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航海王》常路过的旁白

23、第023章 我们

　　「你们知道吗…干了这杯酒，就能成为『兄弟』了！」

　　阳光穿越过科尔波山森林的茂盛树叶，洒在三只倒满了酒的结义杯上。

　　少年轻快的声音在森林中响起。

　　酒杯互相碰撞而出的亲情。

　　我们有着不同的经历，我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却将比任何人都要亲近。

　　无论将来在何时、在何地、在做着什么。

　　也许会在不同的船上、背负起不同的信念。

　　即使不得不交战……

　　这份亲情也永远不会改变！

　　因为——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艾斯，路飞……我们一定要出海！离开这个国家，自由地闯荡！」

　　稚嫩的脸上，满怀着憧憬与向往。

　　不甘心囚禁在这狭窄的天空下，愿乘上挂着骷髅旗的大船，前往更加广阔自由的世界。

　　「……目的地是……远离这个国家的某个地方……
　　在哪里我会变得更强，成为海盗，成为比任何人都自由的海盗！

　　然后，我们兄弟三人再见面吧！

　　在广阔自由的大海上，我们一定会相见的！」

　　为寻找自由而出海，出发前寄出的信件里写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对未来的期待。

　　「——还有，艾斯，我和你到底谁是哥哥呢？
　　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虽然有点奇怪，但这份亲情是我的宝贝。

　　路飞那小子，虽然还很弱，又爱哭，但他是我们的弟弟。
　　就拜托给你了。」

　　信件最后的拜托，是对这份得之不易的亲情的不舍，以及给别扭兄弟的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不管发生何事，都应当坚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见……在自由的大海上！

　　「……艾斯……我想要！变得更强！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这样一来，无论是什么都能保护，不管是谁，都不会离开了……

　　我求求你……艾斯……你千万不要死了……」

　　第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年幼的孩童趴在地上，狠抓住帽子盖住自己的脸。

　　带着哭腔许下的誓言与祈求。

　　「……你在说什么啊……艾斯……
　　你要死了吗……呜……

　　我们不会约定了吗……
　　你不是说过……你绝对不会死的吗！

　　艾斯……！！！」

　　失约的誓言，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当初的孩童如今已长大成海盗的少年怒声质问。

　　他期待哥哥能像小时候一样，听到自己说他死就立刻跳起来揍他。

　　可是，没有。

　　他只等来了他的抱歉，以及说给亲人、伙伴们听的感谢。

　　生命在怀中渐渐离去，无论如何地哭泣都挽回不了。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回忆如潮水高涨，又迅速退去，留下来的是满心的惆怅与郁结在心的难堪。

　　艾斯醒来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木质的天花板。

　　眼角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

　　他有两个兄弟，一个叫萨博，一个叫路飞。

　　两个人都生死不明，不同的是两人之间有着十年的时差。

　　沉默了好久，艾斯转头望过去，只见他最不喜欢的罗杰正靠在墙边呼呼大睡。

　　艾斯从床上坐起，周围熟悉的布景，以及依稀能听到的浪花声都告诉他——

　　他现在正在罗杰的海盗船上。

　　对了，和加尔法之间的战斗因为罗杰的介入早就结束了，离开也是正常的。

　　外头没有人说话，静悄悄地，大概是到了晚上吧。

　　把目光从罗杰身上收回，回想着在伊塔纳尔里所发生的一切。

　　伴随着罗杰的呼噜声，艾斯再次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直到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由远至近，站在门口，拉开门把。

　　木质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把酣睡中的罗杰给吵醒了。

　　艾斯猜测着来的人会是谁，却没有睁开眼睛去看看的想法。

　　然后，房间里传来了露玖与罗杰两个人小声地交谈，话里话外都是关于艾斯苏醒的问题。

　　将一切偷偷听进耳朵里，艾斯有一种做了坏事的心虚感。正当他想着是否该睁开眼时——

　　他闻到了露玖身上好闻的味道，然后他感到有一只柔软的手在抚摸着他的额头，指尖在轮廓上描绘了一遍，接着又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以及那句“我们先出去吧。”

　　房门关上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静默数分钟，艾斯从床上坐起。

　　行动自如，这副身体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的后遗症。

　　这也许就是变成灵魂的好处吧，不会像□□一样一旦重伤就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才能痊愈。

　　灵魂这东西，只需要调整好灵力即可。
　　哪怕是砍断了手臂，哪怕是伤了个大窟窿，甚至连脑袋掉下来都没关系，只要灵力还在。

　　做好一系列的自身整理和清洁的工作后，艾斯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他的房间要绕着甲板半圈才能够走到餐厅，推开餐厅门的时候，里面笑闹的人全看了过来。

