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言爱》夏凉冬暖

8、奈纳

　　方言把车停到公司门口，刘明接过车。今天里面穿的淡蓝色衬衫，灰色领带，外套是黑色，袖口扣子扣起，散发着男人成熟高贵气息却又带一点慵懒邪气。走进公司，一路小姑娘捧着倾慕的心向他问好，方言微笑向打招呼的人示意，引来一阵阵压抑的唏嘘声。坐上专用电梯，按上九键，到了九层走进办公室。
　　时露看到方言进来，打声招呼跟在身后，边走边说“方总，各董事主要负责人都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着您，这是您开会要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方言接过打开，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对了，我开会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代言广告的一切工作都要准备好，这个是我们这个季度要推出的主打产品，不容有一点差错。”
　　“是，方总，一切工作我都有亲自过问，您请放心”时露恭敬地答道，然后退身出去轻轻关上门。
　　方言大概看了下资料，向会议室走去，时露跟在身后，推开门里面的人都向他示意，他坐下喝了几口咖啡，开口道“今天的会议我就几个内容，一把近期的财务报表说一下，二最近的人员调配说明一下，三咱们公司的奈纳香水销售渠道还有那些不足提出来，四对于近期新上市的giant公司，你们有什么看法，我想知道你们从中得到些什么信息。我今天想要了解的就是这些，其他的事情，各负责人再提”
　　财务部总监张柯冬是一个本分忠实的人，不是很会说话平时沉默寡言，做事认真，他是方言亲自挑选的，在公司太正直会呆不长久，方言视他是个人才，所以对他说有什么异议先和他说。“我们的财务状况，总的来说和前几个月的收益差不多，只是因为近期对奈纳的投入使成本增加更多，其他也没什么，在座各位可以看看。”
　　方言示意时露把报表发给在座每个人手一份。
　　人力资源总监项廷是应聘过来的，为人能力特别强，处理事情有条理，也挺圆滑，油嘴滑舌，挺招人喜欢，就是有点势利。“我们公司有几个员工一直干的挺不错我想给他们转正，很有几个也是时候该晋升了，广告部的几个人员是方董亲自安排的”
　　年资最老的葛明开玩笑大声道“小项，你这小子油嘴滑舌，只要别把你那些七大姨八大姑忽悠到咱公司里就行，要不然到时候饶不了你一身皮，哈哈······”
　　项廷赶紧作揖陪笑眼角偷偷面最上面那位道“葛董，您就饶了小的吧，我哪敢啊，我要是做了，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己自刎跳江去”
　　佟强大笑“你小子还以为自个儿是项羽啊，还来个乌江自刎哈哈······”
　　气氛比刚开始活跃多了，方言“咳咳”几声，会议切入正题。
　　市场部总监肖晓，人长得漂亮又有活力，虽然年轻见识却非凡，对于销售这方面，她最具有发言权。肖晓看大家都望向自己，站起来用轻快的语言说“除了我们A市B市C市三个总公司和其他几个分公司外，我想再扩展几个公司，不过这几公司只有奈纳这一个品牌，还有在网上推销的话，我们不要上淘宝这样的网站，把门槛定高，暂时可以不计较收益，要宣传出它的高贵，它的与众不同，先获得声誉，还有就是一些优惠政策也要做到位，另外我希望公司能聘请几个年轻的代表，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谢谢各位。”
　　方言笑着示意她坐下，肖晓在这几个董事面前讲话说不紧张是假的，又被上面那个人笑得晃了眼，心像小鹿乱撞似的，鼻尖都出了几层汗。
　　方言“肖总监刚才的提议有些还是不错的，大家再想想还有其他想说的没，另外每个新产品上市都会有一些波动，公关部要做好应付对策”
　　晏云点点头。
　　“大家再说说giant公司，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时露会意跟着走出，方言出来继续向办公室走去，时露站在没有关紧的会议室门前静静听着。
　　······
　　“下午上班，葛老，张总监，晏总监先来找我。”
　　他们都点点头。
　　九点半会议终于结束，方言要去二楼看广告拍摄，坐上电梯，时露在身旁把她听到主要内容告诉他，当然不好听的话她会委婉的说，等听完也到了二楼。
　　到了拍摄地，看到陈蓉儿正在补妆，方言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从镜中静静打量她。
　　时露不知道方总和这个国际名模是什么关系，但她嗅到了些许的不同，悄悄示意工作人员离开。
　　陈蓉儿笔直的长发依然如从前，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柔软，她的脸孔少了份清纯多了份妩媚，但仍然美得不可方物。雪白的皮肤，柔细的颈，尖细的下颚，小巧的嘴，尖挺的俏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知道这双眼睛会笑会哭。
　　她曾经坐在秋千上得意地说“言，谁说我长得不如你好看，看我的眼睛多漂亮，是吧？”
　　方言双臂抱胸俯视她说“是吗，可你对着我笑得时候，眼睛眯的比针缝还小”
　　她一双明眸布满水晶晶的泪水，有点别扭的说“哪有”
　　看她较真，方言双手握住她的肩吻上她的眼角，温柔的说“蓉儿，就算变成丑八怪，也是我的。”
　　她破涕而笑有点羞却“你是哄我呢还是在咒我呢”
　　那些唯美画面，他想要定格，有想过就这样和她一直到老，可是已经随风飘远，也许这世间爱情本来就是最善变。
　　这些还像是昨天发生的，可是已经六年了，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他相信她的眼睛笑起来弯弯依然是那个尺度会好看。方言抬起手想要触碰这近在咫尺的容颜，可是心却很疼很疼。
　　陈蓉儿从他来到二楼手心就开始出汗，六年没见了，从镜子中悄悄打量他，依然高贵俊美，褪去了年少的飞扬，多了份沉静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的眼睛被墨色染成一片，她的言言没有她也许依然过得很好，可是她没有了他活得生不如死。她从他墨黑色的眼睛里找不出她的影子，努力倔强的想要找出，直到眼睛有了雾气，直到酸痛，直到有什么滑落，她没有擦放任它们滑落。她知道他们都同样骄傲从不轻易服输，所以两个人刺得对方伤痕累累。再熟悉也成了两个陌生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何种表情，但一定很丑，她想止住眼泪，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只能控制着心疼，笑着道“言，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方言听到她标准式问候不禁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回答她的是背影，是呀，他已经结婚了，是她太傻，入戏太深，想着他们感情如此深，就算分开，她不嫁他就不会娶，是她太自负了，她没嫁，他却娶了。
　　时露看到方言走出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方言让时露替他监督一会儿自己去天台抽了会儿烟，本以为只要不谈到过去，他就会坦然面对，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做到，他做不到像那个女人那么狠心，还能这么淡然。

