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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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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许清培和阿锦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某人却像头老黄牛似的自觉的钻进厨房清洗盘子。
石原也恨。
他恨坐在许清培身边的那个不是他,恨姓薛的老是想方设法往许清培身上窜!
他觉的是时候给许清培吹吹枕边风啥的了。
临睡了,石原抱着枕头靠在门框上,眼巴巴的望着许清培,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渴望:召唤我吧~召唤我吧~召唤我吧~
许清培擦头发的手一顿,这货是嫌昨晚折腾的还不够是吧!可不做那事儿的话放他进屋干嘛?盖被聊天么?想想就恶寒,还是算了……
可是。
生活中总会不时出些小状况。那个点儿,许清培恰好刚洗完澡,而某人恰好趁这个空档拖了地,拖的那叫一个油光水滑的,又恰好许清培不得不穿上拖鞋(虽说地拖的很是光可鉴人,然轻微洁癖伤不起),再恰好那鞋不防滑。
于是悲剧了。
许清培那么长的一条,出溜一下就给摔在地上了,屁股和后脑勺几乎同时着的地,pia的一声不动了。
石原眼睛差点儿给瞪出来,惨叫一声,忙扑了过去,也不敢抱人,哆嗦着低声叫他。
“清培……清培……”
那人一动不动。
石原心脏停摆,他脸色苍白的伸手探那人鼻息。
还好。
他陌的爆发出一声大哭,眼泪这才噼里啪啦掉下来。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
“许清培!你就作吧你!早晚你得吓死我!呜……”
“清培,听得见我说话么?”
“摔到头了?”
“你不会也摔傻了吧?!”
……
许清培其实是有意识的,就是一下摔懵了,眼皮也睁不开,听这货说的越来越不像是个好话儿,简直想跳起来揍他一顿。但实在动不了,只好哼唧了下,表示自己什么都能听得见。
“哼~”
石原眼泪又流下来,又不敢动他,只好趴在地板上,用力亲了下他的眼皮。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没祸祸完我呢,你不舍的!”
许清培眼珠子在眼皮下滚了滚,谁他妈的给你的这种自信啊?!
石原可不管。他只知道许清培没摔坏,这就够了。
“清培,你感觉怎么样?我……我不敢动你。”
石原说的怪心虚的,自己真是白在部队里混了这么多年,许清培这样,他是碰都不敢碰的,生怕再给碰坏了。
“嗯。”
“要不我打120吧……”
石原一拍脑门,想出个主意。
“唔。”
石原打了电话,才注意到这人简直是要□□出镜啊,赶紧跑屋里找了几条毯子盖上,捂好。
许清培嘴角抽搐,你妹的!这冰火两重天的你想弄死我?
许清培又进医院了,他想今年果然是他的本命年么,可旁边那货为什么没事儿?!
“我穿红裤衩了啊,谁让你死活都不肯穿!”
石原反驳道。他偷偷买过两条一模一样的内裤,红色的,原本打算一人一条的,可许清培怎么都不肯接受,甚至每次召见他的时候都会事先说清楚——不准穿红裤衩!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遗憾了好久。
许清培经这么一摔,倒难得的清闲下来,整天固定着脖子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玩儿。
“刚刚我在走廊里碰见个人,满脑袋大包,说是戳马蜂窝玩儿的时候被蛰的!你说这不是闲贱么?balabala的。”
“隔壁那老头儿从三楼掉下来,除了手腕儿脱臼之外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你说幸运不?balabala的。”
“给你熬的骨头汤,你尝尝……”
“家里那盆串串红又开花了……”
他好吵。
只要许清培睁着眼,这人就一直叨叨个不停,似乎要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堆在他面前。这是……他不认识的石原。
这个人比以前那个更烦人了。
现在的石原身上似乎褪去了某种……自信?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黏许清培,他极力插足许清培生活里的每个角落,并留下脚印,他尝试着将两条早已平行的直线重新拉拢到一处,他需要……在许清培那里找到自己的身影。
他知道许清培不会再主动走向他,因此他只能拼命往前跑,希望终有一天他们俩能再次在某个地方相遇。
可他不知道方法啊。
许清培……其实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没有感情那条线牵扯着,他并不多在乎别人的感受。
所以无法子的石原最后还是采取了最普通最直接的方式——一起生活,和他一起生活,让他感受或者起码习惯和自己一起生活。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看似无聊却很有奔头的一些事情。
石原以自己的方式和许清培一块儿生活着,以细水长流之姿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另一个人的生活轨迹,虽然那个人一直很暴躁。
“你烦不烦啊?我怎么觉的你越来越向中年妇女靠近了?!”
许清培这么说。
石原顶多停顿一会儿,就又不管不顾的开始唠叨别的事情,他并不缺少耐心。
“我头发长长了,等哪天有空咱去理发店……”
“石原,你们……你们缉毒科……怎么样?”
那个人突然问了句。
石原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紧接着露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红着脸大声道,“挺好的!伙食很好还不要钱,人也不错……”
许清培有些尴尬,“呛,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是办事效率……黑不黑之类的。”
石原脸上的血色倏的褪去,他茫然的看了许清培一眼,下意识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不好说就算了。”
许清培半阖着眼皮咕哝道。
屋子里难得安静了,没有了谁的喋喋不休之后,剩下的却是令人窒息的沉闷。
“清培,你想知道什么?”
许清培没有说话。
石原自嘲的笑了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许清培是因为要用他才把他留在身边的,就连当初进缉毒科也是他状似不经意提示的结果。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你知道的。”
许清培忽然自厌起来,相对的看眼前这个蔫头耷脑儿的男人更加不耐烦。
“算了!”
石原头皮针扎似的疼,他攥紧拳头,深吸了口气。
“那儿黑不黑的我不好说,你也知道没有哪个机关是绝对干净的,但如果时机到了,我们一定会做该做的事情。”
石原咧嘴,盯着似乎睡着了的那人。
“还有,闫氏集团并不干净。”
那人眼皮果然动了下,“那世风呢?”
石原皱眉,“清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走到床边握着许清培的手。
“如果……如果你知道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这里面。”
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这里面……
许清培嘴里发苦,什么希望不希望的,他早就在局里了啊。
许清培住院期间,闫旭北来过。
“清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心疼的抱怨。
闫旭北……他倒是真的心疼,毕竟他对许清培的感情摆在那里。许清培是他爱上的第一个也许还将是最后一个人,他对许清培着迷不已,执着到变态。
奈何许清培看到他就犯恶心。
“我不想看见你!”
闫旭北不在意的嘻嘻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想看到你就够了。”
“清培,我跟你说哦,闫旭东已经完蛋了。我以为他多厉害呢,其实就是个蠢货!什么闫家大少爷?呸!现在好了,老头子死了,闫旭东完了,我就是闫家大少爷了。哈哈!”
“我不想听。”
闫旭北蹙眉,绞着细长的手指头,女里女气的说道,“那可不行,我就想说给你听,别人想都别想!”
他低头吻了下许清培,“我就只喜欢你,其他人都是恶心吧啦只会蠕动的蛆,他们不配我喜欢!”
“你跟薛既不是挺好的?”
“才没有!薛既那条臭虫也不是个好东西,一心想侵吞我们的公司,霸占我们的财产,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闫旭北愤愤的将一干人等骂了个遍,转而深情的望着病床上的许清培。
“清培,你这个样子就挺好的,不能动,也跑不了。要不以后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不,不!那样会有印子的……还是给你打几针的好,乖乖的躺着陪我玩儿……”
许清培彻底恶心了,闭着眼一句话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