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别说话》心脏流血而亡丶

20、自由

　　两人各怀心事的下楼，干净的衣服在整个过程中也沾了些黑色的痕迹，原本路亚不会介意这些事的，今天不知为何的总觉得这些痕迹看着让人心烦。

　　到车边，将堆积在车边的各种食物衣服放进车里，分别放好。说是分别，其实也不过是将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分开放而已，两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看着装满了四分之三的车厢，路亚眨眨眼，低下头开始思考，而西索不用问也能猜到，她一定是在想还有什么没拿的上去搬点下来。耸耸肩，没有打扰她，虽然做搬运工做的有些无奈。

　　食物，衣服，被子，汽油，路亚心中算计着，眼睛扫过那些装在蓝色塑料袋里的肉。

　　“锅。”路亚扭过头看了一眼西索，没有动的准备，而一身白西装的西索低头瞅瞅裤腿上留下的黑色痕迹，就算速度再快，这些也没办法完全不沾染，撅着嘴表达委屈的神情，却没有异议的向楼中走去，伸手抚了一下裤腿，薄薄的念覆盖上去，黑色的印记也随之消失。

　　真是浪费，路亚心中默念。

　　‘轻薄的假象’，用念来做出一些改变，只能改变表面而不是实质，为了干净就用上念，真是浪费。

　　路亚自顾自的坐在车厢后，两条腿伸出车外微微摇晃，回忆着以前见过的小女孩，甜美的微笑和前后摇晃的小腿。

　　生硬的扯着嘴角，并不习惯呢，这种表情。

　　做了一会儿，头顶传来了几声呼喊，然后从天而降了几个空盒子，一些包装纸，路亚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楼顶的位置，刚刚牵着的笑已经无影无踪。

　　天台的位置黑压压的一排人影，高举着手，呼喊着，时不时的丢些垃圾下来，路亚将念附在眼睛上，很清晰的看见了那些人的脸，脏兮兮的，带着亢奋和激动。嘴里喊着“救命”“帮帮我们”之类的话。

　　路亚没什么想法的低下头，完全不理睬他们，自顾自的踢着腿，上面的那些人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她的动作却准确的表达了她的漠然，幸存者们愤怒的大叫着，丢下来的不再是轻飘飘的垃圾，而是石子儿，砖头。

　　小可的妈妈流着眼泪看着楼下，车子还停着没动，那个漂亮女孩儿坐在后面，晃着脚丫，如果小可长大，是不是也会这么可爱。
　　可惜，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他长大。
　　这个柔弱却坚强的女人狠着心，将仅有的一些事物和衣物放进背包背上，抱着小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楼下的时候向铁门快速的奔跑，小可乖巧的紧紧扒着他母亲的脖颈，眼里有些紧张，他懂得接下去的事儿也许会非常可怕，那是与生俱来的判断力。

　　顾圆圆笑着，看着那些被怒火充斥着大脑的人，静悄悄的向楼梯的方向移动，邹泽和林缓平同样如此，三人完全没有去提醒那些人的准备，与顾圆圆的幸灾乐祸不同，两个男生面无表情的移动着。

　　三人和小可妈妈在铁门的位置看到彼此，眼中都有些惊讶，但默契的没有出声，向楼下快速却谨慎的移动。

　　铁门发出的声响很快惊扰到了还在看着楼下或发呆或怒骂的人，他们醒悟一般的整理着东西，手忙脚乱的向下跑，其中摔倒，踩踏，推搡，弱小的孩子，老人和女人被毫无意外的遗留在天台，没有人愿意扶他们一把，任由他们哭喊和叫骂，比起活下去，这些还重要嘛？

　　西索的动作很快，控制着身边漂浮的各种锅碗瓢盆，将其堆在车上靠边的地方。

　　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

　　西索浅笑，搂过路亚的腰，将额头抵在她的头顶发旋处，‘路亚想去哪儿？’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路亚的眼神微微闪烁，“不知道。”

　　‘没有嘛？’

　　想去的地方，“北京。”她脱口而出的中文，让西索一愣，‘你有认识的地方啊？’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太好了呢~’

　　路亚推开他，扭过头看着他的眼，“陪我？”

