
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逃难到此,身无分文,既然儿子这么有善心,便帮帮她们。
“吴叔。”
“是,老爷。”
“你去那杏花村里寻处住所,把这母女安排一下,给点银两。”
“是,老爷。”
车夫快步向杏花村走去。
杏花村是个比较穷的小村庄,坐落在杭州城外不远处。
那车夫只寻了处茅屋,屋里布局还算齐全。
“妹妹,以后不能哭了哦,再哭就不好看了。”安亦初哄着唐语萱。
安文康抱起唐母,走向马车,唐语萱见娘亲被陌生叔叔抱着,紧紧跟在后面。
安文康把唐母放进马车,又把唐语萱抱进马车。
唐语萱一声不吭,挨着娘亲坐着。
刚刚安文康对马夫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知道娘亲跟她没有钱,也没地方落脚,所以任由这个陌生叔叔给她们安排。
安文康看着明显变高兴坐上马车的儿子,摇摇头。
安亦初看着安静的唐语萱,心中一阵悸动。
唐语萱实在受不了安亦初看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安亦初,安亦初突然红了脸,急忙扭过头。
这个哥哥好奇怪。唐语萱低下头看着昏迷的娘亲。
安文康一直在闭目养神,等着车夫回来。
没过一会儿,车夫便回来了,“老爷,事情办妥了。”
“嗯,带我们去。”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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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杏花村中一处茅屋外,杏花村里的村民纷纷从家里出来看着突然到来的豪华马车,猜测着。
安文康跟安亦初下了马车,而唐语萱则被安文康抱了下来。
安文康让车夫把昏迷的唐母安顿到屋内的木床上,并给了车夫一袋碎银子,车夫把银子放到唐母身旁。
安文康又向车夫交代了一番,车夫跑到围观的村民面前,给一位婆婆了点银子,说了几句话。
那婆婆是村里有名的产婆。
安亦初一直别扭的站在一旁。
车夫办完安文康交代的事之后,安文康便让他回到马车上,“亦初,走了。”
安文康看了眼儿子便上了马车。
安亦初走进茅屋,看着坐在床边的唐语萱,“哥哥走了,能不能告诉哥哥你的名字?”
“唐语萱。”
“嗯。”安亦初转身走出茅屋。
“谢谢哥哥。”
“哥哥,我们还会见面么?”
安亦初愣了一下,
“会的。”说完大步走向马车。
没过多久唐母便醒了,唐语萱跟唐母说了有好心人帮她们的事。
一个多月后唐语哲便出生了。
一直到现在,要不是当年救她们的好心人,唐母也不会这么顺利的生下唐语哲,便没有现在的生活。
唐母一直惦记着当年的这件事,因为自己处于昏迷状态,只听了女儿的讲述,也不知道救她们的好心人是谁,无以回报他们,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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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洛水阁”事务的安亦初回到安府,一直在想今日遇到唐语萱的事。
唐语萱?唐语萱?这名字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听过?
安亦初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突然画面定格在八年前。
当情苞在安亦初心中绽开,他便明白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一直喜欢着当年的小妹妹,一直喜欢了八年。
今日再见,当年的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自己已认不出来。
一种复杂的情感拥进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突然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