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迷眼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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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某些事情，又能怎么样？一样，谁都救不了。
也救不了自己。
“这么说，你是知道吸血鬼存在的咯？”莱恩把玩着黛莉芙的头发。
西西凡淡淡回应：“知道又怎样？没有区别的吧。”
“错，有区别，有很大区别，”莱恩的手指轻轻一拉，黛莉芙发出一声痛吟，“这说明，你曾经遇见过吸血鬼，又或者，你身边就生活着一个吸血鬼呢？”
西西凡抿了抿嘴，略略思考后回答：“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一只吸血鬼，我以为那次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了，毕竟你们是这么喜欢隐藏的种族。”
莱恩凝住笑容，正视西西凡，略微一眨眼，笑容又扩大：“那只吸血鬼，对你来说很重要？不牺说谎也要隐瞒住他的存在？”
西西凡没说话。
“什么‘再也见不到了’，是语言游戏吧？让人以为你只是曾经见到过吸血鬼而已。”莱恩卷着黛莉芙的头发，“不把那个吸血鬼叫出来？还是说，你想保护他？”
西西凡依旧没有反应。
“真是让人不喜欢的表情，”莱恩皱皱眉，“那我就让你知道，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黛莉芙看见吸血鬼的指甲在一瞬间变长，变尖，然后是自己右眼传来的剧痛，接着，她看见吸血鬼的拇指与食指间，夹着一颗眼球，瞳孔颜色……和自己的很像。
“我的……眼睛？”
西西凡张张嘴，来不及喊出“不要”。
“混蛋。”西西凡举起枪，对准莱恩发出剩下的五枚子弹，命运却和第一枚一样，响声清脆。
“啊……”黛莉芙抖抖嘴唇，“眼睛……”
莱恩像是被提醒了：“啊，光顾着玩了。”
西西凡捂着胃，因为什么都没吃，所以在看见莱恩吃掉眼睛的时候，只吐出了胃酸，呛了点泪水。
黛莉芙迷茫的看着前方，失了神智，晕死了一般。
“味道不错，”莱恩的手移到黛莉芙左眼前，“剩下一边眼睛……”
扔开手枪，西西凡想向前，可是衣服被什么勾住了。
“少爷，这种时候闭上眼睛才对。”流水般的声音，淡淡的。
惊喜只有一瞬间，随即取代它的是无尽的恐慌。
“你怎么会来，血……”
“因为少爷有危险啊，所以就出现了。”血萧温柔地抚摩着少爷的头发。
西西凡微微怔住：“出现？”
“血腥味，很淡，”莱恩有些失望，“太渺小了，我本来还期待可以玩玩的。”
血萧弯下腰，完美地对莱恩鞠了个躬：“抱歉，我可以带走少爷和哈耶小姐吗？”
莱恩无所谓地耸耸肩，放开了黛莉芙：“难得碰到个同类，就让你先带走吧，下次，我自己去取。”
黛莉芙漂浮在空中，缓缓移向血萧。
“下次？可以约个时间吗？”血萧接过黛莉芙柔软的身体。
“下个……呃……下个星期天？当然是晚上。”莱恩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对血萧摆摆手，“下次，你要让我玩开心点哦。再见。”
从右边开始，莱恩的身体轻轻一晃，消失了。
事情糟糕得不能再糟糕，法国大使的女儿在哈利克斯家受了重伤，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这个消息女王进行了封锁，为了不影响人心，也为了挽救哈利克斯家族。
但麻烦的是法国大使柏伯·哈耶。柏伯怎么样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无顾少了一边眼睛，这一切，一定都是哈利克斯家族的把戏。当初就一直反对黛莉芙住在陌生人家里，可是自己从来说不过这个任性刁蛮的女儿，所以最后也只能同意。结果，出事了。
西西凡被女王召见，一向和蔼的女王这次也彻底板住了脸，大声斥责西西凡照顾不周，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并且，女王下了一道命令，抓捕这个杀人取眼的凶手的任务，就全部交给哈利克斯家，不论动用多少人力，多少关系，都必须抓到这个凶手！
面无表情地从女王的大殿里出来，西西凡就被一群贵族包围。人人脸上都带了毫不演示的嘲笑与幸灾乐祸。
“西西凡少爷，您可是马上就要继承公爵称号的人啊，居然在这中时候出了这种事，呵呵，真是不巧。”
“是啊是啊，女王没有说什么吧？我好担心女王一气之下就撤消你们家的一切荣誉，到时候……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该笑，哈哈……”
“呐，我说，西西凡，你确定你找得到那个凶手吗？”
西西凡被一堆诸如此类的尖刻话语包围，本来他并不怎么在意，但看这群贵族丝毫没有放他回去的意思，西西凡叹了口气，开始反击。
“莫林夫人，您的女儿近况不错吧？”西西凡对一个笑声最大的胖夫人说。
莫林夫人一下子噎住，不明白西西凡为什么要这么问，就装模做样的板直了腰：“小女一直很健康，多谢西西凡少爷的关心。”
西西凡咧开嘴笑：“那就好，也可以有多一点的力气去应付那个杀人魔。”
