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06章 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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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那一声叫喊，人们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立刻往后退让开了路，好让那些人畅通无阻。
低头噤声、恭敬卑微的态度。
直到那些人走远看不见后，才放松下来。抬起头相视一笑，整条街道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繁华。
艾斯完全是被人潮挤到后面去的，虽然他没有低头，但不巧他面前站着一个三米多高的壮汉，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本来他对和贵族一样的家伙毫不感兴趣，只是在偏头看见罗杰那副傻兮兮的表情后，忍不住心里冒火。
于是话语间便有了点讽刺的意味，“那些人很厉害？连你这个海盗王都要低头迎接啊？”
这显然是污蔑。
罗杰至始至终没有低头，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艾斯身上，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担心着初来乍到的儿子会走散一样。
“你说他们？虽然有些地位，但也没必要看得太重要啦！大家都是死人，区别只是人家死的比较久。”
沉默地盯着罗杰看了好一会儿，艾斯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别开脸，再看周围已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
“你之前不是说有那个什么…可以看到路飞的东西么。我现在就想去看！”
“哦！好啊！你终于决定了啊！”
“……嗯。”
天空蓝蓝的，太阳绽放出灿烂的光芒。
抬眼不能直视，遥不可及。
实际上，艾斯心里是有在抗拒的。
能够看看那些人，确实是他所希望的，可也同样害怕着。
万一，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他该怎么办…
那一天的逃避，已成为枷锁，仅仅揪住他的心。
他在害怕。
害怕再次看到令他崩溃的画面。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啦！”罗杰哈哈大笑，似乎什么也难不倒他，“我早就看过来，他们还活着。”
“那当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死！”被戳中心事，艾斯面上一红，不禁加快了脚步。
罗杰在身后愣了楞，随即朗声大笑，“别走那么快啊，艾斯！等等我！”
“谁要等你啊！”
回到家里，露玖不在，让艾斯松了口气。
其实比起罗杰来，他更不会和露玖相处。
因为掺杂了太多感情，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罗杰带着艾斯走进房间里，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和他们在街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物品。
“我已经定好位置啦，所以你可以直接拿起来看！”他扬了扬手上的物品，递给艾斯。
“我之前设定了好几个位置，左侧的小按钮可以转换地方，然后这两只眼睛可以让身边的人共享，你所看到的画面。是很方便的东西吧！”
迫不及待将东西夺过来，艾斯迟疑了一下，便看向罗杰所指的位置，使用方式和望远镜一样。
立刻，他的视野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熟悉的大海、眼熟的船只、以及不是特别熟悉的一群人。
几个男人神色眼熟地围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是，『红发海盗团』！
「如今白胡子走了，新世界恐怕也要变天了啊。」
拿着个大鸡腿，穿着蓝色条纹衣服的男人遗憾地说道。
艾斯认识他，是『红发海盗团』的干部之一，拉基。
「哎…还有那个叫黑胡子的，感觉也很麻烦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瞎操什么心！」
阻击手耶索布擦着自己的枪，冷不丁地哼道。说罢不管拉基的脸色，转看向红发香克斯。
「首领，你是不是颓废过头了？虽说白胡子和火拳的死的确让人遗憾。」
香克斯抬眸扫了他一眼，继而深深一叹，闷闷地灌了口酒。
「蒂奇的事，我想白胡子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是，想起了艾斯…原来他不止是路飞的哥哥，还是罗杰船长唯一的血脉啊……」
听到了不喜欢的内容，艾斯立刻按下换键。
无视罗杰在一旁的抱怨，他对于不能给他提供半点有用信息的红发，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一次是在一家酒吧。
一个白色卷发的男人和一个正在抽烟的女人。
