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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这章标题要怎么取… ...

  •   最后许尤然那个丧心病狂的念头是被严驰一巴掌给拍没的。他先是给了张河的后脑勺一巴掌,然后给了许尤然的后脑勺一巴掌,就跟训熊孩子似的:“没出息!小许你这样把自己送上门去给蔚卓,是想当个小贱受?知道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会把蔚卓培养成一个渣攻!”
      “老子也可以当攻的……好吧,我不说了。”
      “唉攻了会长这种事你还是别做梦了吧。说正经的,小许,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个高冷的文青么?怎么觉得最近你过得太不文艺了?作为一个志趣高雅的文艺孩子,追个人却只能想到这种最不堪的做法?我还记得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副高贵冷艳姿,虽然作为室友我一开始挺不爽的,但是确实不得不说,你那时候是最自信,最吸引人的模样,那种气质真不是盖的。你再看看你现在。虽然嘴上说的倍儿有气势,但是其实还是被蔚卓那一句拒绝给伤着了吧?要不怎么低得连尊严都不要了?我一说我们计划计划追蔚卓了,你就要跑去把自己全部交出去,这还有点你从前的样子吗?”
      严驰说得严肃,许尤然没吭声,就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说得没错。许尤然想。他就是被蔚卓给伤着了。
      他从没有想过哪一天他会为了谁变成gay,结果蔚卓做到了把他掰弯这件神奇的事,当然这个过程中沉华那个神奇的社团也没少搅和,但是他想,要不是蔚卓,沉华再怎么搅和也搅不出什么来吧。可是在他经历了人生中巨大的转变之后,却突然告诉他,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你们两个不像原来想的那样可以快快乐乐在一起啊,蔚卓他特么地说自己是直的啊!
      去他妈的直的!
      许尤然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其实作为文青很少这么直白地骂一个人。
      他明明能感觉到蔚卓是喜欢他的,毕竟在之前他已经为此纠结了那么久了,好歹是能分清一般竹马和这种感情的区别了。可是他又为什么不接受自己?
      许尤然很想去找到蔚卓问清楚,可是出于某种心态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去问了,好像一旦问出口就输了什么一样,他不愿意就这样低头。许尤然你真是个别扭的人!他心里这么嘲笑着自己。你最近过的越来越不像自己,居然内心里还坚持着以前还很高冷的时候那种傲气吗?真是矫情。
      这股矫情的傲气到底是出自什么,许尤然始终没弄清楚,恐怕自从初中不知不觉成了个文艺青年开始就一直存在了吧,不,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文艺的少年,有着一切朝阳般美好的生气,也有着一切中二少年的忧郁。
      十几岁的年纪最容易被一切外在的新鲜事物吸引,十几岁的年纪也是个会被无端心绪扰乱的时间,会注意到心里的波澜,会有陌生的情绪,那个时候书没读多少,但是总归是个开始,觉得已经读下去的几本书让自己无所不知,更重要的,让自己发现文字的美好,让自己会开始运用这种美好。十几岁的年纪他什么时候注意过天空的颜色呢,恐怕是看着教学楼的顶楼边缘,开始会懂得感慨逆光的事物总是最有感觉的那个瞬间,偶然一瞥把那一片掺着白絮的蓝记在了心里。
      就是在那一片不太纯粹却足够明亮的蔚蓝背景下,许尤然略微笑着看一眼蔚卓,说:“下月我就要去参加××杯作文大赛的决赛了。你知道××杯?就是N大举办的那个比赛,全国性的。不过我这次参加的是省里的决赛。”
      他身上是蓝白相间的校服,白净的面容虽然克制着却还是透露了内心的喜悦,那个时候他的胳膊下夹了一本刚从图书馆借了两天的《百年孤独》,两只手倒腾着从小卖部淘来的笔记本。他的睫毛那时候就已经很疏很长了,蔚卓看着他手不够用的样子就抽走了他的书。
      N大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太遥远了,蔚卓戳了戳自己的眼镜,根本没在意,他说:“《百年孤独》,看得懂吗?”
      “怎么会看不懂!”许尤然空出手来又把书抢回去,少年人的眼神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无所不能。
      但是眼珠转了转,许尤然往上瞄了一眼蔚卓,发现他还低头注视着自己,绿色的校服亮得刺眼——他不止一次因为这个嘲笑蔚卓了——于是眨了两下眼睛,扭过头去说:“当然了,外国的语言翻译过来是比较难懂,但是我肯定很快就会适应的了。”
      蔚卓的眼神那时候还没有那么锐利和冰冷,他只露出唇角的一道显得十分宽宏大量的弧度,看在许尤然眼里却怎么都很可恶。
      于是炸毛。
      “怎么了!我可是进了××杯决赛的人,一本书还看不懂吗?”