莫林夫人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哎呀，我差点忘记了，那个杀人凶手只对漂亮的女性下手呢！真是抱歉，”西西凡微微弯腰道歉，“这样的话，您和您的女儿都很安全，您大可以不必担心会有生命危险了。那么，日安。”
周围本来吵吵闹闹的贵族们此时无比安静，暗爽的西西凡潇洒地穿过人群，踏着一字步渐渐远离众人的视线。
一进家门，一直在大厅等待的仆人们都拥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少爷，女王有说什么吗？”莉莉小羊似地轻吟。
“莉莉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难到女王是召见少爷去练手语的？”安迪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费落平平淡淡地看了安迪一眼：“可以放开我的袖子了吗？你已经抓着它抖了一小时了。”
安迪翻着眼红了脸，还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转过头，但手依旧没放开。
西西凡安抚地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只是责备了几句而已，不必担心的。”
“这就好。”莉莉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放了心的样子。
西西凡笑着问：“血萧呢？”
“在书房里。”费洛机器人似地平板回答。
西西凡脱下外套：“叫他去我房间，马上。”
说实话，不生气是骗人的。西西凡一直都很高傲，他不允许在自己的视线内发生任何自己无法掌握的事。可是，自己无法掌握的事仍不断的发生。那时候，自己眼看着黛莉芙被挖去右眼，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召唤血萧，却因为害怕血萧受伤而迟迟没有行动。到底，在犹豫什么？保护自己，听从自己的命令不就是血萧的任务吗？自己有什么好犹豫，有什么好害怕的？
什么时候开始，血萧在自己心里，变得这么重要了……
西西凡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的反复抚摩着桌角。
有些事情，想当面对血萧问清楚。即使知道问出了以后，有些东西会变得不一样。
“少爷，您找血萧吗？”门被敲响，血萧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西西凡整整精神，走到沙发边，坐下：“恩，你进来吧。”
门被从外面打开，血萧高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宽肩细腰窄臀，完美的衣架子。
“少爷，女王那里怎么说？”血萧关上门，走到西西凡面前，单膝跪下，帮西西凡替换家居服。
西西凡阻止了血萧的动作：“比起这个，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血萧抬头看着西西凡，眼神柔柔地穿进西西凡眼里：“少爷请问。”
“好，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躲在旁边的？”西西凡抓紧扶手。
血萧温柔地看了西西凡一会，然后站起身，微笑：“从十字路口，少爷说分头寻找时开始。”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西西凡难以置信地看着血萧。
“恩，一直。”血萧轻轻点头。
西西凡跳起身，抓住血萧的胸口的衣服，使劲扯：“我就一直在怀疑！你说因为我危险所以出现了，这说明你是知道事情的发生的，你是知道被黛莉芙被……”
西西凡没有说下去，他只是用力的撕扯着血萧的西装，西装上的扣子已经被扯掉了大半。
血萧没有动作，他欣赏似地看着西西凡疯狂的样子：“因为，少爷并没有召唤我啊。我说过了，我只会按照少爷的意愿去行事，只要是少爷想做的，血萧都会去完成。但如果少爷没有开口，血萧都只会按自己的喜好去行动。”
“你的……喜好？”西西凡停下撕扯的动作，狂乱地仰头看着血萧，“你的喜好就是看着黛莉芙被伤害？”
“哈耶小姐被伤害的样子我并没有什么兴趣的噢。”血萧的嘴角上翘，优雅迷人，“只是那种程度的虐待，根本不够看啊。”
西西凡稍微平静了下来，他松开手，感觉有些腿软。
血萧继续微笑：“让血萧着迷的是少爷当时的表情，那种震惊，不甘，愤怒，以及，痛苦的表情。”
西西凡抬眼：“住口！”
血萧没再说什么，依旧微笑着，笑容优雅。
“你混蛋！”西西凡退了几步，“黛莉芙的眼睛，本来可以救的……你为什么……”
“少爷，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血萧摊开双手，“血萧我，就是这种人。”
西西凡恼怒地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随便地开口：“我问你，如果让你选择一种食物，你会选什么？不准给我说是血！我是说与那个燕尾服同类别的！”
血萧眼帘轻轻盖下少许：“我比较喜欢新鲜一点的东西。”
“新鲜？”西西凡警惕地重复。
“恩，比如说……婴儿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迷眼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