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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吕梁唬了一跳,推开黏在身上的小零儿,抓起外套就跑。
      这晚,许清培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吕梁忙前忙后的把什么都给安排妥当了,这才抽空打量起一直跟在K身边不肯离开的青年:嗯,眼睛很漂亮,就是脸上的肉有点儿多,要是再瘦点儿就好了!
      某个正在被意淫的主儿,毫无所觉的趴在病床边,眼泪汪汪的替床上的人心疼。
      吕梁显然早就习惯了,嬉皮笑脸的出言调戏道,“你是K今晚的伴儿?”
      这不怪他会误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K比他玩的还要狠呢,他……离不了人。有时候玩的过了,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什么胳膊脱臼了,脚扭伤了,做晕过去了等等。可哪怕是这样,还是有一批又一批的小零儿前仆后继的上赶着往上贴!而吕梁作为他这条路上当之无愧的领路人自然就有些感慨,正所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么。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以往出状况的一般都是他的那些伴儿,这次怎么把自己弄进来了?
      吕梁这个人,倒是个真正洒脱的。想不明白的事情,从来不去抓耳挠腮的追根究底;得不到的人,也从来不去生拉硬拽的往上凑。
      所以,丢开那些有的没的,他打定主意专心致志的逗弄那位愁眉苦脸的青年。
      “你和K在哪儿认识的?酒吧?”
      阿锦茫然的看着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
      吕梁差点儿把俩眼瞪出来。
      “你不认识?他?”
      他指着床上的人不可思议的问道。
      “清培?我当然认识清培!清培和我最好了!我们住在一块儿。”阿锦想了想,可能觉的还不足够说明他和清培关系好,又加了句,“我和清培还一起睡觉!”
      “……”
      得!还说不认识K呢,这都一起睡觉了,他还要怎么认识!
      “你又是谁啊?”
      见青年一脸警惕的瞪着他,吕梁故意道,“我么,我和……他”他温柔的望着床上的人,“我是他一个很重要的人。”
      “胡说!清培是我的!我才是和他最亲的人!”
      吕梁突然觉的这青年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许清培右胳膊靠手腕儿的地方让镜片划了道两厘米长的口子,失血过多,幸亏没伤到筋脉,要不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医院还不早挂了!
      凌晨四点多,他醒了一次,见阿锦趴在床沿上睡的正香,自己就又睡了。
      可不知道给压到哪儿了,他竟然梦到了闫格,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闫格还只是闫格,不叫闫旭北,自然就跟城南闫家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闫格不知又被谁气着了,阴郁着脸跑到他们宿舍。
      “清培,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那几个王八蛋!敢在我背后胡说八道,活的不耐烦了!”
      自己怎么说的呢?
      哦,他还安慰闫格来着。
      “又不是第一次了,跟他们生气不值得。”
      他不记得是怎么跟闫格相熟的。闫格性格阴郁,是个心思比针还细的主,敏感的不得了。加之他妈年轻的时候是D市最有名的交际花,即使人到中年也不是很安分,他的身世一直被人诟病,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他是谁谁的私生子这类的。
      闫格没有朋友,他那时候刚转到学校也没有几个相熟的。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俩人说上话的,后来就走的近了些。闫格男生女相,继承了他那曾经做过交际花的母亲的大部分美貌,很早就有他喜欢男的的传闻。这时便传出他和闫格其实是一对,他就是为了闫格才在大二的时候从F高校转到他们这个普通一本的说法。
      闫格这次倒没生气,还找了个机会忐忑不安的试探他。
      “清培,他们说的你知道了吗?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其实……”
      也许闫格面红耳赤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他莫名的心软了,说没什么的,他也是。
      他也是。
      这句话竟成了后来整个噩梦的开端。
      闫格真的喜欢上他,并执拗的认为他也喜欢自己。既然以为俩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闫格理所当然的把他划入自己的所有物,不许他和别人哪怕有一点儿来往。
      他那个时候就有些怕他了吧?闫格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联想到热带雨林里那些盘绕在树干上悄悄朝猎物吐信子的毒蛇,令人毛骨悚然。
      “闫格,我们只是朋友。”
      他说了那么多次,可闫格每次都只是不在意的笑笑,背地里却施手段整治那些跟他稍有过从的人,弄的他真的在薛锦到来之前连一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薛锦……

      许清培突然从梦中惊醒,眼前是青年被放大了的脸。
      薛锦没事。
      他捂着脸,睫毛颤抖的厉害。还好,薛锦没事……
      “清培,还疼不疼了?”
      阿锦心疼的一边皱着眉一边朝他手腕上呼呼吹气,他要是磕到哪儿了,妈妈就是这么给他吹吹的。
      许清培忍不住紧紧的拥抱了他。
      阿锦在呢,真好!

      “不是这个意思。”许清培撑着下巴平稳了下情绪,“我是说,我最近这么频繁的失控是不是代表情况恶化了?”
      他有些难受的扯开衣领,表情暴躁。
      陆医生终于停下手中的笔,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
      “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他停了一会儿,审视的打量着对面的青年。
      这个人的案例从一开始就是他负责的,比起其他患者的情况他算是轻的了。在他看来,许清培就是个矛盾共同体。一方面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甚至来医院看心理医生也是他自己觉的有必要了才过来的。可另一方面他又确实存在人格分裂的症状,那又代表着他内心某处坍塌了……

      陆医生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陆医生,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头部说,“多了几个人。”
      “有半年多了,最近失控过一次。”
      最后就是让他给开药。
      陆医生待人离开后才猛然意识到,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是有多么不合格,他刚刚竟然被他的患者主导了,完全陷入被动而不自知!
      过了有三个月,这人又出现了,还是要他开药。
      这次陆医生拿捏着医生的角色,真诚的告诫。
      “许先生,我建议你还是每周过来一次比较好,事实上心理疗法比药物疗法效果好的多。”
      “现在还不需要。”
      后来每次来都是要他给开药,直到这次。

      许清培往后靠在椅背上,无意义的“啊”了声。
      “虽然情况比以前糟了许多,但只要控制的好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你不用太担心。”
      许清培抬起眼皮,“控制?”
      他控制的还不够多吗?他哪次不是实在觉的撑不住了才吃药的?
      陆医生知道他误会了,温和的笑了下。
      “我的意思是你要尽可能远离‘病原体’,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出现太大的波动。”
      细长的眼睛幽冷的看着他,“病原体?”
      陆医生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最近你身边出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你的情绪甚至是判断。”
      许清培皱眉。
      “我还是建议你能每周抽出点儿时间来做个心理治疗,这样对你会有所帮助。”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跟这位陆医生握了握手,“陆医生,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以后我会每个周六下午三点过来。”

      石原给人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急的抓耳挠腮的。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许清培如今心里有他没他还是个未知数,他哪里还敢奢望太多。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顽强精神,他再次勇敢的登门拜访了。
      当然那扇门立场极为坚定的拦住了他,耐他死敲活敲它自岿然不动什么的。
      石原很懊恼,想到如今就连姓薛的这么个杂牌的都能入主正殿,他这个正规的反而给活生生挡在门外,不禁心酸寂寥,连连叹气。
      所以当他看到那俩奸夫淫夫互相紧紧依偎着出现在楼梯口时,心里的悲愤顿时湮没了他。
      于是他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吆,这一大清早的一起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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