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自暖》不见归期

4、第四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似乎可以感到大脑“嗡”的一声，接着整个人僵在原地。直到那两个暗部带我们走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可是，又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或者是，最坏的结果……

　　我只能木然的由暗部抱着赶往避难所，抬头可以看见黑夜里血红的九尾和漫天的火光，粗重的咆哮撕开夜的帷幕，仿佛下一刻，就是末日。我怔愣了很久，好像此刻爆发的也是战争，生与死的战争。直到我看见九尾的攻击被转移，爆炸在远处轰响，是水门！水门还活着！

　　“爸爸！爸爸在那里！”我不安的在暗部怀里扭动，试图挣脱，仿佛只要挣脱就可以到他们身边一样。

　　然而后颈一痛，最后映入眼帘是九尾狰狞的面目。

　　醒来的时候入眼还是一片漆黑，虽然嘶吼、惊叫和爆炸声已经听不见了，我猛然坐起，身旁是鼬：“过了……多久？”

　　鼬转过头，黑暗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轮廓：“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结束了吗？他们……”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定是因为胜利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回去就可以见到了。”鼬抬头看了看几乎要被乌云湮没的月亮。

　　我没有说话，原本喧嚣的夜晚突然寂静下来，静得有点儿冷。也许过了很久，出现在我眼前却是三代目。

　　“孩子们，回去吧。”

　　“我等他们来接我。”我没有看三代目，或者说，我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在家里等你。”

　　“他们怎么会丢下我，他们连让我一个人在家都不肯。早上一定要喝杯水，鸡蛋不能加酱油，晚上要吃得饱饱的，被子沿要小心翼翼的折好，即使半夜也要跑来看看有没有踢被子……他们还说要努力给我一个弟弟，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我摸了摸脸颊，冰凉的液体什么时候流了一脸。

　　我抬头看着三代目，慢慢站起身：“那么，他们回去之前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呢？妈妈肯定讲了很多吧，她有没有说‘小念尘，以后要乖乖吃鸡蛋，你不挑食也要教鸣人不挑食哦，要长得漂漂亮亮的，不可以再哭了，小念尘哭的时候一点也不漂亮了。’有的吧，因为妈妈以前经常这么说呢。”

　　我曾以为，他们死的时候我会伤心，却哭不出来，可是不知不觉，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变得那样深和温暖，也许早在玖辛奈把我从孤儿院里抱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给了我和那个世界一样的母爱。

　　我还是回了家，没有问鸣人的去向，可以的时候那帮高层会告诉我的，尽管那是爸妈给我最后的最珍贵的礼物。

　　开门的那一刻，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无望的期待。进门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玖辛奈咆哮我来得太迟。

　　“是你们太迟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还坐在沙发上，门外是鼬。

　　他很快走了进来，好像知道我下一秒就会关上门。“先去洗脸，明天我叫你。”他把洗手间的灯打开，拉我进去。洗脸的时候我有点儿奇怪，自己认识的宇智波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像别人一样安慰我，再等我去睡觉吗？

　　从洗手间里出来，鼬不在客厅，也许早就走了，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至少明天，还有一个葬礼，希望今晚不用睁着眼凝视黑暗。

　　可是看到床的另一头鼓起的小包时，我真的怀疑自己的眼睛。钻到被子里的时候，我只能对自己说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直到鼬将我一双冰冷麻木的脚小心地抱在胸前时，我想，这个夜晚，也没有那么黑。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