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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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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圈子套圈子就是大圈子”的营销特点,想到如果少年甲带来了自己的女朋友少女乙,桌游吧就会出现少年甲的圈子甲和少女乙的圈子乙,如果圈子甲里面的路人丙又带来了自己的圈子丙,如此循环下去,在二十一世纪的快餐爱情的长河中,企图利用桌游这种新兴游戏打发时间,排遣寂寞,甚至达到交友目地的年轻男女就会逐渐为自己带来越来越多的商机,为了迅速聚集这样的人脉,老板娘隆重推出了“情侣同行,酒水八折”的活动。
很快的,如同老板娘所设想的那样,越来越多的男男女女来到这里,逢年过节她还可以借此大搞几次联谊party,积攒了不少人气,而沈艺佳,无非就是喜欢靠着和我这个固定店员的闺蜜关系,在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享受着酒水八折的优惠而已。
所以沈艺佳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范凌霖就意识到,沈艺佳叫他来的原因,无非只是为了靠着他“雄性”的生物特征骗取折扣罢了。
终于因为很受侮辱所以忍不住又生气了起来,范凌霖拔腿就往外走,沈艺佳亦步亦趋地追上去,终于在电梯口把范凌霖挡了下来。
“你已经八折了还要我干什么,给你买单?”
“你不要生气嘛。”
“沈艺佳,我希望你不要再秀人类无聊下限给我看了好不好?你没有固定工作,可以今天心情好写一下小说,明天心情差帮别人在淘宝上刷信誉,你是个姑娘,可以拿着那样的薪水过漂泊不定的日子,但是我是个需要固定工作和收入的,需要今后养家糊口的男人,你知道我收到你的短信以为你出事了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吗?你知道我请一个下午的假我需要熬多少夜才能补回来吗?”
“我……”沈艺佳一到关键时刻脑袋就一片空白的毛病又犯了,嘴巴一张一合,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对不起。”
“对不起?半年前你突然和我说分手的时候你也说对不起,然后消失匿迹了半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又开始道歉了,你不觉得这三个字在你这里已经变得廉价了吗?”
范凌霖说的对。
即使身体依旧保持在摆着大字无所畏惧般挡住范凌霖的姿态,沈艺佳死死地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也已经暴露了她的茫然,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沉默,她还可以做出什么其他的有用的事情。
……
“你们是怎么分手的啊?”
“在一个夜黑风高,下着倾盆大雨,雷声大到可以让我从深度睡眠中惊醒,抱着自己在床头摆pose并且瑟瑟发抖的日子……嗯,突然觉得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我的身边,所以然后于是乎……就分手啦。”
“就这样?”
“就这样咯。”
“他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问了为什么吧。”
“然后你怎么说?”
“不被彼此需要吧,好像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对不起。”
……
范凌霖说得对。
她一直在认错,一直在说对不起,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廉价了。
电梯门打开了,范凌霖把沈艺佳从面前拉开,和电梯里的灯光一起消失在沈艺佳的眼里。
“喂……你听我说啊。
其实叫你来,是因为我突然开始为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其实……其实我不过就是有一点想你。”
沈艺佳想要说的话哽咽在喉咙里,终于蔓延成了经久不绝的难受和痛苦。
与此同时,翻完一整本《桌游志》,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本子记下每一个模特照片的优点和缺陷之后的陈沐之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确定已经等不到沈艺佳回来之后,终于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电话约了陆时维一起吃饭。
只是当陆时维终于载着陈沐之到达餐厅的时候,两个人刚刚点好菜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拿起筷子,陈沐之的手机就像烟雾环境下酒店的警报一样,惊天动地又响个不停。
第一通电话来自得意,用沈艺佳的手机打的。
第二通电话来自MUSE,来电显示是我的手机。
挂掉电话之后的陈沐之,整个人自内向外连带着气场都变得黑暗了起来,于是她黑着脸找服务员要来了打包盒,又黑着脸的坐上了陆时维黑色的商务车,最后黑着脸的跑了两个酒吧,把烂泥一样的我和沈艺佳扛回了家。
昨天的故事,大体就是这样了。
在每一个人都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做出了详尽的陈述之后,沈艺佳居然相当诡异的扯着嘴角鼓了鼓掌——或许在她身为写手的独特视角下,我们此时此刻应该深入探讨的话题并不应该是“昨天是几月几号啊?我要把它记下来这辈子都标上出门不宜”,而应该是“和异性一起回家的陈沐之获得□□了吗?”所以她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凑到陈沐之面前八卦,“那你昨天晚上和我们的侍卫同学的关系,是不是又突飞猛进了?”
侍卫,就是之前提到的陆时维,和陈沐之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垃圾筒兼随叫随到的保镖,人如其名的贴身侍卫,两个人的关系暧昧到连我和沈艺佳都想代替陈沐之表白,私底下也是长期捶胸顿足地感叹“为什么我他妈的就遇不到一个侍卫一样的雄性生物?不然我一定分分钟收了他丫的。”陈沐之就是无动于衷,并且坚决声称,自己和侍卫只是关系特别要好的异性朋友与蓝颜知己。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陈沐之这一下,还活脱脱地急死了俩。
“不好意思,我们两个的关系早就Maximum了。”陈沐之露出一副想要把脸上的面膜抠下来糊沈艺佳一脸的嫌弃表情的时候我突然又开始有些头晕脑胀,胃中又开始泛出酸水,我还没有来得及和陈沐之打个招呼,就冲到她的厕所里吐了起来。
我跪坐在地上,双手还保持着环圈着马桶的奇怪姿势,我的内心突然惆怅,之前的梦境又一次的在我的脑海中过了一遍,我立刻悲哀的明白,事到如今我依旧没有责怪他,相反的,我突然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