　　那对眼睛乌黑而幽深，看不见底的一汪潭水，从没什么能让她泛起太大的波澜，而这一次，她看着西索，倒影着西索并不习惯的黑发黑眼黄皮肤，里面闪着光，一种叫做希冀的光。

　　‘当然。’他笑着，弯了嘴角弯了眼。

　　缠了你这么久，这么可能离开。

　　去哪儿都陪你。

　　我已经预定了那么久的你。

　　两人自顾自的弄好东西，路亚看了一眼大楼，看了一眼远处的黑色瑞风商务车，想起那个温柔的女人。

　　关玲有些小心思，路亚知道，但是她这颗心都是白的，是透明的，装着透明的水，那小心思，只不过是哪透明的水里起的浪。

　　路亚并不喜欢她，却也不讨厌，关玲和颜乐，都是那种漂亮，温和，装着小心思却害不了人的人。

　　所以她们都死了，柔弱却善良，虽然并不理解，但这是生存留下的法则。

　　弱肉强食。

　　路亚多呆了一会儿，听着楼里的熙熙攘攘，没有表情的等待，西索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路亚，轻笑了下，靠在车上。

　　那种叫做同情的东西，生活在流星街就早就该丢弃了，路亚的这种情绪，西索很好奇，是什么让她停留，他相信不是为了救人，只有可能有那么一个特别的理由，让路亚不得不留下来。

　　不一会儿，大楼里一阵沉重的步伐声想起，顾圆圆三人和小可妈妈冲了出来，邹泽和林缓平只是微喘，比起弯着腰大口喘气的小可妈妈要好得多，顾圆圆也流了许多汗，四人没有多做停留，快速的走出来，邹泽跑去开车，林缓平拿着一路抢救的食物往包里塞，虽说是抢救的，其实也不过几包零食，他们跑的太着急，背后的跑步声和吵闹声让他们不敢多去拿那些东西。

　　小可妈妈下了楼就往路亚这边跑，小可颠簸的乡下滑，这下楼的一路要不是有林缓平的帮忙，两人下楼的时候一定是和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差不多时间的。

　　小可妈妈脸色通红，汗流到眼睛里，浸湿了睫毛，她咽着口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路亚淡淡的站着，微微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小男孩。

　　“帮，帮帮我，我们……”女人喘息着开口，将手里的男孩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向路亚不住的鞠躬。
　　她眼里常常流着的眼泪现在却干了，一滴也流不出。

　　路亚微微低着头，看那五六岁的小男孩，他眼睛很大，琥珀的浅棕色，透亮的看着路亚，眼里有好奇，也有请求。

　　“他，可以。”路亚指着他，对着那个还在鞠躬的女人说。
　　小可妈妈愣了一下，欣喜若狂，“谢谢，谢谢你！”
　　“你，不行。”路亚却接着说道。眼神平淡，说出的话却是无情漠然。
　　女人又愣了一下，复杂的低头看向小可，牵着他的手攥紧了些，有些犹豫，有些无奈，微微抬起头看向路亚，带着祈求。

　　西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路亚的动作却明白了几分。他有些意外，却似乎又了解了路亚的想法，他们是一类人。

　　大楼哪儿嘈杂的脚步声逐渐响起，下来的大多是中青年的男人，夹杂着几个女人，他们没时间去欢呼重获自由，先是快速四周看了一圈，看到路亚和西索就直冲这里跑来。

　　小可妈妈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她脸色一白，将小可向路亚哪儿一推，头点的飞快，“带他走，带走他！”

　　路亚却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男孩儿，她看向女人“会做饭？”
　　女人快速的点头，眼里又有了一丝光芒，“会，我会，我会做饭，什么我都能做！”

　　路亚伸手抓住小可，扭头看了一眼西索，双脚一点快速的跑向副驾驶，小可几乎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经在车上稳稳的坐着，他眼神滴溜溜的转，看向路亚的眼神变得极热情，那一边西索也上了车，将小可妈妈往里一扔就启动了车，看着反光镜里那些哀嚎着，叫骂着，还有不死心的，追着车跑的人。

　　他笑弯了嘴角，重重的踩下油门，看着那些人眼里带上绝望。

　　小可妈妈抱着小可坐在两人中间，还好货车驾驶座本就宽阔，三人都不算胖，坐着也不算太挤，可她看着一边冷漠的面无表情的女孩儿，另一边是笑的极其诡异的西装男。

　　可还好，怎么样都好，现在很安全。

　　比以前都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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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编辑要我签约，我会说我在国外没有银行卡要说签约就要告诉爹妈然后会被毫不留情的嘲笑打击嫌弃嘛呵呵呵放心我不会签约的，当然也不会V，所以我好可怜的QAQ球多多的评收作收等~么么哒