　　“好，这个镜头再多维持两秒，还有小林风向要对准”
　　“下个镜头侧重的是侧脸，陈美女下颚再抬高点，对，就是这样”
　　“这次把广告词说出来”
　　······
　　十一点半，工作终于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
　　方言走到陈蓉儿面前“陈小姐，谢谢您的配合，今天大家都累了，您回去好好休息，下次请您吃饭。”
　　陈蓉儿把有些颤抖的手伸出握住，大方回笑“方总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的，好，下次一起吃饭。”
　　方言握住她冰凉的手，不可察觉的蹙了下眉头，又很快的松手。
　　陈蓉儿从他眼里看到了关心，虽然稍纵即逝，可是她觉得已经很好了。

　　下午终于没课了，尧蔓把东西整理下，想着自己好久没去‘古香古色’，今天下午去看看，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师傅了，先去超市买点东西慰劳慰劳她老人家。尧蔓坐公交车到市中心。
　　下车就看到对面大屏幕上的广告，尧蔓对广告不懂，上面的女明星她也不认识。
　　当一条绿荫弯曲小路出现，少女赤足踏着蓝色飘带迎着太阳奔跑，长发与飘带交缠在一起，眼神包含阳光爱的味道，这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她回眸伸手勾起蓝带轻嗅浅笑嫣然‘我爱你，蓝色的，我的奈纳儿。’似乎万物静止，世界静听这个声音。
　　尧蔓感动了，这街上停步驻足的人应该和她一样，被扣人心弦的画面感动了。觉的那双眼睛很熟悉，她拍拍略有冻僵的脸将眼镜摘下，向大民超市走去。
　　她走进超市听到楼上传来，“尊敬的各位顾客朋友，这是我们超市这个季度想要为大家推荐的新产品奈纳儿它是专为我们女人······”尧蔓看表三点半，推车去营养品那边。
　　看到买的差不多了去收银台结账，超市的人很多终于排到自己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及吐出，竟然看到方言在二楼电梯上下来，自认倒霉推着车向后重新排队去。
　　今天把公司的事忙的差不多，方言来市中心看看奈纳儿销售的怎么样，大民超市是他的第一个视点，到二楼看看果然没让他失望，心情愉悦下楼赶要去第二个地方，却看见一楼收银台最前面的一个女的推着购物车往后走去，周围人好奇地看着，他也多看了两眼，及腰的长发，米白色围巾，灰色呢子大衣怎么这么眼熟不会是···她怎么会来这儿。方言带着疑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时露不明白出口在那边，他怎么反而往这边走，还来不及思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时露带人出去，在车上等我”时露点头答应带人出去。
　　尧蔓看到那人不紧不慢朝这边走，低头看这一车子营养品，不想做无谓的解释，只能心疼地放下往出口快步走去。
　　看到那女的行为，方言确定她是尧蔓没错，他跑到她身后不远处“尧蔓，你最好给我站住”
　　尧蔓听到身体一僵，遂又加快往超市门口走去。
　　方言气急败坏“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