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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珠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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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睛。
他也有尾巴了,我摸摸他金色的尾巴,金色,皇族的象征,他的娘亲是父王同父异母的小妹妹,皇族的血统,才有金色的鲛尾。
父王说我出生的那天鲛国水上的九州土地天降大雨,下了整整十五个日夜,母后生下我后把我放在全鲛国最大的蚌里修养仙体,九九八十一天,一声巨雷,抚育我的大蚌开了口里面不仅滚出了呱呱落地的我还有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由我来到世间的第一泪凝结而成。
鲛生珠落,珠藏魂魄,终其一生。
所以鲛女身体里只有一半魂魄,另一半魂魄长在跟着鲛女落地的珍珠里,珠破鲛死。不过,如今我活了不下两千年,老死的鲛女倒真没见识过。
我是父王的第六个孩子鲛国的六公主,却是父王第一个女儿,因为鲛国过于阳盛阴衰,所以父王格外喜爱我,我和南歌也格外成了众矢之的。
再因为我降生时九州上的大雨,父王为我取名:泽烟。以水为泽,福泽如烟苍生。
而我的五个哥哥的名字就没那么好了,依次为:大水,二水,三水,四水,五水。
父王说傻名字好养活。听了这话,我从五哥身上翻下来望着父王,"那怎么不叫王兄大臭,二臭?"
从此以后五哥便记住了给我取了名号名曰:"臭臭"一叫两千年。
我放下鲛尾叹了口气,"那你以后能游出大墟了。。。"
"嗯嗯。"
"就没人跟着我跑了。"我看看他的尾巴,像模像样一脸的失望。
他看看我,得意消失在嘴边,有些不知所措,"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阿泽。"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都两千岁了。"
"五哥不是三千多岁才长出尾巴吗?到时候你就可以游出大墟去绡楼织绡了。"说到这,他语气微弱了下去。
鲛女织绡,一生只能为心上人织出一件衣服。
"对了,五哥呢?"我才想起来我那不着调的五哥,五哥自幼顽劣南歌都不及他,此次我不情不愿的来青川就是为了找我那作死的五哥五水。
南歌收起尾巴落到地上,"你五哥和鸾儿跑了。"
"跑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私奔了。"
"他们俩。。。"我觉得我此刻的脸一定是绿油油的。
"五哥居然看上鸾儿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初。。。"
"当初就不该救鸾儿。"
"倒怨起我了!要不是你,色眯眯的说什么姑娘身子柔弱,我干嘛费那么大劲儿救一条水蛇!"
"那。。。那她不也当你的坐骑了吗?"
是啊,一条蛇妖好好的,当了我一千年的坐骑,搁谁谁也得起义。
鲛人到了千岁成人时大多都会生出鲛尾,可我和南歌到了两千岁还没有鲛尾,但彼此为伴从未为此事发过愁,如今南歌也有了尾巴,而我还是个秃尾鲛,真是丢人。
"对啊,我没尾巴,我长不出尾巴才让人家好好的当我的坐骑。我跟你爹说去让他赏我一头坐骑。就用不着人家了。"说着我便往他爹的大蚌走去。
"别啊,阿泽,我错了行吗?"
我停下脚回头瞅瞅他,抬起头又瞅瞅他,"那。。。"
"怎么。。。了?"
"普洱送我。"
"不行,那是我的命根子!"
我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南歌欺负我,姑姑,南歌笑我长不出尾巴。。。"
南歌委屈的看着我满脸的无奈。
"那。。。"
"啊。。。"
"好好好,送你,不过。。。"
我立刻收起哭相,"哪有那么多不过,走吧。"
"你骗我!"
"兵不厌诈,多学着点儿。"
待了半日,该吃的吃了该玩儿的也玩儿了南歌送我出了青川,其实我实在是觉得青川这地儿忒不靠谱。比如普洱,一头独角兽住的比我还好,比如南歌,好好的公子偏生个女儿像,他爹一世英明真是好生让人扶额。
"我爹要知道我把普洱送你不知道怎么损我。"
"这两千年里,你爹他老人家最看不上的第一你的长相,第二你的普洱,对一头兽类呕心沥血,你爹没早弄死他,都烧高香了还损你,高兴还来不及。"
他被我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是不是。。。我爹让你向我要走普洱?"
"不告诉你。"
"算了,算了,给都给了,对了,明日是南海龙王的寿辰,你可是公主还是早起些就去吧。"
"南海那个老头儿历来看不上我们鲛国,加之我和他儿子那档子事儿,我干嘛给他这个面子。"
他脸色微暗了暗,眉间似乎有笑意,"那你父王。。。"
"我走了,明儿务必把五水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还有!"
"怎么那么多事儿。"
南歌快步走过来,摸摸普洱的毛儿,十分可怜的看看我又看看我,"他爱吃甜的,现在他还不成人形,过个百八十年也就差不多了,你若趁他不成人形就虐待他,老娘饶不了你!"
我睨了他一眼,"快把你那兰花指收起来吧,还老娘。"
他正了正身子,咳嗽两声,"我送你回去吧。"
我招招手示意不用了。
回帝丘的路上我自个儿回想着南海龙王,老龙王和父王年纪差不多一万岁左右的样子,说起来正当盛年,不过心态和长相都要比父王老多了年年过大寿,而且总说我们鲛人一族不着调不像个神仙样儿,他倒是真把自己当两把刷子,打儿子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他们,三个儿子个个儿把他当崇拜对象,大儿子最为痴情,且因口音问题总叫自己的爹:"偶爹屎南海龙王。"这"欧爹"叫的每次听了,鸡皮疙瘩总是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