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四季》羞花落

13、（十三）

　　她愣了愣，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答了声，“嗯……”

　　“你看，我没骗你吧？”他眯起好看的双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说过，不管怎样，最后我一定都会回来。现在――我回来了。”

　　“嗯……”她轻声应答，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慕瑾却扑哧笑了，“你就没什么想要问的，对我说的？”

　　“我……”她顿了顿，欲言又止，“……没事。”

　　“哦？真的？你就不想知道这些日子我去哪里了？不想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是什么样的身份？”他步步靠近，身子倾向她，在她耳边呼气，“或者，你就不想知道，这些日子，我有没有想你？”

　　赵雨凝此刻却没有心思听他玩笑，只漠然地摇摇头。

　　他也不笑了，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这是？”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暖暖地被覆住，他的手温温热热的，不同自己通透的冰凉，还有些茧，应该是握多了刀剑的缘故。赵雨凝本来还很气，因为这种似乎被欺骗的感觉。只是依着她的性子，只是默默地，不会说话。此刻看到他的这副样子，也明白他只是想缓解气氛。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包容的示弱的似乎总是他。他，应该也很累吧？这些日子，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赵雨凝这样想着，更加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语气就缓下来了，“没事啦。”她抽开手扑进他的怀里。其实她还想说，就是很担心你。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担心你不会再来了……

　　他愣了愣，然后紧紧抱住她。

　　思念也好，怨念也罢，这一刻，都静默不语，只留下彼此紧紧地相拥……

　　“皇上，皇……”一个贸贸然的身影闯进来。

　　赵雨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挣脱开他。

　　“怎么了？”他也随着她放开，转开脸，似乎有些恼怒。

　　来人是个公公，中年的稳重样子，却是火急火燎的面容。他有些迟疑地朝赵雨凝觑了一眼，“事出有因，所以……正清殿出事了，请您赶紧儿过去一趟！”

　　他却只是略略蹙了蹙眉，然后漠然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先去吧。”
　　那公公答了声“嗻”然后退下了。临走前又朝赵雨凝似乎意味深长地偷瞥了一眼。

　　只是赵雨凝此刻什么都没看见。她站在那里愣着，已经傻眼了。

　　难怪，难怪他此时此刻会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一丝紧张，难怪他坚定地叫自己等他，十足十地说他会回来，难怪他离开的第二天赵云刚就出现在她面前……难怪，难怪了……

　　程慕瑾这才转头望她，“你不要误会，朕待会再和你解释。”

　　“哦。”她麻木地应了声，灵魂似乎已经抽空了。“朕”，他说“朕”，那个“朕”，深深地狠狠地烙在心上。自己，一直就是这样好利用，好欺骗的吗？

　　程慕瑾凝了她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往外走了出去。

　　赵雨凝一下子颓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