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胆小鬼》红碧

19、【第18话】同类的爱情

　　郑多伊在人群散去后，浅笑的脸瞬间变得疏冷起来。
　　殷唐阁发现了凑到前面的戈雅，走过去拉住她，“好了，终于打发那群麻烦的人啦。你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吧。”
　　“殷唐阁”郑多伊却突然叫住他，“我们谈谈吧”
　　殷唐阁却像没听见似的，拉着戈雅要走。郑多伊却突然上前两步，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角，“就一会儿，不行吗”
　　“放手”殷唐阁突然变得很不耐烦，“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亲爱的！”原来尚东则还一直没有离去，站在离郑多伊不远的地方。
　　戈雅以为他在叫郑多郑，可是那人却直直地朝她走来。“找你找了好半天，你跑哪里去了，我可是把你带来了的哦，可别弄丢了。走吧，亲爱的，我们去共进晚宴吧。”
　　说着就伸手拉住了她另一手。戈雅知道，有些事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在帮郑多伊，戈雅也不戳破，她见那二人这般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也正想离开。“嗯，那——”
　　好字还没出口，殷唐阁却已经冲过去，一拳直击尚东则面部，“混蛋！”
　　那人眸色一暗，竟灵活的躲闪了，没有结实生受着，但还是擦上了脸颊，立马见肿了。
　　尚东则那样的人，怎会善罢甘休，抬拳就要还击，眼看两人要打起来。
　　戈雅忙上前挡在殷唐阁前面，感觉一阵冷风呼来，她想是躲不过了只来及闭上眼。
　　“尚东则，别给我动手，滚。”
　　不料有人一声喝止，竟能让那样乖张的尚东则停下手来。
　　等到戈雅睁眼，就看见眼前的靠得如此近的拳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其它，那拳头是有些颤抖的。
　　“我让你滚，你不明白吗。”
　　尚东则像是愣了一下又像是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最后盯着郑多伊的方向，只说了一个字“好”。已经近乎咬牙切齿的一个字。说完就撂下拳头离开了。
　　“你高兴了，殷唐阁，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戈雅这才侧重看到身后的郑多伊早已泪眼朦胧。“你折磨我，你痛快了。”
　　殷唐阁却仍是攥住戈雅的手，不发一言，背对着郑多伊。
　　“你给我说句话啊，还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你不敢说了，你不敢让她知道，你是一个怎么玩弄感情的人了啊。是吧。”
　　戈雅感到胳膊上的力道在收紧，殷唐阁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可是终于他还是说出了口。
　　“对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你会不知道我爸要拍汉宫秋吗，他当了一辈子的电影人，却从来没有导演过那部剧，那是他余生最大的一个梦想，你比谁都最先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你去出卖了他。把剧本给了真娱，还说什么演员的忠诚，你这个叛徒……”
　　“是，我承认这件事我有错，可是我也只是想要你一个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只要你道歉，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不好吗”戈雅仿佛又看到那天广场上，显得有些疯狂的那个郑多伊。
　　抑或者是爱情本来就是要这样卑微的强求的。可是，不对，一切都乱了。她听到殷唐阁愤怒的声音。
　　“去他妈的和从前一样，郑多伊我只说一遍，我们没有可能，因为你，我爸出车祸了躺在病床上，有可能再也起来了。他是为了去见你，才这样的。”
　　“不，不可能！”郑多伊先是一怔，觉得不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或者她想到了更绝望的事情，往后跌了两步“殷叔，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人在医院里，你就没想过去看看，他一手成就了你，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嗯。爸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相信你。”
　　“不，不是这样的，唐阁，我说过的我过去，殷叔却说他要亲自来，是他说的，亲自来看我。可是谁都没想到，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你生气，我都不敢去医院，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我只是想你和我在一起——殷叔是”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哪用担心我会怪你，你有这么多，”殷唐阁早已转过身去狠狠地看着郑多伊，他说这不会责怪的话，却又表现十分讥讽的样子，“这么多又好听，又深情的理由，只是因为爱我，那么我能恨你吗，呵呵，今天这个局面，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你不要说了。”郑多伊已经没法听着深爱的人说出的话。她控制不住地，捂着泪眼，想要挥开这些冷漠的话语。
　　“我就当没有认识你这个人——”
　　“啪”的一声，殷唐阁更逼近一分，却正好被郑多伊挥动的手，掌掴在脸上。可是他却不觉得痛的，只是接着说。“我连对你最后的愧疚也没有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唐阁，你以前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可惜那些好听的话，我都忘记了，不过我倒记得以前告诉过你，我一直一直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后来她离开了，所以我才会和你在一起。现在她回来了，我自然要和她在一起。所以你明白了吧。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再有丁点可能。我真高兴你现在离开了传奇，这样说不定连见面的机会都省了。”
　　郑多伊的脸色已近乎发白，只是竟没有再流泪了，再说下去，似乎只有更伤人的话。
　　“我们走吧。”戈雅不想在看下去了，她过去拉了殷唐阁，准备带人离开。
　　“好。”出其的，殷唐阁很明显的对着戈雅的声音柔和下来，原本紧绷的面目，竟也扯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他顺手搂过戈雅的腰。
　　在戈雅还在蹙眉表示些微不自在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凑了过去。
　　戈雅只感到唇齿被一阵碰撞后的些微发麻，那一瞬间太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人的脸凑得如此近，唇上渐渐传出的柔软的触觉。
　　她准备推开的，可是她从没想到那人的臂膀如此的有力，紧紧禁锢着她。
　　直到一阵慌乱的脚步的过去，她才得以挣开。
　　只剩下笑着的殷唐阁与她。
　　那笑里有些讨好，但更多的应该是苦涩。她还能说什么呢。
　　“走吧”
　　“你不怪我……”殷唐阁却没有动。
　　“你……我，当然不会。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去吃饭吧”他也许只是太累了。
　　“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都会原谅我。”
　　“你又想什么呢。别说些有的没的。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如果你也有那么，或者曾经喜欢过她的话，别再对她说那样的话，别太伤人心了。”果然，她是看不得有人同她一样这般卑微地去爱人，原来她与郑多伊竟似同一类的人。
　　“伤人心吗，你又何常不是呢。戈雅，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无心的话才最伤人心。”那语气分明有怨责似的。她回头一看，见那人双眼都有些微红了。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