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猎人》伏犀

48、危机四伏

　　卖力打扫完毕，离开的时候空旷的楼层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电梯间，还没走近，电梯叮的一声正好停在了我所在的23层。
　　门慢悠悠地打开了，竟让是空的——没有人按键，可这电梯偏偏自己停在了这里。
　　我心生疑虑呆呆站在门口冷静观察。几秒之后，电梯的门又自动关上了，上行键一直闪烁不停。我警惕地抬头注视着顶端数字“23”，它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停在这层，许久未见变化。
　　难道是近来接二两三发生的事已经开始让我有些神经质了？我笑着摇摇头缓步走进了电梯。
　　门上的数字跳动着：20、19、18……电梯停住。我瞄了一眼，13层！难道这会儿也有人跟我一样加班晚走？
　　“阿嚏！”没来由我突然打出一个喷嚏，盛夏的夜晚一股凉意突然从脚底越过脊背笼上了全身。这突如其来的丝丝寒意让我意识到电梯里还有别的东西。
　　“太一瞳术——开！”我召唤应龙使出瞳术开始查看，果然在电梯靠里的角落里找到了车场的那个小鬼。
　　小家伙裹着破地毯凌空坐在那里，一双沾满污泥的脚丫踢踏着在空中前后晃悠，看上去很是悠闲。
　　我揉揉他的乱发，用逗小孩的语气问道：“小鬼，怎么又是你？这次我可没有咖啡让你吐口水啊。”
　　“别叫我小鬼，我可不小。”他一骨碌跳下地面，神色严肃地向我提出抗议。
　　“哦？”我故意拖长尾音走到他面前，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照着他的高度量了量，随后指着刚到我腰间的他，用这种无声的语言调侃着。
　　“只是外形看起来小而已。”小鬼白了我一眼，伸手打开覆在他头顶上的手：“我死的时候只有八岁，所以魂魄也永远停驻在了八岁的样子。我在阳间作了二十几年野鬼，按照阳寿的算法应该跟你差不多年纪，所以——别再叫我小鬼了。”
　　我弯下腰身将视线与他保持平齐，好整以暇地问道：“不叫小鬼，那我叫你什么？”
　　“我有名字，生前他们都叫我阿福。”
　　“扑——阿福”我忍俊不禁，瞬间脑海中涌现出一堆胖乎乎的福娃形象，再看他那皱着眉头一本正经说事的样子，行为举止完全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都没法把他当作一个成年人。
　　玩笑调侃时我无意间瞥见顶端的数字一直停留在13层，再想到小鬼的突然出现，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收敛笑容温和地问道：“对了，阿福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答：“等你啊！”
　　我又问：“等我做什么？”
　　“你有危险，我是特意来告诉你，要小心你的同事季盈。”
　　我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季盈会对我不利？”
　　阿福憨笑着从裹身的地毯中摸出一串钥匙，叮当晃动着递到我的眼前。这——这不是阿元的车钥匙么？
　　“我知道季盈要害你，于是在电梯里偷偷拿走了主编的车钥匙，让他以为是落在了办公室里，从而折返回去间接替你解围。”
　　原来阿元的突然出现是他设计的，可我却没想明白季盈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在车场遇到了季盈，当时已将近凌晨，而她却神色慌张走进车库取车。这么晚，一个人，还如此惊慌失措，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跟了上去。她上车后也不开车，只是坐在车里一个劲的大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躲在水泥柱后偷偷查看，发现车里除了季盈还有一个人。”
　　“是谁？”
　　“摄魂鬼——”阿福刻意放缓了语速，好让我听请楚：“季盈一直在请求摄魂鬼放过她。接下来我偷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大致是女鬼答应放过季盈的魂魄，但条件是要她杀了你和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我心中充满疑惑，红衣要杀的还有谁？
　　“钟玉颜。”
　　听到名字的瞬间我先是一愣，蓦然记起车场那天一直忙于对敌，似乎没有对阿福提起过钟玉颜的名字，这么说，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猜应该是在车场和你一起救我的那个女人。”说到这里阿福面带愧色，仿佛红衣一切的报复都是因他而起。
　　“除了这些你还听到了什么？”
　　“她们之后的对话内容很隐晦，不知内情的人不太能听得明白。但我却记下了一个出现频率很高的名字——陈易凡。”
　　是他？车祸的被害人？他的魂魄不是已经被红衣劫走了么，为什么还会在对话中反复提及？难道陈易凡的死与季盈有关？一串串问号忽的绕上心头，像几条纵横缠绕的丝线理不出半点头绪。
　　我正思索着，叮——电梯停在了大厅G层。
　　“我得走了。”阿福将车钥匙塞回到我手里叮嘱道：“ 论身手我绝不担心季盈，但我亲眼见过摄魂鬼的厉害，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谢谢你，阿福！”我点点头走进大厅，电梯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刻我立即掏出了手机。
　　彩铃响了很久，听筒里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怎么了？小满？”
　　电话那头的环境音很嘈杂，听起来像在室外。我的心突然一通狂跳，如果说红衣的复仇行动已经开始了，那么钟玉颜此刻的处境应该非常危险。
　　“你在外面？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你别那么大声啊，我又没聋。”钟玉颜抱怨着：“老爸哮喘犯了，我和老妈陪他出来买药呢。”
　　“钟爸爸在你身边？”
　　“对啊！”
　　我终于放下心来，有钟宏泽在，短时间内红衣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小满，你怎么了？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说来话长，你先忙完手中的事，回头见面再细说。”
　　钟玉颜很乖地哦了一声，正要挂上电话
　　“颜颜——”
　　“啊？”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