      蔚卓咧开了嘴,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眼镜片一起反射着光线。这种笑开的表情后来在蔚卓身上还真是少见。他笑出了声音,随后又止住笑意,对许尤然说:“好,不谈你看不看得懂。橙橙杯,还是……成成杯?那个比赛,你有把握?”
      “是××杯。”许尤然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管蔚卓说的到底是哪个字,“把握那是当然有,不拿到全省一等奖我算白读了那么多书。”
      他故作傲慢的样子让蔚卓忍不住还是继续笑了下去。
      所以说,即使是蔚卓也有沉不住气的少年时期,许尤然瞪着他特别火大:“喂,你怎么跑到我学校来了,你不上课?”
      初三的蔚卓当然知道许尤然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只是笑笑。
      “今天考试,只去半天。”
      许尤然的坚持一向是个令所有人觉得成谜的东西,不管多了解他,都不能明白他决定坚持的规律在哪里。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莫名其妙就对什么东西特别偏执,连原因都没有。
      他没有在××杯的决赛里拿到一等奖,也没有看懂那本叫做《百年孤独》的书。
      他想也许还是他语言功力不够深厚,不能够完全理解书中的意思,又或者他花费在这本书上的精力其实并不够,所以还需要反复咀嚼那些文字。所以他在图书馆泡了三个月,每一次都在研究那一本书。之后他花了近两年来时刻回味,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随时把《百年孤独》摆在身边,偶尔对其中内容又有所新的感触,也不必再去翻书求证,他已经几乎要把它背下来了。
      两件事情,他只对一件做了莫名其妙的坚持。他坚持于读懂《百年孤独》的执念令人害怕,可是对于在××杯比赛中只拿到了省三等奖这件事他却连一点积极的反应都欠奉,这漠然的态度都对不起他之前的雄心壮志。
      高中三年许尤然再也没有想起过《百年孤独》,后来偶然的时候在书摊上翻到这本书,他才恍恍惚惚意识到,他一直都想错了,他看不懂并不是语言上的问题,哪怕他那个时候已经是语言大师了也不会看懂,因为根本他的态度和那本荒诞派的书就是完全不同的,他不会理解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看,很多时候他的坚持都是没有意义的,然而即使没有意义他也仍然这么做。否则还称作什么坚持呢?
      包括××杯的事,看起来他好像毫不关心,其实那是另一个坚持。
      初中三年,即使看不懂《百年孤独》,可他从不愿开口去问谁。比赛失利,他也不去怨什么,只是再不想提起。现在蔚卓就在离他不远的另一栋宿舍楼,只要他去问,就可以立刻知道蔚卓拒绝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可他不想。
      什么,为什么?
      呵呵,这他妈就是那个一直作祟的矫情的傲气。他是有着某种根深蒂固的心气的人,就算特别可笑,他也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气。
      所以啊,他怎么会去主动找蔚卓说这件事呢,那真是,太令人憋屈的做法。至少在许尤然下楼之前他是完全没想过要这么做的。
      而在下楼的过程中,他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来感谢他的室友。
      感谢这群二货给了他一些毫无建树性意义的建议。感谢他们在知道了自己的室友是个同性恋之后依旧二并欢乐着。
      在这样一种感恩的心态中,许尤然一走出宿舍的门禁,就看到了站在对面那个时刻挺拔,时刻装叉的蔚卓。
      说他装叉不为过。秋风渐起的时候了还是那一件四季不变的白衬衣,他离一棵树的树干靠得很近,但是没有倚上去,只是坚定而坚决地站立,那样一种姿态确实是引人注目的。理论上来说,蔚卓的发型不属于那种有留海的,但是一点点的风从过于拥挤的道路上经过的时候带起了他额前的发丝,显得比平日里那种死板的形象更生动了一点。
      他的眼镜没有边框,但是边缘线条锐利流畅,他的目光又一次穿过所有的拥挤,热闹,或者杂乱什么的,准确而有力度地投射到许尤然的视线中。
      基本上没有人能抗拒得了这样一个人以这种眼神望着你,尤其他身后的树枝随着风摇晃了两下,从上至下飘起了一阵粉嫩的花瓣。
      许尤然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去……
      卧槽画风君求别闹!
      画风君你不是在第十二章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第二十章了又跑出来捣乱!
      喂喂,后面的那株樱花树你走错片场了!这个季节究竟哪里来的樱花啊!
      违和感君呢?你快来把你家抽风的画风君拖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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