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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出皇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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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芹又换上了她在覃府时的打扮,而覃丹还是昨日那般妖娆妩媚。
“小芹,你怎么又换成这一身了?”覃丹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却见小芹又穿着她过去的衣服,十分不习惯。
小芹靠着窗边,轻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观察客栈外的情况,只见一辆双马马车就停在客栈外,一个车夫半坐在车上,手里轻挥着马鞭。
覃丹转过身见小芹警惕的向窗外看去,心里一紧,难道她们出了什么纰漏,有人找了上来?
连忙轻声来到窗边,“有什么情况吗?”覃丹问道。
小芹让开身,示意覃丹看一看客栈外的马车,“小姐,我怎么老觉得这马车不对劲呀!”
覃丹看了看,“这是谁家的马车,好生气派,连一个小小的马夫都身怀武艺,一看就知是内家高手。”
“那车夫会武功?怪不得看着别扭。”小芹又凑上去瞧了瞧,发现那车夫每一次挥鞭,看似毫无力道,实则攻守兼备,发力只在一瞬。
“第一楼在搞什么鬼,不但配的车这么华贵,就车夫都是高手,他这是几个意思,信不过我,又何必找上我。”小芹又想起昨日那个喜怒无常的公子哥,心里就一阵憋屈,紧握着的双手,青筋都爆了起来。
“这是第一楼派过来马车?”覃丹若有所思的笑了,向小芹打笑道:“难不成是第一楼的哪个谁看上了你,扒着抢着要给你送好处。”
“我谢谢他了,那个人阴晴不定,看一个人不顺眼就能打别人几十鞭子,要是真被他看上了,我这辈子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小芹愤慨的说道。
可是,世事无常,天下事又有几人说得清!
“小姐,现在怎么办?”小芹有点可惜的说道,下面的车这么好,要是不能用就可惜了。
“第一楼也是一个是非地,咱们去那里接案子只为了盘缠,其它的还是少接触为妙。不然,沾上了什么,再想摘干净,就难了。”覃丹看了看小芹的打扮,笑了,“你这身打扮挺好,现在出去,可没人认识你我了,你去把东西收拾好,趁着时辰早,客栈还没什么人,我们还是趁早离去。”
覃丹将头上的珠钗全都取了下来,又将身上的拖地大氅脱了下来,戴上斗笠将前面的白沙放了下来,又披上一件素色披风,这样一打扮,将覃丹的绝色全都掩盖了起来,猛一见,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小姐这样一打扮,显得亲近人些。”小芹很喜欢覃丹这样打扮,这让她的姐姐有了凡尘的味道,不是可望不可即的了。
但是,覃丹却有些尴尬了,她男人当惯了,打扮的再好,女孩子的娇弱婉转她那会呀!
可没办法,覃丹现在就是被逼无奈,她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向外走去,僵硬如僵尸,硬板的很。
“小姐,要不你就装成伤了脚,走路一拐一拐的。”小芹见覃丹着实尴尬的紧,就小声的建议道。
覃丹点点头,走路时,微微垫了垫脚,这一走,还算过得去。
小二见客人下了楼,连忙迎上去接过小芹手中的包袱,“丫鬟姐,这几日在小店住的这么样?”
“不错,我家小姐很满意。”小芹从袖口取出一块银子扔给小二,“你去驿站选一辆舒服的马车给我们送过来,快一点,我们还要急着赶路。”
“行嘞!”小二接过银子,开心的一吆呵。
趁着等马车的空档,小芹向店家买了不少干粮和调味料,一出城就是荒野,可能有时连着几日都见不到人烟,准备还是要做足的。
而这时,一对官兵闯进了客栈。
“掌柜的,这几日有没有受伤生病的客人留宿?”一个喽啰问道。
“这个,”掌柜的有些为难的看向覃丹那一桌,那带头的也不是吃素的,见掌柜的这样,覃丹她们一定有问题,所以就向覃丹她们走去。
“两个姑娘家住客栈,一定有什么难处吧?”如鹰一般的眼神,不停地在她们两人的身上扫过。
“出门在外全是难,请军爷看在我家小姐体弱的份上,网开一面。”小芹站起身来,向带头的柔柔一行礼。
“小姐?看着身形,我们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姐……”说着,带头人眼神一冷,拿起剑一剑将覃丹的斗笠猛地挑了起来。
可斗笠挑起来的瞬间,在场的男子心中都是一紧,只见覃丹面庞绝美精致,可神情哀怨,梨花带雨,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
小芹跑过去将斗笠捡起,连忙给自家小姐戴上,哭着对带头人说道:“军爷,我家小姐是苦命人,你可不能折辱她,我家小姐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一连几个大夫都说,都说活不下来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神医,看好了我家小姐,可是小姐病的太久,嗓子给坏了。”小芹抱着覃丹嚎啕大哭,不过表演的太过投入,越编越离谱。
