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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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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醉鬼拖到床上,许清培给他简单的擦洗了下,捡起扔在地上的脏衣服刚要离开,却被人攥住了手腕儿。
那人乌亮乌亮的黑眼珠静静的望着他。
“清培,你还……喜欢我么?”
许清培沉默不语。
“不喜欢了?”
有谁又开始指手画脚。
“许清培,说喜欢他啊,你又不是没跟别人说过。”
许清培咬的嘴唇都白了,客厅里的时钟不紧不慢的走着,那屋阿锦又在说梦话了……可他对着这双眼睛选择了沉默。
“清培,告诉我吧。”
那人祈求。
“不……喜欢。”
长年挂在心上的枷锁咔嚓掉了一个,许清培莫名的松了口气。
那人背过身去,良久,他抽了下鼻子,小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第二天似乎和其他时候没什么两样,石原叼着根没点着的烟在厨房里煎鸡蛋,他甚至哼着一首老掉牙的歌: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他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
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雨季
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
见许清培满脸倦容的倚在门框上,咧嘴笑了下。
“清培,那次校园晚会我们唱的就是这首歌,当时可是把学校里那些妹子都给唱哭了!哈哈……”
“鸡蛋。”
“……”
许清培烦躁的扒拉头发,“鸡蛋要糊了!”
“……”
石原的工作有着落了,算是他的老本行,在市局缉毒大队任副队。
“我本来想去做厨师的……”
石原鼓着腮帮子发牢骚,缉毒什么的不是他的理想,与其成天跟一群亡命徒你逃我追的,还不如坐在厨房里雕个萝卜花啥的,好看又好吃。
许清培耷拉着眼皮不置可否。
倒是阿锦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咬着筷子支支吾吾。
“那……那……你还在家做饭么?”
石原瞪他,“做!少不了你的吃的。”
阿锦放心了,埋头猛吃什么的。
周末一家‘三口’一起出去逛了个街,给阿锦买了两个变形金刚抱着,然后给石原挑了几身像样点儿的衣服,怎么说也是住在一起的人了,不能太折腾自己的视觉吧?
“清培,这个太紧了。”
石原扯着西服别扭的扭来扭去,他在部队穿的都是宽松型的,乍被西服裹住难受的不行。
售货员红着脸笑了:明明先生您的身材太火爆好伐!
站在一边神色冷清的男子斜了他一眼,跟售货员小姐说就要这件。
于是售货员小姐妥妥的明白了,敢情这位才是爷!
“吆!这不是许律师么?还有……薛锦。”
一对男女挽着胳膊向他们走来,正是闫旭北和薛容。
薛容脸色苍白,望着许清培的眼睛里不知怎的带着点儿哀怨。
“容容,不去打声招呼吗?你们不都见过面了么?”
女人攥紧皮包,咬着嘴唇不说话,却被闫旭北捏着手腕儿丢到前面,“还有你亲弟弟哦~”
女人终于掉下一颗眼泪,“阿锦……”
阿锦躲到许清培后面去了,忐忑不安的盯着对面的陌生人。
闫旭北开心的笑了。
“容容,看来你弟弟不想认你啊!也是,人傻了,就算想认也不认识了。”
女人红着眼眶别过头去。
“闫旭东也不是一无是处么,都能把薛大少宠成这样,嘿!”
“闫旭北,你混蛋!”
女人恨极,拿包劈头盖脸的抽过去。
他们闫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毁了阿锦不说,现在还要再毁了她!
“喂,薛容,孩子哦!”
闫旭北毫不怜惜的扯着女人的头发,把人拽到一边,冷笑着威胁。
阿锦却忽然疯了似的猛扑过去,逮着闫旭北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嗷嗷的,跟挨打的那个是他一样。
“……”
后面几个保镖一看自家老板落了下风,纷纷摩拳擦掌要去教训地上的小胖子(曾经风流倜傥的薛少给两位家长无奈的养肥了)。
石原快走两步,一脚踹倒了一个,拿两根手指勾着另一个的领带只一拽,那人捂着脖子翻了个白眼抽搐过去了……打到一半儿,石原用脚踏着一个,神情颇为烦躁的拽下刚穿上没多久的西服,扔给抱着手观战的那位。
“清培,扣子好像被撕掉了一个!”
