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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逆转大将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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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你带伤了?”
他捂着手臂:“御剑大人,没事的说。您还是专心庭审的说。千万不能输了的说。狩魔大人也说过相信御剑大人能胜诉的说。但是要小心那制片人的说。那人很可能就是犯人的说。和□□有关的说。”
“是制片人袭击了你?”
他点点头:“没错的说。”
制片人姬神站在台上,一脸轻松。御剑心中却万般纠结。靠诡辩的话……还是可以取胜的。但这种胜利简直……和输无异。
“将近正午时,到了第2摄影棚的小木屋。会议从正午开始,到下午4点结束。接下来有排练,所以去了第1摄影棚。………………对了,当时有些累了,是宇在送我去的。会议的休息时间是从14:30起的15分钟。休息时和宇在一起在小木屋外吃带骨牛排。到了第1摄影棚,在那里发现了衣袋的尸体。……大致就这些。”
成步堂当然抓住了显而易见的矛盾点——既然吃的是带骨牛排为何盘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定就是她杀了衣袋武志!
“那我们就来玩一场智力游戏如何?”
她看上去胸有成竹,还叫御剑别插嘴。
“你说我是凶手,能挥舞的起大将军长枪吗”
结果当然是不能的。谁都知道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重。
“既然无法挥动,我如何杀人?”
他摇摇头:“凶器不是大将军长枪。”
“哦?既然你说不是,那证据呢?”
他理所当然的出示了长枪已损坏被大婶修复的记录。御剑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这家伙显然就是凶手。对面的绫里千寻表情也有所缓和,估计也是用那个所谓的勾玉发现了心锁。
“能出示杀害衣袋先生的凶器吗?”
凶器就是栏杆。成步堂主张那个栏杆杀了被害者。他还拿出了照片,御剑心想那应该就是制片人想夺走的照片。
“那我是怎么处理尸体的?道路阻塞着呢。”
“不必15分钟内就处理掉。因为有轻便客车可以帮忙运尸。当然,导演也是共犯。”
她想了想,发觉根本无话可说。
“如何?承认了吗?是你杀了被害者。”
“承认什么?”
她依旧信心满满。
“承认是你杀了被害者。”
“你只是说出我有可能性而已。我说了,这是场智力竞赛。我输了智力竞赛,仅此而已。要说我杀的,请拿出证据吧。”
这个证人就是证人,御剑比谁都明白。他当然也明白到底怎样才能引的她说漏嘴让对方获胜。但这样的话……自己就……他用右手紧紧抓住左手手肘,头撇向左下方,不去看任何人。
“辩护律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成步堂“我”了两声:“我要证人再次作证。”
“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姬神仍旧一脸轻松,“再做一次证也是和刚才一样。我能保证一字不差。”
裁判长也摇摇头:“没有什么可以再问的话就……”
成步堂拍了下桌子,喊出了“异议”。
被问及有想到了什么想问的没有时他却摇摇头,说想不出。
“那么……”
他又拍了下桌子,喊了“异议”。
“辩护律师,你刚才已经说了……”
“不,控方检事想到了什么。”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御剑吓了一跳:“不……我什么也……”
就在这时,绫里千寻忽然叫了起来:“控方检事撒谎!已经出现心锁了!”
“逻辑象棋。”
他刚说完这四个字赶忙改口强迫自己镇定:“我什么都没想到!”
“裁判长!辩方检事绝对想到了什么的!刚才他说的是逻辑象棋!如果他真的没想到那种状况下他绝对会说不要虚张声势!他不会那么惊慌说漏嘴!”
御剑拍了下桌子:“辩方律师你别太过分!我是控方检事,没义务帮你!”
“可你一定想到怎么破解了!”
“证人刚才说的话只表示有可能性而已,无法作为他杀人的确凿证据!”
绫里千寻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心锁……消失了……”
明明是违心的话心锁却消失了,御剑一下子找到了窍门。这个所谓的逻辑象棋根本就不完美。换言之,不论是否适用于现在场合,只要说的是“事实”就能让他们认为那是真话。说白了,运用话术将话题逼入死胡同而已。
“怎么会这样!不会偏偏这时候坏了吧?”
这下轮到那边炸开锅了。裁判长看了看御剑,“御剑检事,刚才的话你当真找不到漏洞?”
“裁判长,刚才证人的话确实无决定性证据证明是她杀了被害人。”
“御剑你一定知道怎么引出破绽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的!拜托了!我只是菜鸟,我们俩加起来也许也不如你一个!只有你能将他绳之以法。”
他摇摇头:“根据证人刚才的话,是无法将其定罪的。”
“控方检事一直在偷换概念呢。”绫里千寻索性不管勾玉,“成步堂君说的是引出破绽,控方检事说的却是根据证人刚才的话。看似合理,其实控方检事一直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怜侍!只有你可以了啊!拜托了啊!你可以做到的啊!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还没回答绫里千寻就插嘴:“控方检事认为有没有办法判定这位证人是否是清白的?”