　　各自呆愣了片刻，随即大声地招呼他过去喝酒。

　　“快来呀，艾斯！还站着干嘛！”萨克见艾斯没有动，忍不住催促道。

　　他们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但艾斯却惊住了——

　　一群傻兮兮的海盗招呼他，这没问题。

　　罗杰摆着各种可笑的姿势跑来说些前面的话，这也没有问题。

　　甚至是奥兹的祖先出现在这里，都不是问题……

　　重点是，为什么之前那么庞大的奥兹会突然缩小啊，简直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了嘛！

　　这艘船不比『莫比迪克号』小，虽说奥兹的身形比老爹还要庞大许多，但要容纳也可以，没有必要特意变小身体吧？何况…身形大小是可以随意变幻的吗？

　　艾斯回忆了一下，当初露玖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会永远维持着死时的外表啊。

　　仿佛听见了艾斯心底的疑问，奥兹突然变大了些，却不如原来所见的那般吓人。

　　亲眼目睹，艾斯微眯起眼，视线在几个海盗身上转了个圈——该找谁来为他解开谜题呢？

　　就在这时候——

　　“艾斯！你醒啦！”

　　从厨房里端着食物出来的露玖，双眼一亮，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艾斯身边。
　　将托盘的重量用一只手臂支撑着，另外一只手则摸了摸艾斯的额头，似是在试探让他的体温。

　　这一点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它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灵魂的温度，根本不是用手可以探测出来的。

　　艾斯却毫不介意，有用或无用都不是重点，出于本能地，他为这样的亲近感到高兴。

　　即使，他很快地躲开了那只手。

　　出于多年的礼仪习惯，艾斯在露玖手松开托盘来到他额头时，他就已经帮助她接下了托盘。

　　避开的视线落在盘中鲜美可口的肉块上，艾斯顿觉腹中饥饿不已。

　　顺从着，由露玖拉着走到了罗杰他们身旁坐下，埋头苦吃。

　　多维拉时刻记得当时被艾斯先斩后奏、阴了一把的事，虽然知晓对方没有恶意，更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就这么放过不管，他心里又很不好受。

　　小孩子不听话，该教训时便要教训，指望罗杰和露玖这对儿控父母是不行了，只能自己上了！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好伟大……多维拉干咳了一声，开口道。

　　“那什么…露玖妹做的饭好吃吗？艾斯侄子……”

　　——不对！

　　感觉到一瞬间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维拉恨不得抽自己一大耳光，这什么鬼问题啊！

　　最要命的是，他连改口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盯着艾斯，尤其是露玖满怀期待。

　　这导致艾斯连饭都要吃不下去了，抬头狠狠瞪了眼将他推到风尖浪口上的多维拉。

　　多维拉扯了扯嘴角，一个无比尴尬与苦闷的微笑。

　　无奈之下，艾斯只好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给予了肯定。

　　露玖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十分高兴。

　　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多维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怎么都回不到原本想说的话题了。

　　等到大家都吃完后，艾斯很主动地帮助露玖收拾好餐具再出来。

　　餐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用想，那群吃饱没事干的家伙肯定跑到甲板上胡闹去了。

　　如果是平时，艾斯肯定会回自己的房间里，但今天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所以来到了甲板上。

　　经过深思熟虑后，艾斯决定去问萨克。

　　在这个海盗团之中，萨克是艾斯觉得最好相处的一个人。

　　所以，在遇到了疑问的时候，他比较愿意去找他。

　　“哟，艾斯啊。”萨克见到艾斯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来帮我把鱼线固定好，我要钓鱼。”

　　“……”沉默地走过去，艾斯默默地帮他把鱼线弄好。

　　“这个大海还真神奇，前段时间什么都没有，现在总出现各式各样奇怪的鱼！”

　　“难怪今天餐桌上会有鱼。”本来还以为是在镇子里买的呢。

　　艾斯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看向了在不远处，正拿着鱼竿挥来挥去的罗杰。

　　心里面多少有点开心。

　　这片大海，是值得期待的，越往前航行，一定会遇到更多有趣的冒险吧？

　　“那天我睡过去后，发生什么事了吗？”把鱼线抛向大海，艾斯也向萨克抛出了问题。

　　“啊，那个啊……”萨克示意艾斯坐下，随即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他。

　　那是发生在三天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