这两人是艾斯没有见过的，正疑惑时就听见罗杰在旁边兴奋地叫嚷：“是雷利和芍药啦！”
前者如雷贯耳，海盗王的左膀右臂——『冥王』雷利。
不感兴趣，再转。
这一回，终于见到了。
是马尔科和兄弟们！
“大伙儿…”
低声轻喊，传达不到镜头的另一边。
白胡子海贼团里，往日的欢声笑语已不在，哀伤笼罩着他们。
面对着变得冰冷的遗体，没有人交谈，只时而响起细微的哽咽声。
艾斯咬紧牙齿，压抑着无法爆发的伤感。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缓过劲来，留恋地再看了一会儿，即将目标地转移。
这一转，就转到了卡普所在的地方。
短短数日间，这位海军中将苍老了许多，虽在笑着，眉眼里却明显透着一种苦涩。
艾斯心里愧疚，他知道一直以来，卡普都希望他和路飞能成为海军。
只可惜，无论是他，还是路飞都辜负了这份期待。
可是，没办法啊。以他和路飞的身世，绝无可能成为所谓正义的海军。
因为他们，是恶魔之子啊。
「卡普中将看起来，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
「笨蛋！那只是表面啦！」
不远处，几名海军士兵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一个人说完，另外一个接着反驳。
「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啦！
卡普中将对火拳怎样我是不清楚，可对草帽路飞还是很疼爱的吧。
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生死不明，他肯定很伤心！」
【生死不明…】
「喂喂，你们可别忘了，那两个都是海盗！是敌人！就算是卡普中将的孙子，也不值得同情！」
【是在说路飞吗……？】
「何况卡普中将为了这件事，被迫隐退了。海军少了一个传奇，这可是很大的损失。」
【隐退…】
【爷爷…为了他的事……】
【要隐退了……？】
突然听到的消息，让艾斯不知所措。
他并非没有预料到，只不过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想想也是，他的身世暴露会给卡普带来怎样的麻烦。
〖如果世界政府闻讯而来，不用想也知道我们会有怎样的结局！那家伙…可是恶魔之子啊！〗
十年前，无意间听到达旦说起。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这个秘密，本该永远守住的。
「那边的——在偷偷说我什么坏话吗！过来，到我面前说给我听听！」
卡普突然喊了一嗓子，言语直白地把窃窃私语的海兵吓坏了。
「不，我们什么都没说！是真的！我们…我们只是在想东海的风车镇是个怎样的地方而已！」
心慌的海兵立刻站的笔直，虚汗直冒地找着蹩脚的理由企图蒙混过关。
“爷爷…”
越是深想，便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厌弃之中。
【若是没有我…】
【若是没有我，爷爷就不会被迫提前隐退了。】
【明明那么喜欢当海军的爷爷，却因为我的关系而……】
【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要是……】
【没有我的话……】
〖我降生于世，真的好吗？〗
〖明明是垃圾……〗
〖艾斯，我来救你啦！〗
〖如果罗杰有个儿子会怎样…〗
〖我深爱的儿子，安然无恙吗？〗
〖当然是斩首示众了！〗
〖那个，你活下去就知道了。〗
【爷爷，我……】
【不懂啊！！】
【那些爱我的人，却因为我而死、因为我而伤……】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啊！！】
罗杰向前探了探头，拿开艾斯手里的灵视镜。
见艾斯此刻神情迷茫，心里有底，却笑了起来，显得很没心没肺。
“我说，艾斯！你别老盯着卡普那家伙看啦！放心啦，他肯定没事的！”
像是被打开了某道锁，艾斯将视线转向了罗杰。
那样的态度当然没让他感到安慰，反而是添加了愤怒。
“你还有脸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出生了。】
【如果不是你，我的出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为什么要生下我…】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
“别那么冲动嘛。”罗杰没想到艾斯会在他面前，展露那么脆弱的一面。但他心里，没有喜悦，很不是滋味。
〖我的孩子，就拜托给你了，卡普！〗
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幕浮现在脑海，罗杰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
他眉目弯起，装傻没听懂，“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卡普隐退不也挺好的吗！毕竟都一大把年纪了~”
“你这家伙……”
“对了，对了，不是还有那个叫路飞的少年吗！不去确定一下吗？”
路飞……
【一个生死不明……】
如果连路飞也……
不，一定不会的！
路飞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006章 迷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