但换来的答案依旧是——我是控方检事。没义务帮助被告脱罪。
“不要再偷换概念了!控方检事认为有没有办法判定这位证人是否是清白的?只准回答有办法或者没有办法,不准说第三种回答!”
御剑咬住嘴唇,头撇向一边,只看着左下方。
“有办法的是不是啊怜侍!拜托了啊!”
“控……控方要求休庭,更换备选检事!”
裁判长摇摇头:“我不能赞同。”
“怜侍,真的求你了啊!只有你可以啊!”
绫里千寻也给他施压:“裁判长,这种情况下被告和证人都有可能作案,但双方都缺少决定性证据。我认为作为控方检事御剑检事应该拿出决定性证据证明哪位是有罪的!这是控方的义务。而他这样拒绝配合等同于隐瞒证据妨碍法律公平性!”
裁判长也点点头:“辩方说的没错。御剑检事,如果有决定性的证言或证词,请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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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隔壁法庭内。
“狩魔老师!不好了不好了!”
狩魔看着冲进来的年轻检事:“发生了何事?还在庭审中。”
“案件陷入僵局。御剑检事……御剑检事拒不配合!辩护方一口咬定说他一定有办法将他们所指证的证人治罪!他快输了!”
狩魔破天荒的强烈要求将庭审拖至第二天,辩方律师当然求之不得。他还告诉裁判长如若御剑来了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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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检事请拿出决定性证据!”
过了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辩方有什么证据证明被告人真的服下了安眠药?只是检测出盘子中有安眠药而已。”
虽然不想诡辩,但事到如今他只能这么做了。
“就算没法证明,也不能证明他睡觉了,也只是一切回到原点,被告有嫌疑而已。但姬神同样有嫌疑!两人都有嫌疑时控方必须出示决定性证据!”
他拍了下桌子:“那样的证据我没有。”
“你现在没不代表你没能力引出来,请不要偷换概念!”
他没想到第一次被他欺负的那么惨的绫里千寻现在居然那么能说会道。
“怜侍!说出来吧!我知道你知道的!”
就在这时发生了谁都想不到的情况——御剑怜侍检事逃出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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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钟后,他砸门出现在了隔壁法庭。看到的,只有稀稀落落的人群以及在整理东西的律师。
“御剑检事。”
“老……老师呢……”
他相信只要判决还没下达,无论何种逆境,是父亲的话一定可以逆转的!只要找到他,只要找到他这个案子就还有救的!
“狩魔检事已经回家了。”
这句话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老师他……老师……他……回家……了……”
他面如死灰。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好不容易扑腾上水面只为抓住不让自己淹死,但来到睡眠后才发现稻草早已不见。瘫坐在地上的他脸色简直和被判了死刑的小中大一样,拉也拉不起来。
“怜侍!回去庭审!”
刚想拉他糸锯却冲了出来:“你忘记了上次御剑大人怎么救你的说!你要害死他的说!御剑大人是不能败诉的说!”
“但也不能冤枉好人!我的委托人是无罪的!怜侍是明白的!”
他渐渐有了点力气:“刑警,回去将结果,告诉老师。现在。”
“御剑大人现在还没下定论的说!”
他说的很轻:“不。我已经无力回天了。你回去吧。丢脸的败诉的时刻,我不想让你看见。”
“明白的说。我一定会回来接御剑大人回家的说。不要离开的说。”
回到法庭,他要求证人说出发现尸体后的情况。
“发现尸体时,宇在和大场警卫员也在场。职员女孩也在场,不在场的,只有荷星。当时马上通报了警察,过了很久荷星才赶过来。大场警卫员大叫大嚷的,“这家伙就是凶手!”。至于我嘛,承蒙大家好意替我保密,就当我没来过现场。然后我回到小木屋去拿脚本和演出记录。”
御剑问的有气无力:“商量排练却不带脚本和演出记录?”
“因为我知道肯定无法排练才没带去。”
“肯定无法排练……这种说法就好像……知道已经死了人一样。”
姬神依旧从容的否定:“因为衣袋受了伤,肯定无法排练,所以没有把脚本和演出记录带去。”
“上午确实有人受了伤,而上午你也确实不在。所以你以为受伤的是被害人,却不知其实受伤的是被告,被害人拖着一条腿走路只是为了模仿被告而已。这就是上午排练时不在场,而下午见过被害人的你的决定性破绽。你会搞错是谁真正受伤了。如果你再多问导演一句,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个致命破绽了吧。而这次案件,其实有杀人动机的,是被害人。你只是在他来杀你时将他退下去了而已。”
不等宣判他就走出了法庭。罪犯伏法,最天经地义的事。而他也迎来了人生第一场败诉,同时失去父亲,失去家,失去这世上唯一一个容身之所,由于自己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