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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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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着他的那一日,正是三月,阳光甚好。
天空微蓝,晕染着点点红晕。肉眼可见的祥和之气盘旋在天际。自千年前的那场大乱结束后,长安便是如此安宁祥和地随着历史的步伐缓缓移动,再无生乱。
那一日他一袭白衣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姑娘,你的荷包掉了。
我望着用银色丝线在白色光滑缎布上绣的一朵白莲,轻笑:公子,你知道你是第几个捡我荷包的男子吗?但是,倒是先拿了我的荷包再还回来啊。
我从腰间解下那个阿娘为我缝的荷包,那个丢了无数次又捡回来无数次的荷包,轻轻在他眼前扬了扬:瞧清楚,这才是我的荷包。
小时候,阿娘就常常对我说我长大后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我只是嗤嗤地笑,阿娘又在哄小孩子了,再美,美得过宫里的娘娘和天上的仙女么?
可是长大后,每每照镜子,那淡黄的铜镜里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都让我心惊肉跳。即使对镜千百次,那镜里的人儿依旧那么陌生。那陌生的美丽让我几欲想逃。
不知从谁开始,那些在学堂里念书的男子总爱悄悄拿走我的钱包,然后又光明正大地还给我。起初我只是笑笑,没想竟助长了他们的风气,拿的人是愈发多了起来。后来便是有些恼了,只是一脸冰霜地望着面前送荷包的男子。再后来便只剩几个脸皮愈发厚的,我也便不再追究。
面前这男子倒是有趣,拿都懒得拿,直接送了一个新的。
我将荷包系回腰间,轻笑:公子,你可以走了。
我转身欲走,可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姑娘,你的荷包掉了。
我有些恼了,扭过头,正对上他墨色的眸子。那双墨色的眸子深邃如一个无尽的漩涡,将我深深吸住。我竟移不开双眼,不,是再也不想移开眼。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宛如谪仙的微笑,望着痴痴的我道:姑娘,你的荷包。
仿佛未听到他的问话,我只是痴痴地望着他:公子,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说:是的,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