“老爷前几年,好不容易给小姐说了一门亲,可刚嫁入夫家没两个月,夫家的人就嫌小姐坏了嗓子,身形修长,硬生生的……硬生生的把我家小姐给休了,可怜我家小姐,就这样气出了病,还将在病中的小姐扔出家门,可怜我家小姐,只能在客栈里养病了。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芹是又哭又说,情感丰富,可就是把覃丹羞得没处放脸,只能暗暗掐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一点。
“头儿,李将军让抓的是一个男人,这小娘子看着可怜,我们还是去别处吧。”一个小兵不忍心,对自己的头儿劝道。
他头儿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在小芹哭诉时,连正眼都没看她们。
覃丹身形瘦高,他当男子时身高中等不算高,但身为女子,身形就确实偏高了,也难怪那带头人会怀疑了。
正巧,那小二为她们租了一辆马车回来,覃丹像逃似的冲了出去,躲进了马车内。
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带着隐隐的怒气,小芹处理好其他事,以上马车见覃丹这般模样,也不敢再造次,吐了吐舌头,缩在角落。
城门口守备军比以往多了许多,一个一个都被仔仔细细盘问检查,正被检查的是一名山野村妇,这村妇被晒得黝黑,身材壮实,也巧了手臂上有一条深深的新伤。
“来人呀!将这人绑了。”一个守备军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与布告上三分相像的人,连叫人把这名村妇绑了起来。
“军爷,为什么绑我。”那村妇自小在山间与野兽为伍,何种凶险没见过,那里还知道怕,就与那守备军理论起来。
“你废什么话,你说你是女人,可我看着你就是个男人;你说你这伤是农作时划伤,可我看着就像剑伤,一个受了剑伤的男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马车中的覃丹,静心屏气,按照功法气沉丹田,引气行走大小周天,在服药最凶的那七天,覃丹觉得行功练武都不用刻意为之,行走坐卧结成章法,可这就像一夜暴富一般,虽令人欣喜,但心头总绕着隐隐不安。
这几日断了药,又受了伤,身子大虚,所以覃丹不敢求快,只有慢慢引气,算是调养身子。
她,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马虎。
突然,马车一阵轻微颠簸,覃丹受了影响,引导的精气不受控制似的四处散开,冲撞到几处大穴,那种尖锐的疼痛,让覃丹心神不稳,呻吟出声。
本来盘腿而坐的覃丹,突然躺倒,还发出隐忍而痛苦的呻吟声,小芹吓得猛地扑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
覃丹张了几下嘴,愣是发不出声。
覃丹隐忍着等疼痛过去,可四散的精气不肯乖乖听话回归丹田,在经脉中到处乱窜,给覃丹带来一波又一波的痛感。
覃丹控制不了精气,只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减轻痛苦,可能是精气爆发,覃丹的听觉大有长进,仅在十数米外,听见了那守备军与那村妇的对话。
“一个受了剑伤的男子?谁要找一个受伤的男子?”覃丹心中隐隐不安。
菩萨保佑,希望这次出关顺利。
“军爷,你这是什么话?小妇人虽从小上山打猎,下地干活,活的就像一个男人,但那不是生活所迫!有头发,谁愿意当癞痢,要是我能选,当然让自己养尊处优柔柔弱弱,也不会有今天让人雌雄莫辩的丑事。”那村妇说道愤慨万分,自己的不甘和生活的艰辛全倒了出来。
“牙尖嘴利,你拿我玩儿哩吧!”被噼里啪啦一通说的守备军,恼羞成怒,扬手就想向那村妇抽去。
不过半道就被人截住,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他,猛然收缩,守备军痛的哇哇大叫,但不敢出手反抗。
来人就是皇上新封的御林军都尉——李良,李氏一门在这一场权利争夺中站对了道,立了大功,满门的恩宠富贵是跑不掉的了。
“混帐,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有脸待在军中瞎混,来人,拖下去按军法重打二十大板。”李良的脸上阴晴不定。
覃丹这边,骚乱的精气渐渐平静下来,她趁机引导回下丹田。
精气如此骚乱不安,似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覃丹心有余悸。
平静的一会儿,覃丹坐到车门边,掀起布帘观察李良。
这一观察,覃丹差点笑出来。
以前认识的李良不着五六的,有时嘴上不饶人,又爱找麻烦,在覃丹看来,这人不讨厌,还能解个闷儿的。
可现在的李良冷着脸,昂首阔步的站在那里,看着就是一个有担当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