售货员小姐刚想打电话叫保安,被许清培拦住了。
“不用,很快就好。这里的损失那位闫先生会付的。”
果然,她就说这位才是爷么!
……
不到十分钟战事戛然而止,阿锦给那位叫回去了,闫先生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喝住自己的众保镖们。石原见好就收,退回己方战线。
“石原是吧?你不在老家呆着跑这儿撒什么野!”
呛!
闫旭北捂着又被一拳打的鼻血长流的鼻子摔倒在保卫团身上。
操!怎么都他妈的不说就揍啊!
石原活动着手腕儿大摇大摆的走回去,打人什么的果然就得快、准、狠!这个道理可是当年他和薛锦经过长年累月的实战才摸索出来的。
可偏偏有人不这么认为,非要逞口舌之快。
“这里可不是你们F市,由不得你在这儿蹦哒!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的事。”
石原矬着牙花子,冷笑。
“‘我们’?谁跟你是‘我们’?”
他伸手搂着许清培的腰,宣示主权似的大声道,“喂!看清楚了,这才是‘我们’!明白了么?”
闫旭北恨的眼角抽搐,他最恨别人跟他抢东西了!薛锦是,闫旭东是,这个人也是!他总有一天会把这些人通通除掉!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闫旭北望着许清培露出一个恶心吧啦的笑容。
“本来今天想请你和薛少吃个饭的……唉,都怪这个死女人!弄的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改天吧,改天咱几个老同学再聚聚。”
说完也不管旁边怀孕的女人,领着保卫团浩浩荡荡的走了。
那女人流着眼泪看了看躲在许清培背后偷偷打量她的阿锦,终是没有勇气上前,最后也抹去眼泪默默离开了。
车上阿锦一直情绪不高,他紧抿着嘴唇,把变形金刚摆弄成各种样子。
“阿锦认识那个女……姐姐么?”
阿锦摇摇头。
“可是那个姐姐好可怜!被坏人欺负。”
石原戳了戳变形金刚得眼Γ此坡痪牡奈实溃澳欠韫肪褪倾聘瘢俊
许清培并不奇怪石原会知道他的事,只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石原眉毛皱的老高,“你怎么净惹些神经病!”
还不忘嫌弃的看了阿锦一眼,还有个傻子。
结果换来许清培意有所指的一瞥。
石原举手反驳,“除我之外!”
“你难道不是么?”
“……”
九月十七日,闫漳浦在医院去世。另众人不解的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没有长子闫旭东的身影。
那么闫家的另一半边天在哪里呢?
没有人知道。
各方给出的解释也是五花八门。
姐姐闫旭琳:闫旭东?哼!爸爸现在走了,他肯定高兴死了!指不定在哪儿庆祝呢……
弟弟闫旭北:我哥?没有的事!我和我哥感情一向很好,怎么会兄弟不和?
妹妹闫旭灵:我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爸爸走了,他不会不过来的……呜……
家里的佣人们:大少爷昨天晚上还在书房,今早就不知去向了。
……
明眼人都知道闫家是真的要变天了。
老爷子刚走,大少又突然失去踪影,如今闫家只剩下几个女人和一个半途冒出来的私生子,闫氏集团将会何去何从,成了众人热议的话题。
许清培倒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闫格动作会这么快……是谁在背后帮他……
不是他太看轻闫格,而是闫格的那些手段多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也就只能拿来整个把人用用,要想这么滴水不漏的把闫家几乎已经算是当家人的大少突然弄没,他可没这个本事!
“许清培,你在担心什么?”
那个人又开口了。
“也是,本来还能靠闫旭东跟那个变态周旋一二,可现在人都没了。啧啧!”
许清培皱眉。
“你说闫旭东会在哪里?”
那人哈的笑了,“怎么舍得放下架子问我了?”
“你比较擅长这个。”
“那这次还真得让你失望了,我可还没达到那个变态的水准,怎么能知道他会把人弄到哪儿去!不过……”
许清培不耐烦的挥手,“他是缉毒科的,又不管这块儿!”
“许清培,你能有点儿出息不?当初拉人下水的是你,现在又不舍的用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